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是加封登基,不可一世的新任酋長,現在的蓋理卻衆叛親離,成了無人沾染的老鼠屎。
突然之間的反差,讓不少人都有些不太適應。
“所以,我們今天算是來參加誰的加封大典?”哈嘣小聲問道。
“你看,那是不是麥老闆和小老闆他們?”哈嘎卻是指着人羣中的幾道身影問道。
“看起來好像是的。”哈嘣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熟悉的白色雙馬尾,點點頭道。
麥格看着奧斯特,以及絞刑臺上嘴角微翹的裴迪南,眼睛微微眯起。
事情的發展的確有許多地方出乎了他的預料,裴迪南一番慷慨陳詞調轉普通獸人的支持,巴茲爾致命反水重傷蓋理,然後說出了那段經典的臺詞,本以爲會站在蓋理那邊的奧斯特,此時卻選擇作壁上觀,不插手此事,等於是看着蓋理徹底失敗。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麥格可不會那麼單純的相信。
這裡面透着的陰謀氣息,彙總起來,全部凝聚到了裴迪南的身上。
這個身材瘦弱的少年,顯然從始至終都掌控着今天現場的局勢,一步一步完成了反殺,立起了自己的威嚴與地位,老謀深算到不像是一個少年,甚至麥格覺得他和奧斯特之間也有着某種關聯。
弒君者衆叛親離,王子歸來,解救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子民,成爲一代受人愛戴的新酋長……這樣的戲碼,似乎挺好的。
“哇哦,看來康妮的哥哥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呢,都不需要我們出手就制服了壞蛋。”亞北米婭讚歎道。
“那康妮姐姐是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所以沒有來呢?”艾米有些好奇的問道。
麥格聞言也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如果康妮昨晚見到了裴迪南,兩者有過交流,所以她今天沒有出現在劫酋長的隊伍中,那一切似乎也就能夠說得過去了。
只是……麥格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妥。
裴迪南身上的邪惡氣息是如何來的?
如果今天蓋理死了,那黑霧的源頭和線索便指向了裴迪南,這一點是沒有辦法被忽略和無視的。
失去了力量,失去了手下的忠誠,又失去了強力的外援,蓋理捂着胸口,有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看着裴迪南,臉上流露着慘淡的笑容,有些自嘲的笑道:“連艾賽亞都死在了我的手裡,沒想到我卻倒在了你這個小崽子的手裡,還真是讓人意料不到你有這樣的城府和手段,連我最信任的手下都成了你的人。”
裴迪南神情平靜道:“法克部落忠於噬元獸神大人,他們只是聽從了獸神大人的選擇,蓋理,當你開始違背獸神大人的旨意和選擇開始,你已經註定失敗。”
“獸神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邪惡與恐怖終將降臨,誰也無法阻止這一切!”蓋理突然有些激動地大聲說道,目光環視着衆人,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反手從身後抓住了那把刺入他胸腔的短劍,一把用力的扯了出來,然後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臟,臉上保持着詭異的笑容:“所有人……都得死。”
“所有人……都得死……”
可怕的低語,在衆人的耳中盤旋,久久方纔散去。
蓋理的屍體緩緩倒地,鮮血從他的身下緩緩暈開,他的眼睛依舊睜着,望着漆黑的夜空,保持着詭異的笑容,似乎在迎接着什麼。
衆人看着蓋理的屍體,神色間都有着幾分畏懼,他臨死前說的這段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讓人心生恐怖。
“恐怖與邪惡終將降臨,所有人……都得死……”麥格看着蓋理已經失去氣息的屍體,有些惋惜沒有能夠從他的口中獲得更多有關於黑霧和邪惡的信息。
如果這是最終boss的話,麥格覺得似乎哪裡還差着一點意思。
麥格掃了一眼腦海中的任務欄,清除黑霧的任務進度依舊爲零,這意味着蓋理的死亡對於黑霧任務並無任何進展!
換句話說,他根本就不是黑霧的根源!
蓋理的死亡給衆人帶來了恐怖的陰影,讓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裴迪南上前,沉痛道:“弒君者蓋理已伏誅,以此告慰我的父親艾賽亞酋長,還有無辜死於叛亂和殘害的族人!”
“蓋理無恥弒君,禍害部落,我等願奉裴迪南公子爲酋長!”達里爾上前,高聲道。
“我等願奉公子爲酋長!”庫爾特也是連忙上前高聲道。
“裴迪南公子爲艾賽亞酋長唯一的公子,本就是酋長的不二人選,我等願意奉您爲酋長!”巴茲爾躬身道。
“我等願奉公子爲酋長!”現場的法克部落族人嘩啦啦跪了一地,高聲叫道。
衆獸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裴迪南,彷彿爲自己選出了一位明君,氣氛極其熱烈和興奮,蓋理的時代剛剛開啓便被扼殺,而屬於裴迪南的時代即將開啓。
“老酋長,我等沒有辜負您的期望,公子他將會接任您成爲新的酋長,繼續帶領法克部落前行。”德沃德擦拭了一下眼淚,喃喃道。
奧斯特起身,一臉感慨道:“沒想到還能見證這樣的時刻,我和艾賽亞酋長也算是老朋友了,看到他的兒子能夠繼任他的位置,也是十分欣慰,今天這裡什麼都準備好了,不如就讓裴迪南公子就地加封吧。”
“他身上的邪惡氣息在快速增長,似乎剛剛吸收了在場的人的恐懼情緒。”伊琳娜有些凝重的聲音在麥格的耳中響起。
“吸收恐怖情緒變得強大嗎?”麥格看着裴迪南,表情同樣變得凝重,這樣看來,他纔是任務目標,黑霧的真正主人。
“我年紀尚小,實力又不夠強大,何德何能擔任法克部落的酋長,還請推舉更有才德和實力強大的族人成爲酋長,來帶領法克部落,不弱了部落的威風和名聲。”裴迪南一臉謙遜道,目光與奧斯特短暫對視,兩人的嘴角同時微微上翹。
“你確實不配成爲酋長,否則父親、母親和祖母的靈魂會得不到安息。”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一道嬌小的身影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掀開了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