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4)

夜熙有一絲氣惱,明明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本想問問那位老婆婆剛出生的小白,,小白狗能夠吃些什麼,卻不想是這個結果。

小白虎的食物還沒找到,只好再找找了。看看這些村民有沒有什麼牛奶之類的東西。

來到一處茅屋邊,剛準備進去。卻聽見了一段讓她驚訝的對話。

“相公,這次的生意好做嗎?”

“哈哈,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一次我將你織的絲綢全部都賣出去了,一點也沒剩。”

“真的?太好了,沒想到這次竟然能全部賣出去。一定賺了不少銀子吧?這下就能給娘買治病的藥了。”

“嗯,孃的病總算是有希望了。對了,你知道這一次爲什麼會全部買完嗎?”

“不知,怎麼回事?”

“這次啊,吳國新皇登基,全國上下都有賞賜,百姓減免了許多稅,那些達官貴人也得到不少好處,家家都像過年似的,門口都掛着燈籠。聽說啊,這是太上皇主動退位,將皇位讓給太子,看來那位太子可真受太上皇的寵愛。”

“咱們老百姓可管不了那麼多,只要這個皇上是個好皇上就行。”

……

沒想到他竟然成了皇上,不過,這不是早就確定了的事實嗎。那自己的誓言……

不自覺的低下了頭,違背自己的誓言嗎?辦不到,可要殺他,似乎更難。

嘆了口氣,飛身離

開了。

回到寺中,一個人坐在花園中發呆。到底該怎麼做?自己立下的毒誓,難道就這樣反悔了?可我夜熙不是這樣的人,我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事,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將來或許,,也不會吧!

方丈遠遠的望着她。看着她苦悶的樣子,方丈微微嘆了口氣。這孩子,還是放不下啊!

向她走去,輕聲叫道,“熙兒,可在想事情?”

見是師公,並沒有像平常一樣起身行禮,微微點了一下頭,“嗯。”

方丈微笑着,“熙兒,聽師公講一個故事可好?”

夜熙疑惑的望向他,點點頭。

“從前,有一個寺廟的主持,每四天都要親自下山化緣一次。有一次,他從山下往回走,卻不想下起了暴雨。溪水暴漲,阻斷了他的去路。當他來到溪邊時,發現離他不遠處有一位年輕的村姑也在那裡。村姑請求他,希望他能帶她過去。可那主持堅決不肯,本是佛門中人,不能近女色,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但那主持又不放心那女子,於是自己挽起褲腿,從溪中淌了過去。他走的很慢,想以此來提點那位女子學他的樣子走過去。可那女子不知是沒有理解他的用意還是沒有看到,仍舊在溪邊焦急的等待着。主持到了對岸,仍不放心,站在原地看着那女子。這時,又來了一位和尚,那和尚走到村姑面前行了一禮,村姑似乎和他說了些什麼,和尚沒有絲毫猶豫的抱起那村姑從溪水中淌了過

來。到了對岸,和尚放下村姑,那村姑紅着臉向和尚行了一禮跑走了。主持上前責問和尚,‘你我本是出家人,怎麼可以抱一位女子。’而那和尚卻了了笑之,望着主持說道,‘你心根未靜,還未放下啊!’說完就揚長而去。”

方丈轉頭笑着往着夜熙,“熙兒,你懂這是什麼意思嗎?”

夜熙心驚,師公這是告誡我啊!他一定知道些什麼。“熙兒明白。”

“哦?說來聽聽。”

“那主持看似六根清淨,卻一心想着別人的事,老是放不下,可見並非了卻那紅塵之事。而那和尚看似大大咧咧,做事沒有分寸,卻是真正瞭解佛法的真諦。”

方丈欣慰的笑着,“對,就是這樣。熙兒的悟性果然很高。那,,熙兒你放下了嗎?”

自己放下了嗎?當自己死的那一刻,沒有人能理解當時的我有多恨,自己本是冷淡之人,可那一次卻讓我變得更加無情,連這一世也是這樣。我夜熙從來就是有恩必報,有仇必讓他死,可這幾年來,師公一直教導着我,每次都用暗喻提點着我,雖不明說,但我還是知道的。不得不說,師公真的是有大智慧的人。真的要放下嗎?現在的生活是這麼的溫馨,有許多人都疼愛我,關心我,並不是虛假的討好和獻媚的掩飾。難道我還要過回以前那種冷血無情,去對待我身邊的人?來傷害他們的心?不想,真的不想。可要放下自己心底最深的傷痛和仇恨,這又談何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