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上的秘密信使,就安排她住我那間房,你在隔壁再給我收拾一間來就是了。”沈瀾說得一本正經,“還有,信使大人愛吃菜和水果,你多備下點。我知道這日子新鮮的水果蔬菜不多,不過總會有些吧?”
“王爺放心,卑下絕不會怠慢了信使大人。”銀子回答得恭敬,但看樣子並不相信方初晴的身份。她認定她是王爺的女人,不過也許出身高貴,要耍點花樣,擺擺架子罷了。只是王爺從沒帶過女人來馬場,因爲這份特殊的原因在,他決定 他決定要好好侍候着。
走了很久,一行人才來到一座巨大的木屋前,這木屋僕實無華,看起來又堅固無比,不管外表還是屋內,都頗具有北境的粗獷之美。方初晴被帶到的房間里布置得簡單大方,有歐式的壁爐,四周還盤着漆成白色的鐵管,類似於暖氣。拿手一摸,卻是冷的。牀墊、椅墊,腳凳,全是華麗的獸皮,與傢俱擺設的原始沉重感一對稱,不得不說,品味超羣。
幸好她不是野動物保護者,不然非得掐死沈瀾不可。
銀子在一邊熱情地道,“王爺和信使大人來得突然,現在那邊才起火,很快就暖和了。”
所謂客隨主便,方初晴雖然是染黃“皇上親封”的信使大人,卻沒有表現出頤指氣使的態度,吃了頓熱乎乎的農家飯後,立即就鑽進暖和的被窩裡。不過她惦記着沈瀾的傷,一時沒有睡着,想去看看,又沒有藉口。人家賈寶玉想林黛玉了,還要拿兩條舊帕子送過去呢,她需要一些道具呀。
輾轉反側中,突然有東西硌了她們脖子,順手一摸,不禁心喜地自言自語,,“這不就是道具嗎?”說着就起身穿衣服。
她手中握着的,是沈瀾曾借用給她的那塊能試百毒的寶貝,自上回給了她,一直也沒有要回去,現在她成天待在要塞中,生命安全完全有保障,這東西就用不着了。反倒是沈瀾,經常在外作戰,風餐露宿,這寶貝對他來說更有用些。
這麼想着,她悄悄開門進屋。不過她還沒走到沈瀾的房間,就從走廊一側玻璃窗看到有一個人站在雪地中。那身景她太熟悉了,不是沈瀾又是誰?
她立即衝出屋子,責怪道,“你昨天才發作了舊疾,今天怎麼就跑到雪地裡站着,還是大半夜的。”
沈瀾低下頭來,微微一笑。
他很少笑的,要笑也是潮笑和冷笑,可今天這一瞬,他的眼神中卻暴發出無比的溫柔,是方初晴從沒見過的。雪地、滿月、視線良好,有一名絕世帥哥對她展顏,害得她小心肝不住的撲通撲通跳,身子忽冷急熱,心底也升起一股犯罪的慾望。希望明天 北境早報的頭版頭長的大字標題上寫着:女流氓逆襲,雪地推倒北境之王!
“笑什麼笑!快跟我回屋。”她呆了幾秒,之後連忙打碎那不正常且不正經的幻想,順便握起沈瀾的大手,小小緩解一下渴望,“景鸞說過,你這病是由傷重而來,卻被寒氣逼仄,必須保暖。不然讓你在和政城過冬怎麼就沒事?”
“我只是在天氣惡劣時纔會舊疾發作,今天已經晴天了。”沈瀾有一搭無一搭的辯解着,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他掌心中的那隻溫軟小手上。
她真暖和呀。不知爲什麼,最近他總是有這種感覺,似乎她在身邊,他就從裡到外都不會感覺寒冷。剛纔他站在雪地裡,是想冷靜想想要怎麼跟她提求娶之事,只是還沒想好,她就又闖過來攏亂他了。好吧,明天再想也行,反正日子還長遠,他何必急於一時呢?
兩人手挽手地進了房間,方初晴立即把沈瀾按坐在牀上,然後拉開衣領,露出那顆解毒丹。
這就是現代人和古代人的區別了,重生或者穿越人士不是穿件古裝,說點古語就變成了古代人,真正泄露身份的往往是最小的細節,所謂魔鬼藏身於細節之中麼。對於方初晴來說,她和某人熟悉後,經常會忘記糾正自己的一些動作爲,比方:隨意拉領口。
這在現代也許不算什麼,低胸裝都能穿着四處跑,何況只是拉拉領子呢?但在異時空的大江國,雖然民風開放,但畢竟民情等同於另國明清時期的大江國,這舉動很的挑逗意義。特別是,她面對的是一個對她抱了心思的男人,對她志在必得,現在只是考慮怎麼“得”的男人 。
“我剛想起來,這個要還你了。”她什麼也沒意識到,認真地說。
“你拿着吧。”沈瀾瞄着她脖子下面的一片瑩白,“它不僅能試百毒、解百毒,浸在酒水中,還能麻痹敵人。”
“可是我現在很安全哪,倒是你,應該防備有人刺殺。”方初晴繼續很認真地說,還順手把解毒丹拉了出來。
沈瀾站起身,握住那個寶物,感覺上面還殘留着方初晴的體溫和體香,不禁一陣心神搖盪,輕聲道,“早晚我會收回的,但不是現在,等到威脅你生命的那件事徹底解決。。。。”他小心地把解毒丹放回到方初晴的衣領中,無意中,指尖碰到了她的皮膚。立即,一股熱辣又激烈的電流從他的的指尖,順着血管急速轉遍全身,心跳加速。
他俯下頭,似乎是看拴着解毒丹的繩子有沒有扣好,嘴脣卻有意無意的觸碰着方初晴的耳朵,然後向下,灼熱的脣印在她雪白頸側的血管上。
他的舉動太突然,方初晴沒有防備之下,自然溢出一聲低吟。而沈瀾的嘴脣貪戀着她皮膚的溫暖與滑膩,一經捱上就沒有離開,輕輕啃噬着,慢慢向下,在那隆起的邊緣磨蹭着,然後轉過那醉人的深溝,從另一側返回到頸邊、耳朵。
方初晴身子後仰,雙腿酥軟,若不是沈瀾緊緊扼着她的纖腰,她肯定會摔在地上。而因爲兩人緊抱着,她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上強烈的變化,腦海中一陣迷糊。
這一刻,什麼必須要娶她才能跟他在一起,什麼要得到她的允許纔會碰她,全被兩人扔到九農雲外去了,彼此忠實的身體都自然而然迴應着對方的試探,強烈的渴望得到愛撫與慰藉。理智在這時候沒有用武之地,心靈的真實超越了一切表象。
他們,其實早就已經相愛,只是兩人還都不明白。
沈瀾輕輕用力,反身把方初晴按在牀上,可是當他才把她的衣領全部拉開,門外,卻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