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禿子的小弟也都停手。
捱了一頓打老闆從地上爬起來,聽到禿子的話以後無奈的說道:“禿哥,咱們是不是都已經講好了,我給你拿三萬塊錢,你幫我解決麻煩,你當時接錢的時候告訴我說,你來了,事就成了,讓我啥都不用管。可你現在沒辦成事,還他麼受傷了,這咋還把氣撒到我頭上來了?”
聽到這話的禿子更是憤怒,聽在耳朵裡,就好像老闆在嘲笑他一般,你他媽沒有本事,你怨我啊!
“別說沒用的,因爲你的事我受傷了,再拿三萬塊錢吧!”禿子不耐煩的一揮手。
“呵呵,禿子,你這就不地道了,你受傷關我啥事?是你自己本事不如別人。”此時老闆也有些發火了。
“我就問你,我臉上的傷是不是幫你解決麻煩纔有的?”
“我說過了,你幫我解決麻煩,我給你拿了三萬了,事你沒解決,被人打了想找我要醫藥費,你這不是無賴嗎?有能耐,誰打的你就找誰去要啊!”老闆針鋒相對說了一句。
其實這事,確實是禿子辦的不地道,像禿子這種職業鏟,金主已經把辦事的錢給他了,他辦事受傷,找金主要額外的醫藥費無可厚非,但關鍵問題在於,他沒把事辦成,而且三萬塊錢的醫藥費屬於有點多。
作爲金主的老闆,投資這個燒烤攤總共是十幾萬,這前前後後就要給禿子拿六萬,放誰也不會同意。
禿子確實害怕陳默,但不害怕老闆,兩人通過中間人介紹,根本沒啥交情,所以聽見禿子死活不願拿錢,舉起屁股下面的塑料板凳,照着老闆的腦袋就掄了過來。
老闆不閃不躲,砰的一下,塑料板凳在他頭頂化作無數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鮮血登時順着頭頂流下去,他表情陰沉,嘴角似乎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看到老闆這副表情,禿子和他的幾個小弟微微一愣,這傢伙被打傻了?
這個時候就聽老闆說道:“禿子,這頓打我記下了,但錢我一分不會再給你,這燒烤店我也不開了,不過你給我記住昂,以後在雲城,有你沒我。”
“你嚇唬誰呢?”禿子的一個小弟,跑過來對着他腦袋上就是一拳。
老闆還是沒有閃躲,反而轉身從屋裡拿了一瓶沒開啓的雪花勇闖天涯,沒有一絲猶豫,照着自己砸了過去,頓時間無數碎玻璃飛濺,啤酒沫子橫飛,老闆把破酒瓶往地上隨手一扔:“記住我說的話昂!”說完轉身就走。
“這……”幾個小弟面面相懼。
禿子倒是沒怎麼在意,大手一揮:“別管他,咱們走!”
……
這家燒烤攤老闆姓胡,真名不知道叫啥,綽號叫胡三,以前在火車站開旅館,因爲在客房私裝攝像頭被顧客發現舉報,勞教三年,出來之後仍不知悔改,盜取國家電纜當場被抓又蹲了五年,後來因爲在大牢表現良好,幹活賣力,結果不到三年半就出來了。
出來後的胡三已經將近四十,覺的這輩子要這麼下去就完了,決定痛改前非的他,找朋友借了點錢,又把家裡的老房子給賣了,湊了十多萬開了這家燒烤店。
一開始的時候大力宣傳,還請來了歌舞團表演,開業優惠大酬賓,啤酒喝一送一,當天確實來了很多人,但是這個胡三不太會做生意,羊肉不純正,死耗子死豬啥的充當羊肉,只是在表層抹了一層羊油。
顧客不可能上當兩次,第二天來消費的人就銳減了半,一共十幾張桌子,第三天的時候就來了一桌,而且這事一傳十十傳百,肉串味道不純正事很快人盡皆知,到了一來,連續好幾天,也不見一個人過來吃飯。
但胡三並不知道事情出在哪裡,他以爲是臨街的村裡人燒烤搶了他的生意,這才通過人介紹認識了禿子,經過交談過後,雙方以三萬塊錢的價格達成協議……
由於老家的房子賣了,所以胡三晚上一直居住在店內,但胡三這個時候不願回去,就找了個賓館住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胡三越想越來氣,禿子做事擡不地道,仗着有幾個小弟欺負到他頭上來。
想了想,胡三給在牢裡認識的一個朋友打了電話,據說這個朋友現在幫人收債,也接幫人平事的活兒,混的挺好的。
電話接通之後,胡三也沒廢話,直接問他廢人一條腿的話,現在是什麼價格。
同樣在某賓館內,王龍拿着電話:“對方什麼段位啊?”
