同樣苦悶不已的還有白石。
練習室連着拍了好幾遍的舞蹈鏡頭結束後,白石正用毛巾擦拭着脖子上的汗,鬆村從身後一下子抱住白石,依偎在她身上,麻衣樣地叫着。白石被那股力衝擊得往前走了幾步才無奈地回頭,“沙友理,很熱的,別抱這麼緊啊,你都不累的嘛?”
“又來了,麻衣樣就是害羞。”鬆村跳下來,用手指戳着白石運動後臉上還未消退的紅暈。
“這和還不害羞沒關係吧。”
白石拍掉鬆村的手,白了她一眼。其實多少也有些習慣鬆村過度親密的舉動了,平日裡絲毫不掩飾對白石的喜愛,節目中也是,一有機會就肢體接觸,之前還有次差點被她親到。
當時的攝像頭還在錄製中哦,可鬆村毫不在意這些,而且越多人看着她越興奮,像是要在所有人面前宣示主權那樣,一連串的主動進攻搞得白石應對不能。反正她現在都已經處於半放棄的狀態了,只要別做出太過激的舉動,鬆村想怎樣,白石都大多縱容。
“麻衣樣你剛剛看什麼呢?”鬆村問道。
“沒啊,沒看什麼。”白石垂下視線。
“又說謊~”鬆村繞道白石身前,頗有些俏皮地口吻說道,“麻衣樣一說謊就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很好懂的。”
“偵探啊你。”
“嘿嘿,因爲平時一直在看着麻衣樣嘛,所以就知道了很多。”
白石裝作惡寒地抱着手臂,笑道,“哇~原來我一直被沙友理偷偷觀察啊,好惡心……”
“這可是愛意的表現。”
“沙友理的愛意表現太沉重了,”白石笑道,“不過你沒送過我剪掉的頭髮我倒是很慶幸啦。”
“麻衣樣想要的話,”鬆村撩起臉頰的鬢角,“兩邊的觸手都可以剪給麻衣樣哦。”
“都說了太沉重,你想讓我晚上睡不着覺嗎?”
兩人相互調笑了一陣子,鬆村才把上面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其實真的沒什麼啦,”白石撩了下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的頭髮,“只是,最近我們不是時常湊不到一起嗎?”
“年上組?”
“嗯,像麥麥和娜娜敏好像總有忙不完的事,所以就想着,是不是她們故意錯開了……這樣。”
“有嗎?”鬆村戳着自己的臉頰,歪着腦袋,又很快接上,“嗯……應該是這樣吧。”
白石被逗笑了,“幹嘛自說自話啊。”
她轉身靠着牆壁屈膝坐在地板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鬆村也坐過來。
鬆村心裡美滋滋的,也不客氣,緊挨着白石就坐了過去,極其自然地挽着白石的胳膊靠在她肩上。
白石嬉笑着推開她,“都說很熱啦。”
“我不在意。”
“我在意啊。”
鬆村只好扁着嘴乖乖坐好。
白石拍了拍鬆村的小臂,指向一個方向,“沙友理,你看那邊。”
視線中,小飛鳥拽着橋本的手左右晃悠,橋本面色多有無奈,另一隻手拍拍她的腦袋示意她安靜下來。小飛鳥朝橋本招了招手,橋本側耳附過去,兩人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在小飛鳥嬌羞的目光中,橋本笑着點點頭。
還算是司空見慣的光景吧。如果沒有一旁默默注視着兩人的深川的話。
白石很少見到深川會露出這樣爲難卻又憂鬱的神色,鬆村也是。駐足在一邊,幾次擡了擡手,想要過去,卻又自我否定般地放下,最終只是摸了下手背,默默地轉身往室外走去。
橋本似乎是注意到了這樣的深川,只在她離開的時候把視線投過去,但緊接着,又被抱着她手臂晃動的小飛鳥打斷。
“這種微妙的距離感不覺得奇怪嗎?”白石說道。
“確實……”鬆村點點頭,“麻衣樣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大半個月之前吧,但我一直都沒有說,覺得她們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
前兩天深川地鐵匆匆下車白石也覺得奇怪,因爲深川很少會有那種慌張到稍微有點侷促的時候。一次次地失神,像是被什麼纏住了大部分的精力。那時,白石並沒有和鬆村說這些話,只是看着深川像是被什麼追趕着一般慌亂地下車,道別轉身。
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和她說,大家一起解決呢。白石十分不解,即便是成員間鬧了矛盾,說出來尋求其他成員的幫助調解也一定比放置着那些隔閡不管不問要好得多。至少白石是這樣認爲的。
“要不大家湊在一起聊一聊吧,”白石提議道,“這樣也好解決問題。”
“可是,我們都不知道麥麥和娜娜敏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鬆村有些顧及,“擅自插手把事情搞糟就不好了。”
“說的……也是。”
白石再次望向橋本,眼神閃爍着,也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