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晴聽到這話,立即驚訝地望向景鸞。
“你很輕視我嗎?”景鸞苦笑,“我知道我不該,但自從他拼上自己的性命救我,他那種不顧一切的樣子就印在我的心裡。抱歉初晴,我這樣說了,請你不要恨我。”
“我幹嗎恨你?”半天后,方初晴緩過神來,“只要你不跟我搶他就行了。”她開着玩笑,然後鄭重對一臉羞愧的景鸞說,“你不必自責,愛上任何人都沒有錯,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她有現代文明意識,不歧視性取向不同的人,她只是討厭那些以玩弄人爲樂,並不是感情出櫃的人。
她這樣說,景鸞感動壞了。
這份愛他一直壓抑在心裡,因爲他知道沈瀾很“正常”,所以他只要能留在沈瀾身邊,幫他做事,以後能看到他幸福就好,並沒有什麼要求。他也沒指望有人能理解,但看着方初晴真誠無僞的眼神,壓在心中多年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有人理解他,而他愛的人得到了幸福 ,這也就夠了。
“但我不會把他讓給你哦。”最後,方初晴又開了一句玩笑,臉上卻故意表現出很戒備,很堅定的樣子。
景鸞笑了,“他愛你如命,你就算把他推來,他也自己跑回去。不過,我忘記提醒你一件事了。琴閣下面不是有一條密道嗎?我之前只派人看守,但沒封死。你要提醒二爺,快封了那地方,省得又出什麼事。”
方初晴現在一聽密道就頭疼,因爲壞人能通過密道做太多壞事了。於是在和沈瀾回沈府後,立即拉着去了琴閣,研究封死的方案。
琴閣中,萱草已經枯死,代表着定情信物的那方錦和琴,已經被沈沅挪到他的寢宮去了。而那密道卻還在,兩人往下走了一殿,赫然發現裡面有人。
這下可把方初晴嚇壞了,但有沈瀾在身邊,她萬事不用怕。待沈瀾把那個人提出來,她卻發現是老相識。那位經常爲深宅大院的女人看病的孫大夫。
沈瀾一見他就怒了,非要把他送官究辦不可,不然就直接掐死。孫大夫跪地哭求,方初晴審了兩句才知道,某大員的小妾與僕人通姦,珠胎暗結,他被請去“解決問題”,就像他經常所作的那樣,結果被那大員發現了,打死小妾和僕人不說,把他也給統計了。他無處躲藏,因爲上次樑月竹被懷疑,迫不得已安排他走過密道,所以他知道這麼一個地方,於是跑進來避風頭。
“你幫人掩蓋這些事,實在是傷天害理,死了也是活該。”方初晴滿足了好奇心之後說,“現在就送你去見官,看你還爲不爲了一點銀錢而失了醫德!”要知道古代女人墮胎是很危險的。
孫大夫一聽,不禁又是哀求,最後說出了很震撼性的話,才另方初晴留下他的小命,就連沈瀾也爲了聽答案而答應送他出城,逃避官府的緝拿。
因爲他說,“聽說方小姐得了離魂症,記不起之前的事了。那麼,您難道不想知道您與誰生的孩子,孩子又到哪裡去了嗎?”他雖聽說右師王取了公主,但不知公主就是方初晴,此時見二人下密道,還只當是沈瀾揹着公主老婆來和奶孃偷情,因此道。
這問題,是方初晴和沈瀾都極想知道的。但方初晴怕沈瀾聽到那玷污了她的男人的名字會立即跑出去殺人全家,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結果,姦夫居然就是他!
5樓
當年雖然沈沅和圖瑪之間只是精神之愛,而且彼此很小心,但敏感的樑月竹還是覺察到這件事。
她妒忌之下,瘋狂地想報復,於是找孫大夫要了一種有迷幻和強烈催情作用的藥,分別想辦法下在圖瑪和沈瀾的身上,把兩人關在琴閣下,整整三天。
因爲她想讓沈沅痛苦,如果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有了私情,他情何以堪?
