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院二樓盡頭的房間,一個鬍子頭髮全白,大約八十多歲的老人,此時正對一個小姑娘大發雷霆,指着小姑娘的鼻子:“茶水這麼燙,你想燙死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兒子是幹嘛的,我又是什麼身份?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你擔當起這個責任嗎?”
小姑娘年紀不大,穿着一身校服,胸口左側佩戴着胸卡,上面寫着志願者的字樣,聽到老人的怒斥,小姑娘委屈的直抹眼淚:“老大爺,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你是故意的,說,你是哪個學校的,我要給你們校長打電話!”老頭氣呼呼的說完,拿起了桌面的手機。
“不要,求求你了老大爺,這次我來敬老院,是一項社會實踐活動,是可以加學術分的,如果讓我們校長知道了,他肯定不會讓我順利畢業,求你不要這樣。”小女孩抹着眼淚,苦苦哀求。
“你畢不畢業,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來這裡當志願者,是有目的性的,根本不是當什麼所謂的志願者,你等着吧,我肯定不會讓你順利畢業。”
這老頭長着一張四方臉,眉宇之間滿是戾氣,跟印象當中一些老人慈眉善目的形象,有着很大區別。
見老頭的態度如此堅決,小女孩當即就跪下了:“老大爺,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給我們校長打電話。”
即是如此,老頭強硬的態度仍舊沒有一點改善,她不耐煩的朝小女孩擺擺手:“你給我滾吧,就算你在這裡跪上一天一夜也沒什麼用。”
陳默和郭老早就見過了謝安的照片,知道這個老頭就是謝安。
看到這一幕的郭老,終於明白黎拴柱死去,爲啥不能安葬在烈士陵園了,原因就在於這個謝安脾氣不好,心胸狹隘。
陳默走過去想把小女孩拉起來,只不過小女孩並不爲所動,反而哭着問陳默是什麼人。
“你先起來吧,你放心,你會順利畢業的,今天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也沒有做錯什麼?”陳默笑着對小女孩說道。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起來吧,我說讓你順利畢業,你就會順利畢業,不用擔心。”
聽陳默這麼一說,小女孩這才站起身來,不過在謝安聽到這話之後,立刻朝陳默投來不友善的目光:“你是何人?”
陳默並沒有回答謝安的問題,而是說道:“你就是謝安吧,剛纔的事情我也看見了,玻璃杯,你喝水的時候應該用手能感覺到水是熱的,爲何要爲難一個小女生,而且小女生不求任何回報來這裡當志願者,你沒有一點感激之情就算了,還要恩將仇報,你這麼做不對吧!”
聽到陳默居然敢訓斥自己,謝安立馬變的勃然大怒,鐵青着一張臉:“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來質疑我,保安!把這個人給我趕走!”
聽到喊聲的保安立馬趕來,疑惑的看着謝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謝安指着陳默的鼻子,朝保安訓斥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這個人是過來搗亂的,我讓你把他趕走,你耳朵聾了嗎?”
這個保安也知道謝安的身份,乃是白雲區**辦公室的主任,絕不是自己能招惹起的,於是便畢恭畢敬的說道:“謝老,這兩位不是你的親戚嗎?怎麼……”
“什麼狗屁親戚。”謝老打斷了保安:“你不問清楚就把人放進來,這是眼中的失職,你這個保安是怎麼當的,你不用在這幹了,收拾收拾給我滾蛋吧!”
“謝老,這……”
“怎麼?你在質疑我的話?你是覺的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沒有沒有,謝老不要生氣,我馬上去辦!”生怕丟了工作的保安,當即對陳默和郭老訓斥道:“你們兩個趕緊走!快點!”
陳默站在原地沒有動,扭頭看向郭老。
此時的郭老,早就氣的渾身發抖,這個謝安,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哎,你說話你聾了嗎?趕緊走聽到沒有?!”見陳默不爲所動,保安氣惱推了他一把。
只是還沒等碰觸到陳默的身子,陳默出手如電,便是瞬間抓住了他的手腕,接着陳默反手一擰,保安當即睡在了地上,口中發出一陣哀嚎:“哎呀,你鬆開我,疼,疼!”