胡三也沒隱瞞,跟對方說出了實情。
王龍顯然有些猶豫,因爲這活並不好乾,不過幹並不代表不能幹,只要價格到位,是人都能辦。
上方交談了一陣,最終以八萬塊錢的價格確定下來此時。
……
同一時間,趙家。
啪!
正在臥室喝茶的趙老,聽到老管家的彙報以後,氣的臉都青了,價值不菲的青花瓷茶壺被他摔了個稀巴爛,隨即顫抖着身子問道:“這是誰幹的?”
“目前來說還不清楚,不過保安室有監控視頻,我已經 派人去取了。”
“走,過去看看。”
趙老說完走出了臥室。
這幾天,老家的醜聞一件接着一件,這讓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的趙老十分憤怒。
幾分鐘以後,趙老坐在一臺電腦前,老管家把從保安室取來的硬盤放到主機。
白天,趙虎和幾個保鏢打鬥的情景開始播放。
當看到陳默的身影時,趙虎頓時間眼睛瞪大:“停!”
一直把手放在鼠標上的老管家,頓時按了暫停:“老爺,怎麼了?”
“這個人,能不能放大?”趙老指着陳默的腦袋。
老管家點頭,一番炒作之後,陳默清晰的五官呈現在電腦上。
“又是他!我沒找他算賬,他卻找我趙家的麻煩了!”趙老氣的猛的一拍桌子。
“老爺,你認識這人!”見趙老發火,老管家看了眼陳默的頭像,出聲問道。
“認得,他化成灰我都認得,當初就是他在酒店壞了菲菲的婚事,如果不是他,我趙家也不會被人笑話成這樣,他是開元房產柳宣的男人,我曾經告訴過他,讓他小心一點,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朝我下手了!”
“開元房產?柳宣?我記得她男人,不是一個沒事本事的窩囊廢嗎?”
“哼,我不管他是從哪蹦出來的,今天他惹怒了我趙,讓我趙家蒙羞,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放出風去,從現在開始,我趙家和柳家勢不兩立!”
“是,老爺,我馬上去辦!”
一夜無話,第二天。
開元房產,早晨開完一個會議之後,柳宣到了辦公室開始忙碌起來,負責保護他的安全的白鐵軍無所事事,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喝着咖啡。
看着柳宣忙的不可開交的樣子,白鐵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幫我處理文件?可你也幹不了這活啊!這樣吧,你幫我給志成建築公司打個電話,問問我們**的那一批建築材料中午能不能到。”柳宣哈哈一笑,並把一張名片遞給了白鐵軍。
柳宣的話,完全沒有嘲笑白鐵軍的意思,而是因爲兩者之間太熟悉了,沒有上下級之間那種分明的等級概念,柳宣一般稱呼白鐵軍爲老白,而白鐵軍稱呼柳宣爲嫂子,在柳宣的辦公室裡,白鐵軍也沒那麼多忌諱,怎麼舒服怎麼來,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家。
“好嘞!”
拿着建築公司的名片,白鐵軍粗略掃了一眼,然後給對方打了電話:“哈嘍,你好哇!我這裡是開元房產,我是柳總的新任助理……”
莫名興奮的白鐵軍,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往外面走去。
不過很快,白鐵軍又匆忙間返回:“嫂子,事情不妙啊!”
“怎麼了?”
“志成建材說這批貨不給我們送了,而且我們預付的十萬訂金,會按照百分之二十的違約賠償給我們。”
“嗯?”聽到這話的柳宣,疑惑的擡頭,志成建材的老闆,和她也是老相識了,而且雙方一直在合作,怎麼可能突然間就不給送貨了呢!
“真的,對面讓你給他打個電話!”
看着白鐵軍一臉着急的樣子,柳宣知道他絕對沒有開玩笑,頓時覺的這事有些不對勁。
“老詹,貨送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不送了呢?”電話接通之後,柳宣笑着問對方。
“柳總,這個……不好意思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志成建材經營初期經歷了不少困難,我爸是死撐着才走到今天這步,我們一家老小,我手下幾十名員工,都指望公司活着,公司是我爸的大半輩子的心血,我不能讓公司毀在我手裡。所以,柳總,對不起了,違約金我會一分不少的奉還到你手裡。”
聽着對方莫名其妙的話,柳宣更加糊塗了:“老詹,你這是怎麼了?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嗎?”
“柳總,你就不要爲難我了,行嗎?”
老詹說完,掛了電話,等柳宣再打過去,對面已經關機了。
這下,柳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