不過後來圖瑪清醒得早,在絕望和羞憤之下跑掉了,只是沒想到她懷上了沈瀾的孩子,當她決定回來再看沈沅一眼就永遠離去時,卻被樑月竹發現。
可憐的圖瑪不知此事沈沅“已死”,被靈機一動的樑月竹騙入琴閣之後,直到她產下那對雙生子,再被殘忍的殺害,拋屍亂葬。
而樑月竹是想借孩子鞏固她在沈府中的地位,只是她太恨沈沅,實在擺不出慈母的樣子罷了。
雖然孫大夫給了藥,並親自接生了無思無我,也看到了樑月竹殺掉圖瑪,但他覺得自己不是兇手,況且說出實情而使沈瀾的兒子失而復得,也算有功,眼前的二人一定自己會放自己一馬的。
而他的話有如密碼,令圖瑪殘存在方初晴腦海中的最後一點記憶空白修復了。往事一幕幕,終於被想了起來,就連趙管事夫婦爲什麼見了她就跑也明白了。她們夫婦不是幫兇,但卻在王媽媽運屍體出府時見到了圖瑪的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們不會選擇說出來,,但看到方初晴後 ,那番驚嚇不言自明。
圖瑪真是太可憐了,爲了堅守愛情付出的太多。只是因爲圖瑪已經徹底離開,此時的方初晴沒什麼悲傷反應,倒是有點生氣。
她憤怒地拉沈瀾到一邊,上去就踹了一腳,低聲罵道:“你個死傢伙!以前還嫌我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你。原來就是你把老子弄殘的,現在我要你給我個說法!”
沈瀾現在只感覺輕飄飄的,心頭只是喜悅,對方出清的暴力相向混不在意。任何一個男人在聽說自己那麼疼愛的寶寶是自己的兒子時,都會覺得死也值了吧。特別是,這兩個兒子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所生。
“那。。。今晚,我死在你身上好了。爲夫一定盡力。”他調笑了一句,還捏了方初晴的腰一把,害的後者立即羞得滿臉通紅。
“還要調戲我!太可惡了你!”方初晴掐沈瀾的胳膊,“你之前。。。。你之前那算是。。。。強姦我!”
沈瀾摟着她的腰,哄到,“好啦好啦,爲夫錯了。不然這樣吧,以後你每天強姦我,我一定不會反抗的。”
他那樣賴皮,方初晴哪裡肯依,扭股糖一樣黏在他身上討說法,完全忘記密道內還有個人呢。結果那人爲了活命的機率更大些,又補充了一句,“方小姐的動作請不要太激烈,剛纔小可無意上診到小姐的脈象,小姐只怕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萬事還是小心些。”
啊?不會吧?最近煩亂的事情太多,身體不正常的情況她沒有注意,難道真的是有喜了?汗,她自己一點沒感覺呀。
“放心,小可專爲婦人診病,經驗豐富,絕對不會診錯的。”孫大夫看到方初晴難以置信的眼神,忙道。
沈瀾不等方初晴說話,已經攔腰抱起她往密道外走。
上回她爲他生兒子,受了多大的罪呀。這一次他要細心呵護,再不讓她受一點傷害了。至於這個無良大夫,一會直接讓人丟到城外就是。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誰還管得了別人。
而方初晴此時則感覺甜蜜得不行。終於啊,終於可以在回圖過得同時帶上無思無我了。怪不得她那麼愛兩個小傢伙呢,原來是自己的親兒子。以後到了圖國那邊,讓他們可以和小雪一起玩,他們一家也會其樂融融。
太后說,沈家的父子三人都是癡情種。只不知這對雙生子會不會像他們的父親和大伯那樣。愛上同一個女人,或者說愛上同一個面貌的女人。
全書完~~~~~
番外 之宮中歲月
場景:圖國皇宮
具體場景:女王與王夫的寢宮
時間:徹底解決逸山王危機後的第四年的春天
具體時間:晚飯時分晚
人物:女王方初睛,王夫兼兵馬大元帥、兼女王御前貼身侍衛(請特別關注“貼身”二宇)、莫名其妙的人若干
落日的餘暉斜斜地照在宮牆上,灑下一抹溫暖的色彩,這五年前還冷清蕭瑟的圖國皇宮,此時已被溫暖活潑的氣息包圍,處處是一片繁榮安定的氣氛,正如他們的民間氣象一樣。
傳膳的宮女太監們魚貫出入女王寢宮的花廳,擺好御膳後,一個不留的全部躬身退下。
一個新來的宮女低聲問身邊的資深人士,“姐姐,女王用膳時,沒有人在身邊侍候着嗎?”
