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是許多人對於馬庫斯大師的標籤。
他走的太突然,太匆忙,甚至還來不及選定一位合適的人選,將泰坦酒的釀造技藝傳承下來,讓這本可以流傳千古的美酒成了所有人心中的遺憾。
當年洛都城裡少有的散裝泰坦酒被炒出了天價,但依舊一酒難求。
今日在這裡再聞到正宗泰坦酒的酒香,的確讓不少老酒客有些唏噓和懷念。
不過正如庫爾特所言,埃菲拿出的這瓶酒可能是她留下的孤品藏酒,這樣的酒用來參加品酒大賽是不符合規矩的。
因爲品酒大會的目的,是爲了給酒客們評比和篩選當下洛都城內可以購買到的各種美酒。
數量充足且可購買是最重要的前提。
衆人看着站起上來的埃菲,目光有憐惜的,也有戲謔看戲的。
就連先前獲得了高分的里斯酒館老闆,都忍不住回頭看着埃菲。
“謝謝庫爾特大人對於家父的肯定,也感謝大家依舊記得我的父親。”埃菲先向着庫爾特微微鞠躬感謝,然後站直了身體,聲音嘹亮的說道:“這不是孤品藏酒,是家父三十年前封存的窖藏酒,窖藏三十年方可開啓。
我於前些日子開啓酒窖,這是第一瓶灌裝的泰坦酒。接下來泰坦酒館將重新推出我父親釀製的泰坦酒,每日供應數量應該在五十瓶左右。”
現場安靜了一會,然後一片譁然。
“窖藏三十年的泰坦酒可以每日供應五十瓶!當年馬庫斯大師竟然藏瞭如此多的好酒!”
“看來以後泰坦酒館又是一個好去處了!”
“雖然馬庫斯大師走了,但他的傳奇又要重新開始了!”
現場的酒客們都頗爲興奮,特別是那些對泰坦酒念念不忘的人,已經開始約着明日去泰坦酒館一聚了。
酒館老闆們則神色各異,如果埃菲說的是真的,那泰坦酒就符合參賽標準,這可是一個爭奪金獎的強敵。
不少人的目光中在鮑里斯和埃菲身上流轉,當年馬庫斯也是兩次壓着里斯酒館奪得金獎,被譽爲鮑里斯的一生之敵。
沒想到時隔多年,馬庫斯的女兒攜着泰坦酒再次來襲,對上的依舊是鮑里斯的爆炸酒。
鮑里斯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向着埃菲微微點頭致意,然後便轉過身去。
“馬庫斯當年竟然留下了如此多的藏酒嗎?”庫爾特聞言也是一臉驚訝,不過很快點頭道:“如此的話,這瓶酒是可以參加本屆品酒大會的。”
“謝謝。”埃菲點頭,重新入座,等待評委們品酒打分。
主持人聲音洪亮道:“好的,請各位保持安靜,接下來各位評委要開始品酒了,讓我們期待一下這一瓶窖藏了三十年的泰坦酒,會得到評委們怎樣的評價。”
臺下很快安靜下來。
衆人紛紛期待的看着臺上的評委們。
庫爾特端起酒杯,先湊近鼻子,用手輕輕扇着杯口,深嗅了一口酒香。
馥郁的醇香令人迷醉,葡萄的香味在橡木桶中發酵出了特殊的芳香,她是如此的獨特,又如此的優雅,令先前的酒盡皆失色。
他淺飲一口,酒液緩緩滑入口腔,口感幹冽,酒味柔和,酒香在口中縈繞,濃郁迷人,優雅而醇和。
他似乎看到了一位優雅的女神,令人心生愛慕,卻又不敢靠近的女神!
庫爾特久久之後睜開眼睛,一臉讚歎的看着手中的酒杯道:“三十年的窖藏,讓酒香和酒味變得更爲美妙,就像是得到了一次昇華,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比起當年的泰坦酒更爲迷人。
這三十年的窖藏時間,大概就是庫爾特對泰坦酒的最後一次改進吧,讓泰坦酒更進一步的改進。
可惜,他自己沒有能夠親眼看到這種改變。”
弗格斯也剛剛放下酒杯,同樣一臉感慨道:“我本以爲當年的泰坦酒已經是巔峰,今天才知道,那只是半成品而已。
窖藏讓橡木桶的香味與酒香完美交融,賦予了泰坦酒全新的風味,這是我喝過的最風味獨特且美味的酒。
這是馬庫斯三十年前的作品,那時我們也剛好在這裡被他的泰坦酒驚豔,卻又在三十年後被他再次驚豔。”
“這的確是讓人驚歎的美酒,比起當年的泰坦酒更勝一籌,時間成了馬庫斯最好的助手,替他完成了剩下的工作,成就了這真正的泰坦酒。”另一位評委同樣讚歎道。
五位評委,都給出了極高的評價。
臺下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給出了高評價的各位評委會給泰坦酒怎樣的分數。
埃菲也是握緊了拳頭,緊張的等待着結果的出爐。
庫爾特拿起了面前的號牌,高聲道:“我給10分!可惜只能給到十分。”
“我也是10分!泰坦酒和馬庫斯值得。”弗格斯拿起了號牌。
其他三位評委也是拿起了號牌,都給出了10分的滿分評分。
“50分!”
“品酒大會好像已經有三年沒有出現滿分酒了吧?”
“時隔十六年,泰坦酒要第四度摘得金獎了!”
現場頓時一陣騷動。
五十分的滿分,等於是宣佈泰坦酒再次獲得金獎。
而這樣的殊榮,泰坦酒已經獲得過三次。
埃菲終於忍不住淚崩,咬着嘴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恭喜,相信你父親知道這個消息,也會感到欣慰的。”麥格看着她輕聲說道。
“謝謝,謝謝你哈迪斯先生。”埃菲抹了一把眼淚,很快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微笑着迴應着周圍人的恭賀。
泰坦酒以50分的滿分評分迴歸,一如馬庫斯傳奇的一生。
等到現場稍稍安靜下來,庫爾特纔看着埃菲道:“埃菲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夠買下這瓶泰坦酒?我想這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一瓶酒,也是值得細細品味的一瓶酒。”
“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常說您是一位令他欽佩和尊重的長者,這瓶酒請允許我送給您。”埃菲微笑着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以後會常來泰坦酒館的。”庫爾特起身把工作人員托盤裡的酒和酒塞一起拿走,蓋上之後,放在自己手邊。
“你這動作可真快,要不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弗格斯看了眼桌上的酒,笑着說道。
“行啊,我有幾瓶不錯的酒可以拿出來喝,不過不包括這瓶。”庫爾特笑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