“滾!”陳默鬆開保安,一腳將他踢開。
“你們,你們是來鬧事的是吧!”謝安扯着脖子,變的激動起來。
“謝安,你好大的脾氣啊!”一直沒有開口的郭老,此時終於說話了:“這裡是養老院,是大家頤養天年的地方,不是你家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是誰,還能管得住我嗎?”謝安上下打量了一眼郭老。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郭老強壓着心頭的憤怒:“我問你,黎拴柱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他死後,爲何不能安葬在烈士陵園?!”
說完這話以後,郭老便盯着謝安的眼睛。
而謝安聽完,眼中當即閃過一絲震驚,郭老當即便判斷出,黎拴柱不能安葬在烈士陵園,肯定是這個謝安在搞鬼。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謝安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接着拿起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喂,這裡有人鬧事,你派人過來處理一下!”
“謝安,我們是從雲城來的,你覺的你叫人過來,黎拴柱這件事,就能這麼輕易過去嗎?”郭老反問:“黎拴柱可是烈士,一生榮譽無數,就是這樣一個人,死了以後卻連安葬在烈士陵園的資格也沒有,我已經調查過了,這件事是你在背後搞鬼,你不要裝了。”
“鬼話連篇,我連黎拴柱是誰都不知道,我能搞什麼鬼,你們趕緊走吧,不要在這裡找麻煩。”
“還不承認,難道非要我說出當年在野戰醫院發生的事情嗎?”郭老步步緊逼。
聽到這話的謝安,身形頓時一滯,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就是不知道他們和黎拴柱是什麼關係,難道是黎九那小子請來的人,要爲他爺爺昭雪平反?
“都說了,我不認識黎拴柱,更不知道你說的野戰醫院是怎麼回事!”謝安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並且反鎖。
“郭老,這……”
郭建業朝陳默擺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倒要看看,這個謝安和他的主任兒子,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頓了頓,郭建業看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姑娘,笑着安慰道:“小姑娘,你先回去吧,這事和你沒有做錯什麼,告訴我你是哪個學校的,我會給你們校長打電話,你的學術分不僅不會扣分,還會增加的。”
“老大爺,我是中山大學的。”
“好,我知道了。”
“謝謝!”小女孩朝郭老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而謝安在把門反鎖以後,迅速又給他兒子打了第二個電話:“這兩個人好像有些來頭,不要讓派出所來了,讓刑警過來吧,抓起來給我問清楚,他們追查當年的事情,究竟是什麼目的!”
“放心吧爸,他們敢扒當年的事,我就敢扒他們的皮!”
此時此刻,那些同樣住在養老院的老人,也都紛紛議論起來此事,有人說終於有正義之人搞謝安了,真讓人感到興奮,不過也有人在講,謝安的兒子可是主任級別,他們爺倆都不是什麼東西,位高權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十幾分鍾以後,養老院外面傳來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聽到警笛聲之後,謝安當即打開門,當看到陳默和郭建業並沒有離開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好,你們竟然還敢留在這裡,等着瞧吧!”
此時,警車已經到了養老院院內,幾個穿着制服的刑警從車上下來,看到謝安之後,刑警隊長熱情的招呼着:“老爺子,聽說你在這裡受委屈了,我們過來看看。”
“好,好。”看着幾名刑警,謝安滿意的點頭,隨即伸手點了點陳默和郭建業:“就是他們兩個人,不僅對我惡言相向,還動手打了這裡的保安,你們趕緊把他們抓走!”
“您放心吧郭老,保一方平安,這是我們的指責所在!”刑警隊長對謝安說完,隨即衝着身後的幾名刑警隊員揮手:“把他倆給我帶走。”
“是!”幾名刑警隊員迎合一聲,隨即一擁而上。
由於事先得到了郭建業的暗示,所以陳默並未做出任何反抗,就被兩名刑警隊員戴上了手銬,就連郭建業也被戴上了。
隨後兩人被戴上了警車,警車啓動,絕塵而去。
不多時,警車開到警局,陳默和郭建業被人從警車推搡着下來。
這時刑警隊長接了一個電話,也不知道給他打電話的對他說了什麼,只是看到刑警隊長一臉恭敬 的樣子,掛了電話以後,刑警隊長把幾名刑警隊員歸攏在一起,小聲吩咐了幾步,然後便離開了。
陳默和郭建業,被仍在兩間審訊室裡,接着鐵門一鎖,刑警隊員便離開了。
沒過多久,有人來了,開門之後,兩個身材魁梧的刑警隊員進來,坐下之後,聲色俱厲的朝陳默怒斥道:“我讓你坐着了嗎?給我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