資深人士白了小宮女一眼,“你才進宮,這個原是不懂的。咱們女王提倡王室的平民作風,特別注重家庭觀念,說晚膳時是一家團聚的時刻,不想無關人等在旁邊站一堆。其實王夫倒是還好,關鍵是女王堅決反對有人侍候。就連三位太子,也是同樣坐在桌上吃的。大太子無我和二太子無思今年六歲,三太子無爲才三歲,就會自己吃飽了,雖然灑的比吃的多。”
小宮女見資深人士說得有趣,不禁抿嘴而笑道,“姐姐……太上皇回來後也是這樣嗎?”
資深人士又白了小宮女一眼,“每逢冬夫,太上皇就會到咱們在江國的租界地去過多,今年春天回來得特別晚,聽說才起駕呢。不過太上皇愛女成狂,什麼都聽女王的,自然也是坐在一桌上吃飯,什麼都自己動手,不像以前,動不動百八十人侍候着。上回吃麪條,我親眼看到他老人家自己蹲在御階上包蒜。”
啊!小宮女很吃驚。
“姐姐……”
資深人士第三度白了小宮女一眼,並氣憤地打斷她:“別再叫我姐姐了!雖然我不能算個男人,可我也不是個女人,我是太監,你爲什麼叫我姐姐!”
小宮女愣住了,很委屈。而在同一刻的女王寢宮花廳裡,方初晴正在和沈瀾吃飯。
她不介意親自侍候他吃喝,事實上,她覺得很有情趣。畢竟,她不需要上班,沒天就隨便上上朝,沈瀾在後面垂簾聽政,之後把朝政都幫她辦了。她也不用做家務,每天和孩子們相處的時間倒是很長,雖然也有些累,畢竟心情輸快。
所以,她有時間、有精力照顧老公。再說人家幫她這麼多,又讓她過得那麼快樂,她也有義務回報。像沈瀾這樣驕傲的男人,委屈做了“王的男人”,那麼在其他方面,就應該給足他面子。
比方,親自侍候他的飲食起居。這會令他想:女王又怎麼樣?人前我給她面子,人後還不是我的老婆嗎?
“那三個小兔崽子跑哪裡去了?”沈瀾飲了一盞酒,看方初睛面如桃花,滿目秋水,想起了早上兩人的胡鬧,心頭一熱。
“哪有叫自己的孩子兔崽子的,還不都是你的兒子。”方初晴大發嬌嗔,“我也不知道他們跑哪裡去了。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無爲才三歲,如果學得和無思無我一樣皮可怎麼辦?其實無思還好,性格像他們的大伯,穩當文雅。可是無我簡直是和你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霸道又任性……”
“我就知道你還想着我哥,哼。”沈瀾一聽到方初晴誇江無憂,立即緊張起來。
自己老婆的前身是大哥的心上人,愛得還是很深的那種,萬一再有個什麼殘留意識,他可受不了這個。
“你看你!”方初晴瞪了沈瀾一眼,坐在他的大腿土,“人家心裡明明只有你,連兒子都給你生三個了,還有一對是雙胞胎,多難得呀,你還不信任我!”
沈瀾哼了一聲,但抱在方初晴腰上的手一緊,“現在春天了,不然我們再生個女兒吧?那三個小子實在煩死我了,一點不貼心可愛。”
“又要生?你也不怕我身材變壞。”
“沒可能,你的身材只有越來越好。”沈瀾拿起筷子,“快點吃.趁著那三個小子沒煩你,我們一會兒就生女兒去。”
方初晴的臉紅了,“你早上那樣……還沒夠呀。”
“這次有任務,多吃點,好有力氣。”沈瀾笑了一下,但當他看到一盤菜,臉色立即變了。
“這是什麼?”
“菜呀。”
“我知道是菜,我是說菜名。”
“麻辣……雞絲。”方初晴說到後來,氣勢弱了下來。哪個該死的廚子做的這是,明天就出來打二十下手板,讓他一摸炒勺就疼得鑽心。
難道不知道王夫最恨這道菜嗎?倒不是菜的口味問題,而是這菜名容易令王夫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你不喜歡,咱們撤掉這道菜好了。”方初晴哄着。
哪想到沈瀾不依不饒,臉黑得像鍋底,酸溜溜的道,“我想起了當年大名鼎鼎的瑪拉姬絲小姐,她跳的豔舞……全優加城的男人都看到了。就連我,也得易了容才能進場。”
“那我以後只給你跳還不行嗎?”專初晴連忙就坡下。生了小三兒後,她爲了保持身材,每天還是會跳肚皮舞的,但那是爲了健身。
不過所謂曲不離口,拳不離手,她經常跳,舞技比之前強出很多倍了,相信一定能令沈瀾心醉神迷的。
其實,這樣也會增加夫妻感情吧?
