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沒太造次,輕如沒有分量的長腿秀足搭在腿上,很舒坦。
“嗯,這樣很好。”說着,又把那兩條穿着緊身打底褲的大長腿往腿上挪了下,關蔭煞有其事地表示,“能擋着防止寶貝兒掉下去。”
要點臉行嗎?
天后擡起腿狠狠磕了兩下,看着他吃疼咬牙切齒,這下就滿意了。
“上學那會兒,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天后猶豫再三,覺着這樣搭起來腿也舒服,而且又是在自己女兒的爸爸腿上搭着,那有什麼關係?舒舒服服地找了個位置靠着沙發坐好,她細眉細眼地問。
關蔭搖搖頭:“我惦記着我們村的小芳,就沒搞對象。”
呸,說謊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還你們村大黃呢!
“我跟李巧巧一起拍過電影,她對你可念念不忘的很。”景月妃拋出話題。
關蔭想半天,奇道:“李巧巧是誰?這名字怎麼這麼土?”
景月妃:“……”
“你真不知道李巧巧?”她覺着,關蔭不是裝糊塗,的確很茫然。
關蔭點頭:“不知道啊,這誰啊?”
搖搖頭,景月妃無奈道:“你小師妹,被你罵哭,退出流量明星圈的那位,那會兒上學的時候,你大三,李巧巧大一,哦,她原名叫李茜子,就是那位在民國劇裡頭扮演過不少千金大小姐的李茜子,後來改名叫李巧巧。”
關蔭哈哈大笑,嘲笑道:“人家名字越改越好聽,這位倒好,越改越鄉土氣息濃厚,這還能混娛樂圈?哈哈哈,哈哈……”
景月妃小幅度翻了個白眼兒,這麼取笑一個絕色大美人兒,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那可是你小師妹!
關蔭想起來了,這位李巧巧,當年還叫李茜子的小師妹,長相跟一位原時空的天仙十分酷似的小美女,前幾天貝觀海還提起來呢,那可是關蔭唯一罵哭,而且罵的成功轉型,成爲年青一代屈指可數的演技了得的演員,爲這事兒,李茜子那對開體育用品公司,身價過十億的富豪夫婦還來學校找過他,不過,聽同學說,那倆人遠遠看到他就跑了,估計是被自己的正氣凜然給震懾住了。
匪氣?
不存在的,關蔭覺着,自己是講道理的人!
“這小姑娘會念叨我?淨罵我了吧?”關蔭笑道,“要我說,她得謝我,流量明星,三五年過氣後,想找渠道都難,別說資源去找她,我算是她人生路上的一位導師了,這得感謝,要罵我,那就沒良心了。”
景月妃嗔道:“還感謝你,不跟你拼命就算好了。不過,你這位小師妹可真是記住你了,她可關心你的很。”
“那我這幾年過的這麼不好,也不給我送點小錢錢來,這也算關心我?”關心嗤之以鼻,“拉倒吧,你別給她面子,該批評就批評,來,咱倆一起批評她!典型的忘恩負義,我可是……”
“討厭。”景月妃嬌媚無限,長腿碰了下關蔭,懶洋洋地靠着沙發半躺着,有意無意地警告道,“你可要小心些了,我跟你說,像李巧巧這樣的富家女孩,從小就跟公主似的,世上討好她的人,她見的太多了,長大後,對這種人壓根兒就瞧不上眼,反而是對她橫眉豎目的過的,沒把她放在眼裡的,她可會記很長時間。對這樣的女孩兒而言,由愛生恨,那可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兒。”
“別,可別害我!”關蔭立馬瞪眼睛,“你這人有譜兒沒譜兒?”
“有啊。”景月妃笑吟吟的,斜着靠着,瞧着關蔭,似笑非笑道,“你要知道,這樣的公主似的人兒,最可怕的不是對誰和顏悅色,對誰輕聲細語,而是心裡對一個人恨到了極點,這樣的話,未免每天都要把這個人想上幾百次幾千次,你呀,一點也不瞭解女人,一個女人要是恨上一個人,離愛上這個人就不遠了。畢竟,如果一個人長年累月在一個女孩兒心裡出現,那怎麼能忘掉呢?當這個驕傲的女孩兒有朝一日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所爲的恨,不過是少不更事自以爲是被人家說破的一點小尷尬,這個女孩兒,就已經成長起來了。成長起來的女孩兒,回過頭再把這個人一千次一萬次地想,突然發現,呀,原來這個人是那麼的與衆不同,幾乎不可避免的,在自己的一段人生路中那麼與衆不同的,不討好自己,反而惡聲惡氣地討伐過自己的,以至於以前以爲‘傷害’過自己的那個男人是那麼突出,這個女孩愛上這個男人就爲時不遠了。”
關蔭聽的直打哆嗦,可別,你這是小說,不是現實!
景月妃淡然而笑,道:“越是家境優越的女孩,越容易鑽進這個衚衕。我雖然不知道你跟趙子卿之間有過什麼故事,但你不能否認,她對你,始終是與衆不同的,是不是?”
關蔭煩躁起來,不想再說這個事情了。
他沒一點驕傲,反而極其煩躁。
“算了,說這些閒話幹什麼。”關蔭哼道,“那咱倆……也沒見你怎麼樣。”
景月妃臉色一變,怔怔發了一會兒呆,苦笑道:“可能這就叫旁觀者才能清,我就是提醒你,李巧巧那姑娘現在變得很不錯,她的四星一線完全是自己轉型之後一點一點打拼出來的,如果遇到的話,你……”
“說別人幹什麼。”關蔭下意識地把景月妃略有些激動,往他小腿那邊滑下去的大長腿又攬了回來,沉默了片刻,有些心虛,但沒有左顧右盼,很直接地道,“與其說別人的事情,不如說說我們,三年多來,我們沒有一次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的機會,現在想想,我的責任更大一些,那,我們聊聊?”
景月妃目光閃躲,心頭卻涌起熱潮。
她一直在等關蔭找她聊。
不管怎麼說,當年她固執地把小可愛生下,又沒有聽任何人的勸阻,把豆豆來到身邊的事情告訴了關蔭,該她做的,她都做的很好了。
她不知道關蔭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會那麼若無其事,甚至給她的感覺是,關蔭似乎根本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我等啊,等啊,等的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聊,聊什麼了。”她哽咽了一下,笑容悽然。
關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怎麼想的,是逃避,還是迴避,甚至是根本不會主動,現在已經完全對感情麻木了。
要說不喜歡景月妃,那是假的,他自己心裡清楚,從那一晚開始,他就不可能不想這個女孩,想的多了,自然喜歡,可這種喜歡,關蔭又很清楚地知道,這只是比對別的漂亮女孩多一點他似懂非懂的喜歡的喜歡。
這種感覺,既沒有對趙子卿的那種帶着濃烈的依賴,甚至信賴的喜歡,有有一種別樣的,有小可愛緊密連着兩個人的血脈靈魂的喜歡,卻又跟對趙子卿一樣,他不想說出來,也不願意說出來的,想起來就讓他很煩躁的感覺。
想要搞清楚這些問題,關蔭覺着,自己現在應該先弄明白兩個問題,第一,他想要什麼樣的感情。第二,他能給出什麼樣的感情。
是該好好考慮一下這些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