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時,他就坐在這輛車內,透過民政局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一切。
季宸走進民政局時,她期待的表情,讓他差一點就忍不住下車。
可最終,還是沒有。
他怕自己面對着這不真誠的婚姻,說出惡毒的話,然後,以她骨子裡透着的驕傲本性,會轉身離開。
想到這裡,司正霆的眸光中,閃過一抹黯然。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對這場婚姻有多重視,他對她有多期待,可是……她呢?
面對他時,虛情假意。
他覺得他內心深處,藏着一隻名叫莊奈奈的野獸。
每次看到她軟糯着聲音給自己說話,看到她眼神裡閃爍的算計時,那隻野獸就會跳出來,擾亂他的想法,讓他抓狂。
可面對別人,她卻笑得那麼真誠。
今天看着她跟季宸說說笑笑時,他甚至有一種嫉妒季宸、想要取而代之的感覺。
現在想想,他是多麼可憐又可笑。
五年前,他們明明很相愛。
可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做到面對自己,如此沒心沒肺?!
想到這裡,司正霆緊緊握住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直冒,眸中一抹勢在必得的厲光閃過。
無論如何,這一次,他都不會再放她離開。
莊奈奈,既然給你身上刻上了我的烙印,那麼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
司正霆平時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別墅裡的保姆並不多。
到了晚上,這羣人更是不敢到樓上來逗留,導致整個房間,都非常安靜。
莊奈奈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
雖然她平時是個女漢紙,可是到了這種時刻,心臟還是不可抑制的劇烈跳動,整個人都緊張的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乾脆扔下手機,將自己往牀上一扔,抱住被子,發呆。
她側耳聽了聽,外面仍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那麼,司正霆今晚上會不會不回來?
想到這裡,莊奈奈眼神一黯。
他不回家,是因爲……有她嗎?
莊奈奈煩躁的揉亂了頭髮,將頭埋進了他的被子中。
鼻翼立馬被司正霆身上的那種清冽味道侵襲,熟悉又陌生。
這種味道,竟然無端的讓莊奈奈覺得……很好聞。
深深嗅了一口,滿心的焦躁,突然安定下來。
莊奈奈嘆了口氣,開始觀摩他的臥室。
他的臥室裝修風格跟他的人一樣,黑白色調爲主,簡潔大方。
只是……貌似這張牀,跟整個房間的格調,有點不搭?
這張牀,是一張白色的歐式大牀,三乘三米,牀單卻是粉白相間的花色,頭頂一個大大的白色蚊帳,十分夢幻。
想一想如果將蚊帳落下來,天花板上暗黃色的燈光流瀉下來,睡在牀上的人,該是多麼的……公主範十足?
想到這裡,莊奈奈突然就全身打了個寒顫,一陣惡寒。
想一想,司正霆躺在這張牀上,穿着粉色睡裙,睡夢中露出姣好的笑容……
艾瑪!
沒想到司正霆竟然是這種口味!
簡直是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