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師是去找松子去了,順便溜達溜達。
“答應寶貝兒的事情不能不辦到啊。”拍拍口袋裡的一大把壓縮乾糧,關蔭志滿意得,段大人來了,那保護工作就可以放心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出來找找松子。
不過,院子裡還是比較危險的。
被子彈打中的棕熊和老虎看起來好像傷到腿了,戰士們隨身帶着麻醉彈呢,放翻了擡進院子裡,隨軍獸醫正在給看呢。
不過那玩意兒沒法撐多久,小半天也就醒了,看戰士們的手法都挺熟練,想來平時沒少照顧那幫玩意兒,這要把老虎棕熊放在院子裡,那可……太好了!
上哪找那麼雄壯的保鏢去?
不服?
打一頓就行了,每天派老虎出去打獵,棕熊出去捕魚,上哪找那麼好的日子去?
扛着長棍,關蔭往松林那邊走去,找松鼠,那玩意兒就願意待在大松樹上。
院子裡,副隊長讓人把盜獵者的武器彈藥都集中起來挨個清點,屍體在外面放着,一會兒用雪橇車送到山下去,這可都是證據。
兩頭被麻醉的野獸放在地上,獸醫劃開皮,取出子彈,道:“沒什麼大礙,不過……”
張連長連忙問:“怎麼?”
“好像這兩個傢伙打過架,你們看,這還有撞出的淤血,好像是是高處掉下來……也不對啊,你們看,應該是老虎從高處掉下來砸的棕熊,老虎沒事上樹幹啥?這裡也沒有比較高的地方讓老虎上跳下竄啊,再說,老虎在高處,棕熊不可能往跟前湊,這幫玩意兒互相瞭解着呢,沒誰會主動跑去招惹另外一個啊。”獸醫也納悶兒着呢。
張連長聽明白了,這是昨晚打架留下的。
這事兒不能說,附近有攝像頭,有麥克風呢。
“應該是在柴火垛上跳下來的,這幫玩意兒不就喜歡打鬧嘛,天冷,閒着沒事互相打架,那也是正常的。”張連長連連使眼色。
獸醫不明覺厲,眼瞼痙攣似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事兒不能在這說,這意思獸醫聽懂了。
“沒什麼問題,三兩天就能好。”獸醫說着,四處看看,搖頭說,“放在外頭不行啊,一會醒來估計要暴走,還是放在屋子裡的好。”
呵呵,那你等着這倆傢伙天天捱揍吧。
張連長一甩手:“這就是猛獸,哪有那麼嬌貴。行了,你們看着吧,我們還得去找那個跑掉的王八蛋,還得找關老師,這傢伙……”
他心裡就想,你再能打,那也只是能跟老虎棕熊打,這會敵人手裡可拿着槍呢,那是自動步槍,不是獵槍,你還能打得過人家啊?
關蔭還真沒打算找什麼盜獵者,那麼多的部隊,搜山肯定能找得到,滿山遍野的野獸,他能跑哪去?沒吃的沒喝的,敢生火,肯定把大部隊吸引過去,他能跑哪去?
扛着長棍跑到松林,關蔭覺着氣氛有點不對勁。
這是小院南邊的松林,距離小院有幾裡地,剛纔的交火,唯獨沒有影響到的就是這邊,這邊也沒有人過來,雪地裡沒有腳印,倒是野獸的痕跡多的很,有大型動物的,看起來像是狼羣,還有鹿羣,也有小動物的,雪地上有小小的爪子印,好像是松鼠,也有可能是北極狐之類的稍微大點的。
松樹上,小松鼠可多,一個個好像歡天喜地的樣子,到處亂蹦亂跳,嘰嘰地吵吵着,見人來了也不怕,蹲在樹杈子上,瞪着眼睛看着,好像在指着關蔭跟同伴說:“這傢伙咋跑到這來啦?”
戰鬥已經結束一陣子了,松鼠這種膽小的動物要是沒被驚跑,那就只能在窩裡待着,這麼冷的天,這麼大的雪,它們跑出來幹什麼?
難不成,這裡來了什麼抓松鼠的動物?
關蔭連忙往地上一蹲,這地方可是有豹子的,雪豹,雖說那玩意兒沒事就喜歡在山上跑,飛檐走壁,但也會時不時跑到平地上找吃的。
那玩意兒戰鬥力也不弱,關蔭可不想陰溝裡翻船。
蹲在地上,沒一會兒,落雪把關蔭差點給埋住,松林中的風凌厲的很,穿林風跟刀子似的,不過還能忍受。
蹲了一會,關蔭彎着腰往松林裡走了一點,他看到,松鼠情緒安定了許多,幾十只小松鼠在大松樹上跑來跑去,三三兩兩都找了自己的窩鑽了進去,心裡稍微踏實了一點。
這些機警的傢伙,它們對危險的感知比人要高,它們消停了,那就說明這裡安全了。
找了一棵大松樹,關蔭擡起頭往上頭看看,有五六米高,直徑超過一米,挺拔筆直,彷佛一柄長槍直指天空。
這樹上有一隻小松鼠。
把棍子放在雪地裡,關蔭繞着大松樹轉了兩圈,從懷裡掏出一根繩子來。
上樹這種事情,關蔭小時候就練的很熟,有一根繩子,樹上抹了油他都能爬上去。
兩條腿往樹上一蹬,繩子在樹上一繞,噌噌噌幾下,關蔭爬到了樹梢,試試樹枝的堅固程度,放心地往大松樹上一坐,樹上就有一個松鼠窩。
上伊的松鼠屬於樹棲松鼠,當然,也有穴棲松鼠,那不是關蔭願意找的。
找松子找穴棲松鼠,估計能找到更多,但可能松子已經不能吃了。
拿出一把壓縮餅乾,關蔭偷笑,小子,咱倆換,我給你一大把,就要一點點,你賺了嘛。
一個松鼠窩換一把,既不耽誤小松鼠過冬,也能給小可愛找點好次噠,這事兒能幹。
松鼠窩裡,一隻小松鼠鑽了出來,嘰嘰地衝關蔭叫了幾聲,這傢伙,四肢和耳朵呈現橘色,腹部白色,背部稍稍帶着一點灰,蓬鬆的尾巴一擺,露出兩顆大門牙,衝關蔭這個不速之客威脅着,還真有點保家衛國的架勢。
關蔭搓搓手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從南邊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刷的一下,關蔭汗毛都豎了起來。
有人從那邊過來了,而且,是小心翼翼地靠近。
立馬往樹枝後頭一藏,關蔭循聲望去,只見松林中,一個拖着一隻不知是狼還是鹿的屍體的人,胳膊底下夾着一支槍,全身被一件白色披風裹着,佝僂着腰,一步一步吃力地往這邊靠近。
是誰?
逃跑的盜獵者?
關蔭凝神仔細看,可惜風雪太大,還真看不清楚。
往地上看一眼,關蔭做好了撲下去的準備,這人一點一點靠近這邊,要是再往前走十來步,肯定能看到他過來的時候留下的腳印。
是敵是友難以看清楚,那就先俘虜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