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她這麼看着,都覺得心都化成了水似得。
可她的孩子……
三個月的時候,會在哪兒?有沒有人照顧他?他渴了餓了,會不會有人給他餵奶嗎?它尿了,會有人給它換尿布嗎?
她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什麼樣子,像她多一些,還是像施錦言多一些?
她的孩子……
司靜鈺感覺胸腔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空氣,壓迫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彎了彎腰。
可彎下腰來,那疼痛還是無處不在,讓她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生生被從身體裡抽離。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溼潤了。
回國這麼久,她一直不敢來看莊奈奈的兩個孩子,怕的就是會這樣。
可今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兩個孩子,喊她姑姑。
可那個喊她媽媽的孩子,卻在哪兒?
司靜鈺攥緊了拳頭,身體一點一點的,順着牆壁,滑倒在地上。
地面上的冰冷,穿透了衣服,像是要刻到她的骨子裡一樣,讓她的心,也跟着變得涼涼的。
然後她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臉頰上劃過,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幾個水滴。
她抿了抿嘴脣,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看到司正霆在房間裡,她不敢進去,悄悄往外走,離開了別墅。
她開着車,繼續在北京城晃盪。
眼眶裡的淚水卻怎麼也收不回去了。
淚眼朦朧中,她將車子開到了旁邊,然後靜靜透過窗口,打量着北京城的夜色。
諾大的城市,繁華的都市,卻沒有一個地方,是她的家。
她咬了咬嘴脣,最後還是垂下了頭,嘆了口氣。然後正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詫異扭頭,看向外面的風景。
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她一愣。
她怎麼就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這裡?
她咬了咬嘴脣,往車子另一邊的窗口處看過去。
那邊是一個寫字樓,寫字樓的六七八層處,在外面掛着一個大大的牌子:華普有限責任公司。
華普……是施錦言的公司啊。
跟施錦言結婚以後,她經常來這裡。
因爲施錦言對她的態度有點冷,她就想着,到底都是夫妻了,怎麼可以讓關係一直這麼僵持下去?
所以,她經常會做了飯菜,給他送到公司裡來。
那時候,剛剛結婚。
蜜月的那段時期,她幸福的甚至覺得,孩子的事情都沒有那麼大的傷害了。
她對這個婚姻充滿了期望,也爲了這個婚姻做出了努力。
可是他呢?
他呢?
想到他,司靜鈺的精神都有點恍惚了。
明明剛結婚的時候,他對自己也是好的,那種好,她都能夠感覺到,尤其是在牀上,他們兩個合拍的讓人覺得默契到可怕,像是天生就該是他們兩個似得。
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就變得相敬如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