“那種豔舞……”沈瀾很動心,但表面主卻裝出很不喜歡的樣子。
夫妻幾年,他們之間已經充分彼此瞭解了,所以方初晴明白他的意思,心頭不禁一動,笑道,“那叫什麼豔舞?真正的豔舞我還沒給人跳過呢。告訴你,給我一根鋼管,我能顛倒衆生。”
“你要公開跳?”沈瀾一聽,腦門上的青筋蹦起老高。
方初晴連忙杏認,“不是啦,我就是這麼個說法。唉,現在我就讓人在咱們的臥室裡裝上一根手臂粗細的鐵桿,因爲這邊還沒有鋼,晚上你就能看了。如果我不讓你流鼻血,這個女王我就不做了!”說完,興興頭頭去了。
跳鋼管舞,也在都市白領中紅火過,所以方初睛自然也學過,姿態美不美的,她末敢保證,但誘惑力……應該是很有的,假如一邊跳一邊脫衣服的話。
所以,太監們準備鐵桿,她得去準備衣服,把她叫人模仿現代式樣製做的內衣及恰趣內衣全拿出來。這些東西才仿製好,她今天是第一次穿,那震撼力……她相信絕對會是爆炸感的。
而她才離開,沈瀾就嘆了口氣,板起臉喝道,“都給我滾出來!”
沒人理他。
他重複了一遍。
仍然沒人理。
他只好數數。才數到二,就有三個小傢伙從餐桌下爬了出來。
“本事啊,學會躲在桌布下偷聽了。”沈瀾瞪着三個兒子,“爲父沒有提防,居然讓你們混過去了。”他一邊說,一邊輕戳一指在無我的額頭上,“你行,居然能讓小三兒不吭氣兒,我和你們媽都做不到。”
無我很冤枉,“關我什麼事,是哥哥出的主意。他說要讓媽媽找不到我們,這樣她會着急,晚上會陪我們睡的。不然,她總是跟你睡。”
沈瀾瞪向無思。
無思立即一臉天真可愛的笑容,跳上沈瀾的膝蓋,在他臉上響亮的親了一下,叫道,“我最崇拜爸爸了,您是天下間最大的英雄。”
“就會拍馬屁!怪不得你媽說你是腹黑型。”沈瀾罵遣,不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兒子這樣誇自,他還是很高興的。雖然,爸爸媽媽的稱呼他不太習慣,但誰讓初晴堅持如此呢。
“什麼叫腹黑?”才三歲的元爲問。
沈瀾攤攤手,“你媽經常說怪話,不懂的話也不用問了,反正她總是有理。”
“那生妹妹的事,是怎麼做到的?爲什麼爸你說要有力氣才行?”
無我問。
沈瀾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都說了不懂得救不要問,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你這傢伙好奇心太重,哪天把你關起來,看你還多嘴不多嘴無我嚇得倒退一步,討饒道,“我保徵不多嘴了,但是……鋼管是做什麼用的?”
片刻後,花廳裡傳來王夫喝罵三位太子的聲音。接着,三個小祖宗灰溜溜的被趕了出來。
他們當然沒看得成鋼管舞,因爲看這種舞,他們的年紀還太小。
他們的父親卻夠年齡了,結果立即熱血沸騰。
圖國第一位小公主,就是在那天孕育成功的。
第二天早上,女王和王夫都沒能上得了朝。
後來,王夫要求女王跳鋼管舞是臥室保留節目。
……………………………………
沒到三千宇,大家可以免費看九百多字的內容。細節不能寫,會被河蟹。21號29號,再發兩章番外。
是關於沈沅和景鸞。
番外之愛,沒有界限
時間:上回番外的一個月後
場景:圖國皇宮,江國的租借地
任務:沈家全家,陸逸臣,景鸞.........................................................................................
