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只是外貌僞裝,對付三教或許會有用,但是對於需要基因驗證身份的聯邦,這樣可不夠。
忍着一些噁心,朱平身體毛孔張開,將那些炸裂的血霧吸進體內。
很早之前他就在爲重回聯邦,脫離主神控制做準備,以餘缺月爲新身份加入聯邦是絕對不行的。
根據餘缺月的說法,現在聯邦上層有不少人,是昔日的使徒,其中應該還有一些人認識餘缺月,以對方身份出現,一旦引起注意,那麼各種試探就會隨後而來。
以朱平的身份就更不行了,自己在夢境之中死亡,現實的身體應該是腦死亡了,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變成植物人。
再然後新身體怎麼來的,爲什麼出現在第十七殖民星等等問題,實在難以解決。
還不如成爲一個聯邦士兵,在這一次戰爭之後,成爲一個新的聯邦公民。
因此針對聯邦的基因探查技術,也爲了日後能夠重組身體,在獲得始源九生之後,朱平便從其中學習,如果獲取新生。
隨着血霧被朱平吸收,他身體的一些細微之處也得到改變,覺得沒問題之後,他才躺回去,等待聯邦的解救。
如果不出意外,他很快便能以這位士兵的身份,回到聯邦之中,隨後後續可能還要參與戰鬥,但是相對站在三教那邊,他已經完全許多了。
“今天這次神魔降臨,很有可能便是聯邦的手筆,利用軍營內絕望的氛圍,來召喚神魔,可以很快的擊潰三教的防守能力,只是不知道聯邦到時候怎麼收場。”
“在聯邦明明上的S級超凡能力者中,並不存在神魔能力者,神魔等級的能力者也不會困守在聯邦之中。”朱平根據自己幾次和神魔的接觸看來,他發現普通的人類和神魔已經有了極大的差距、
龍不與蛇居,聯邦或許能夠爲神魔提供一些東西,有着一些交集,但是這些神魔絕對不會成爲人類中的一員。
這也就說明聯邦能不能收場,主要看這個神魔的意願。
外面的哀嚎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慢慢消失,笛聲也變得斷斷續續,期間還伴隨着劇烈的天地元氣波動,然後笛音徹底消失。
朱平趴在地上強忍內心被勾起的各種絕望情緒,默默的等待着,但是那股絕望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
“小子,你右邊的營地,想活下去的話,快點去找到那東西毀掉它,要不然別說你,連我都活不下去!”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朱平的身邊,讓他身體一僵,隨後明白過來,自己還是太小瞧神話武者了。
自己的小動作並沒有瞞過三絕書生,對方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僞裝,只是之前一直在戰鬥,沒時間來管自己,等現在需要自己,便離開出聲。
“右邊營地有什麼東西?”朱平爬起身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沒有繼續僞裝的必要,並且感知着那越來越強烈的絕望氣息,對方的話語並沒有問題,他有必要進行自救。
“那東西在一個域外天魔的肚子裡面被帶進來,但是他們可能也玩脫了,他們錯誤估計了天外天對神魔的吸引力。”
“現在去摧毀掉那東西,阻止神魔的徹底降臨,我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三絕書生的話語也是斷斷續續,朱平眉頭一皺,只能慢慢的前往自己右邊的營地,那也是一個俘虜營,當初如果不是在這邊找到一個還活着的俘虜,朱平下一個搜尋的就是那個營地。
那邊靜靜的,和這邊沒有什麼差別,朱平也沒有發現那就是神魔降臨的源頭所在。
沒有過多的去懷疑三絕書生,朱平走進了這個營地之中,纔剛剛走進其中,一種細微的壓抑感便出現在他的心中。
隨着朱平的慢慢深入,一些異常也開始出現。
恍惚之中,朱平聽到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讓他快跑,不要再靠近前面了。
話語之中有着濃濃的擔心以及疼愛,讓朱平內心一怔,而他也和快發現了這個聲音熟悉的原因。
根據頻率對比,這是他父親的聲音,他父親的遺物之中,有着他父親生前留下來的音頻。
他曾經聽過,印象還算比較深,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再一次聽到。
“是你在說話麼,三絕大人?”朱平忍不住問道,但是得到的卻是沉默,只有那聲音在急迫的催促朱平離開,甚至叫出了朱平的真名。
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絕望慢慢涌現,加上耳邊那個不斷出現的聲音,讓朱平越來越忍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
不得已朱平只能點燃灼魂之焰,那種危機和絕望才慢慢褪去,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也混雜在疑似父親的聲音之中傳遞了進來。
三絕書生的聲音斷斷續續講述了一篇短經文,朱平內心快速的分析着經文,發現是經文博大精深,估計不是神話武學的節選,就是從其中衍生出來的功法。
藉由這一部分經文,朱平也稍微窺見了一部分鐘鼎器學經的奧秘。
這一部經文的核心真理是君子不器。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
所謂的君子不器,指的是君子不能侷限於事物的形式和表象,要探究背後的真相與本質,而不是所謂的君子不屑於製造器物的勞動。
鐘鼎器學經之中,蘊含有大量的知識,包括詩詞歌、賦器物製造、食物烹飪等等,這些知識都是表象,只有從這些繁雜的知識之中,發現了事物的本質,才能明白鐘鼎器學經的真諦。
而三絕書生唸誦給朱平的經文便是這個作用,能讓他看破事物的表現,直擊其中本質。
將其綜合進自己的功法之中後,朱平才漸漸從那親切的聲音之中剝離出來,看破了其本質。
一絲絲青煙圍繞着他,而就在不遠處,一個躺在地上,如同孕婦的聯邦士兵,正不斷的掙扎。
只不過他的孕肚已經比朱平整個人還要高,從其中一些青煙正在慢慢的飄出,傳播着絕望。
那個聯邦士兵身體不斷抽動,臉上也不斷扭曲,非人的折磨讓他無比的絕望,絕望到還不如死了,但是他偏偏又死不掉,於是陷入更深沉的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