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小隊人心惶惶的行走在荒野之間,原本野獸就不多,現在狀態不對,所有人都無心打獵,自然更加沒有什麼收穫。
“咳咳!”一聲抑制不住的咳嗽響起,整個隊伍頓時停下了腳步,所有的人目光看向那個咳嗽出聲的人。
“我只是喉嚨癢,我並沒有得疫病。”那個人有些惶恐,連忙保持鎮定的說道,但是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佈雷德,將你的衣服掀起來,讓我們看看你的皮膚。”達克思臉色嚴肅的說道,實際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也感覺自己喉嚨癢癢的,行動也顯得有些無力。
佈雷德臉色一僵,但還是掀起來衣服,在他的身上出現了一些小黑點,他的呼吸有些沉重,神情透漏着絕望。
“佈雷德……”達克思低聲說着這個人的姓名,稍微沉默了一會之後慢慢走過去說道:“我們剩下的人還不確定是否感染了疫病,爲了剩下的人,請你離開隊伍。”
“不要拋棄我。”佈雷德面露絕望,渾身顫抖。
“佈雷德!”達克思大喝一聲吸引了佈雷德的注意力,隨後神色嚴肅的說道:“你認真聽我說,爲了村莊,你必須離開。”
“我們接下來會前往塔克嶺,你可以回到西麗河那裡,我們當初在那裡灑了網,現在應該攔截了一些魚,你可以飽餐一頓,度過你最後的餘生。”
達克思屏住呼吸,抱了一下佈雷德之後緩緩退開,並拿出了弓箭:“現在服從命令,離開隊伍,不準接近我們,要不然爲了隊伍我只能將你射殺了。”
佈雷德嘴脣動了動,最終沒有說什麼,低下頭向着一個方向跑去,達克思則舉着弓箭看着佈雷德走遠,眼中有些莫名的色彩。
直到佈雷德鑽入了密林中,達克思才放下弓箭,看向身後神色傷悲的同伴們,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去塔克嶺。”
“身體倒是挺強大的。”王淵站在遠處的樹蔭下,看着這分裂的隊伍。
他在昨天晚上就用控制力將含有病菌的空氣搬運到這些要除去的人身邊,讓他們感染了病菌,不過這些人身體素質都還不錯,也和感染的病菌太少有關,知道現在纔有一個人顯現出明顯的病症。
“我還是有些託大,應該等待晚上在行動的,這樣白氣消耗有點大。”王淵看着重新上路的狩獵隊,計算着白氣的消耗,定下了計劃:“按照他們現在的情況,病發的時間大概在傍晚,那個時候再動手。”
一路上趕路十分的沉悶,達克思也無心打獵了,帶着隊伍直接向着他口中的塔克嶺走去。
隊伍之中咳嗽聲在中午的時候就開始出現,不過這一次達克思只是讓咳嗽者離遠一點跟着,並沒有像佈雷德一樣驅趕出隊伍,或許他已經察覺到疫病已經籠罩到他們的頭上了。
現在的的隊伍中只有最爲年輕的科摩羅沒有出現病症,另外三個人都已經開始咳嗽,沒錯,王淵只打算留下科摩羅這個年輕人,如果只有他活着回村莊,王淵有足夠的把握徹底掌控他,讓他言聽計從。
塔克嶺旁邊有着一個小山崖,還掛着一匹瀑布,水聲嘩嘩作響,隊伍的幾個人咳嗽停留在瀑布下,科摩羅神色不自然的向着遠處挪去。
達克思看着漸漸西落的太陽,明白自己的生命也將如同這輪太陽一般沉下去,不過他和太陽不同,太陽第二天可以再次升起,而自己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過聽到耳邊傳來的鴉啼聲,達克思看着夕陽的餘暉,他笑了起來,他也要再次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
“早知道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在跟着了!”達克思勉強站起身來,半拉着的弓弦,射出一箭。
但是弓箭射出的速度太慢,被變異烏鴉輕鬆的躲了過去。
“還在做最後的掙扎麼?”王淵遠遠的看着不斷射擊的四人小隊,並不太在意他們的反抗,病菌正在急速發作,最多半個小時,他們就將倒地不起,在病菌的作用下死亡。
不過還是讓烏鴉殺死其中一部分人,這樣奈格里的形象纔會深入人心,烏鴉倒是會成爲他的象徵,到之後跟方便支配剩餘的人。
“只是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王淵看着對方的掙扎,耳邊的瀑布水聲不斷響起。
“瀑布?水,西麗河!!”王淵突然愣住,想起達克思對那個佈雷德所說的話,連忙去感知烏鴉的情況,發現達克思他們的射出的弓箭有意的將烏鴉們逼到靠近瀑布。
“該死!”王淵連忙下令讓烏鴉飛散,但是還是遲了一步,只見一個人提着一張網從瀑布上一躍而下,看對方滿臉黑點,鼻子嘴巴溢出鮮血的模樣,正是被趕離了隊伍的佈雷斯。
佈雷斯用盡最後的力氣將網撒開,有些破爛的漁網將烏鴉們罩住,他已經進入了彌留之際了,實際上要是達克思他們再晚一點到來,他就要死了。
達克思最後抱着他,就是爲了向他傳達這次埋伏的信息,就如同達克思所說,村莊需要他,如果不殺死這些奈格里的信徒,疫病的災難遲早會蔓延到村莊。
上午達克思對佈雷德說的話語流過王淵的心頭,王淵瞬間明白過來,塔克嶺就在西麗湖旁邊,達克思一開始就有着這種打算,王淵他中計了!
“他怎麼敢!他都不能確定烏鴉會襲擊他們,也不能確定那個叫做佈雷德的人能不能聽懂並完成他的命令,他怎麼敢!!!”
王淵來不及感覺被自己獵物愚弄的恥辱,就向着那邊衝去,烏鴉被漁網網住,達克思他們儘管無力,但是對着一動不動的目標,他們怎麼可能射不中。
隨着利箭的射出,王淵頓時感覺一個烏鴉的意識衰弱下去。
他現在的白氣不多了,儘管殺死這些人能夠獲得不少的白氣,但是如果損失掉烏鴉,沒有烏鴉的幫助,這裡離人類的聚集地還遠,以他一個殘魂的力量,很有可能趕不到人類聚集地,就會耗盡白氣。
“該死該死該死!!我太大意了!!”王淵感覺着烏鴉意識一個個的減少,瘋狂的飄向那些臉上帶着笑意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