“我覺得,身爲圖國的大王子,我應該早點定下親事,這樣利國利民,免得以後各名門貴女爲爭奪我造成麻煩。爸當年不就是,聽說他嫁給媽媽以前,很多女人爲他打破頭呢。”無思很認真的說。此時御花園中,玩泥猴似的三位王子很沒形象的坐在地上歇息。
“爸是這樣說的?”無我從鼻孔中哼出一股氣,“他一定吹牛啦,看他平時對媽的太對,寶貝似的,在別人面前說一不二的霸道,但在媽面前,就像小綿羊一樣,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從這裡就知道當初是誰追的誰了。”
無思想了想,覺得有理,微嘆了一口氣。
無爲奶聲奶氣的插嘴道,“大哥想娶誰做老婆呀?”
無思抓抓頭髮,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屬意於雪兒姐姐。雖說她比我大三歲,不過,媽說過女大三,抱金磚,女大男小是科學而人性化的婚配方式......”
他還沒說完,無我就打斷他道,“不許!雪兒姐姐我看中很久了,你不能橫刀奪愛。爸說過,當年江國的皇帝,也就是大伯也跟他搶過媽媽來着,可最後還是爸勝利了。這證明什麼,證明天下當弟弟的和哥哥搶老婆,都一定會贏。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誰說當哥哥的一定會輸來着?”無思跳起來,“再說,先看中的不一定就屬於你呀。你先前不還看中一頭大象,想馴來玩嘛,也不能娶它是不是?”
無我也跳起來,“要不咱們打一架,誰贏了,雪兒姐姐就歸誰好不好?”他一臉興奮,倒像是喜歡大家勝於女孩子。
無思很同意,但無爲舉起了小胖手道,“那個......哥哥們不要生氣......雪兒姐姐已經答應嫁給我了。”
“那泥?”無思和無我四目圓睜,嘴裡竄出日文,不用說,是他們日漫迷的媽傳授的。
“既然女大三抱金磚,雪兒姐姐大我六歲......”無爲板着小胖手指,低頭沉思,老半天才擡起頭來,喜道,“大哥二哥,我一次抱兩塊金磚,是你們所抱金磚的總和!”
“死小子,跟二哥搶!”無我擺出兇惡的樣子。
無爲立即眼淚汪汪,“愛,是沒有界限的。我今天早上偷聽爸媽寢宮的壁角,媽這樣說的。”
無我還要說什麼,無思攔過來道,“不要吵,媽還說過,女人有權選擇自己的婚姻,打算在我們圖國推行自由戀愛制呢。也就是說 ,咱們誰要娶雪兒姐姐,要雪兒姐姐說了算。哎,我累了,回宮歇着了,你們再玩會兒吧。”說着,轉身就走。
無爲也爬了起來。
無我攔住他:“這麼點點小,才三歲,就知道和哥哥搶女人了。不行,我得教育教育你。”
無爲利落的往邊上一跳,“大哥二哥不也才六歲嗎?也不是很大。爸嫁給媽時都快三十了。唉,二哥可真笨,大哥已經找雪兒姐姐去了,二哥還在這磨蹭,將來一定會輸啦。”
無我一聽,先是一愣,然後飛也似的追着無思的方向跑走了。
無爲站在原地笑了起來,“兩個笨蛋哥哥,雪兒姐姐明明在明秀宮那邊呀,你們都跑錯方向拉。”說着,扭着小胖身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當他的身影消失,旁邊樹林中立即閃現出一大羣人,粗了站着的女王和王夫,全是太監宮女。
沈瀾一揮手,太監宮女們兵分三路,向着三位王子追了過去。這又是女王的新規定,爲了三位王子自由成長,他們身邊伺候的人總是隱在暗處,默默保護。
當所有人都離去,方初晴嘆道,“哎,他們纔多大呀,就開始想媳婦了。財政司齊山齊大人的女兒與我有緣,我不過接宮裡來玩幾天,這三個小子就惦記上了。平時他們學習是,怎麼沒這麼大精神?”
“哼,還不是你要他們‘自由成長’。若聽我的,一人一天一頓鞭子,包管都刻苦用功。”沈瀾哼道。
方初晴拍了他一巴掌,“搞搞清楚,我是自謙好不好。你自己說,別人家的孩子,有誰六歲就會作詩,沒事就到刑部衙門中聽審?有誰六歲就能打倒十二歲的武學子弟,天天看兵書的?有誰三歲就會算數的?”
“是是是,你生的兒子都是天才。”沈瀾見四下無人,伸臂抱着老婆,笑着哄。若是有人見到,肯定會跌破眼鏡,要知道王夫可是以鐵腕無情著稱的啊。
方初晴和沈瀾膩乎了一會兒,又發愁道,“其實孩子太聰明也不是好事。無思就一肚子心眼兒,無爲簡直就是扮豬吃虎,就無我單純點,還動不動就揮拳頭,長此下去,誰還治得了他們呀。”
沈瀾的拳頭握的嘎巴嘎巴響,邪笑道,“老子有本事治他們。不過,無爲總愛偷聽壁角這事要先解決。”
方初晴想到口中的:愛,是沒有界限的。想起他煞有介事的小臉,不禁覺得好笑。隨即目光又放得很遠,望着江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陸逸臣,我知道你的心思,這才放了你去,你一定要讓景鸞幸福啊。他太苦了,值得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
而就在她念叨的時刻,在遙遠的江國,溫暖的租借地,景鸞正在溫泉山莊中忙碌着。
日子平靜後,他的腿因爲常年住在溫泉山莊而強健了起來,而且他忽然迷上了廚師的工作。以前做沈瀾的幕僚,爲他謀家謀國謀戰,日日提防算計,心累得很。現在天下富足,四海昇平,倒是越簡單,身體越疲勞的工作,讓他感覺很充實。況且廚師的工作時很有創造性的,他樂在其中。
這樣就不會再想起那個男人了,那個爲了他在數九寒天中站在冰水中,倔強的寧死不肯認輸的男人了。
他爲了他耗盡了心力,如今知道他幸福着,就算遠隔千山萬水,就算這份感情永遠也不能表達 ,他也沒有什麼遺憾。雖然常常在深夜中醒來,孤獨得好像世界上就只有他一個人。
“景先生。”正盯着佛跳牆的火候,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一愣,隨即心裡揪緊。
“出了什麼事?”他驚問。
來者他認識,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圖國王宮中智者陸逸臣。聽說,他是圖國國師的師弟,被國師推薦給女王和王夫的,深得信任,不過幾年時間,已經成了不可或缺的人物。
陸逸臣突然來,怕是有不好消息吧?因爲女王和王夫離不了他,除非......圖國出了大事。不是沈瀾......他心底的那個人,生病或者出狀況了吧?
“你直接告訴我,我可以接受。”想到這兒,他冒了冷汗。
陸逸臣一笑。景鸞怔住。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有那樣的氣質,笑起來就像百花盛開,陽光普照似的?之前見的一面,是他到圖國做客,實際上是相似若渴,想看看沈瀾過得如何?在王宮中,他初遇陸逸臣,立即被他儒雅風流的氣質所折服,還以爲是見到了仙人。
“我只是公幹,替女王和王夫給你帶了點土儀。”陸逸臣說。
景鸞鬆了口氣。不是沈瀾出了事就好。
不知陸先生要在山莊呆多久?”景鸞問道,“可惜我心在忙着,沒時間陪伴先生。”
“我也不知道要待多久,也許今天就走,也許......”陸逸臣目光輕遠,如上等美玉散發出的光芒,“你還要工作多久?”他忽然話題一轉。
“呵呵,今天是我輪值大廚師,要很晚纔會收工的。”景鸞笑道,感覺有些異樣,因爲陸逸臣的目光有些熱度。
不是,他看錯了吧?
陸逸臣二話不說,就往大堂內走。景鸞不明就裡,攔道,“陸先生,那邊嘈雜,如果您要吃飯,樓上雅座吧。”
“不用。”陸逸臣握住景鸞的手,“其實,女王放了我一個月的假,我是專程來看你的。我得了一品好茶,巴巴的找你來同嘗。我想,你我是共心知的。”
景鸞忽然心如擂鼓,忙抽回手。
他生長於煙花之地,心中又藏着一份情,比旁人更敏感。陸逸臣對他的態度......好像......是愛慕。
“那......”他搓搓手。
“坐在大堂中,可以隨時看到你。”
聽着陸逸臣的話,景鸞明白了,但不能反應,只得由着他去。
一天時光,就這麼過了。每當景鸞一擡頭,就能看到陸逸臣安靜的目光,還有他淡如遠山的身影。
當山莊的飯堂終於熄了火,陸逸臣緩緩走了過來,輕聲問:“要一起飲茶嗎?時間......還不晚。”
景鸞猶豫半響,終於點了點頭。
是啊,時間還不晚,他也許應該從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