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醫院,錦玉樓。
林楓睜開雙眼,莫名煩躁。
乃至混沌決都無法正常運轉。
天還未亮,窗外漆黑一片,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四下無人,只有門外的竊竊私語聲。
側耳傾聽,是杜海天安排的人。
他們談論的話題,也無非是男人的永恆話題:女人。
期間摻雜一些關於他的驚人事蹟。
林楓聽了一會,覺得很是無趣。
確定莫名煩躁,不是來源他們。
四肢還被新換的石膏束縛,林楓四肢微微用力。
咔的一聲,石膏裂開。
輕微的聲音,引起門外人的注意。
“林先生,您~沒事吧?”
推開門詢問的保鏢一愣,眼神閃過驚訝之色。
石膏的硬度,一般人想要掙開,絕非易事。
更別說只是造成如此輕微的響動。
“滾!”
林楓看也不看那人,直接甩過一個字去。
那名保鏢眉頭一皺,礙於身份原因,不敢發火,只是關門的力氣有些大。
下了牀,林楓簡單活動下四肢,不由得眉頭一皺。
“該死的庸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大醫張青景的醫術不可謂不高。
白玉斷續膏的藥效也的確值得普通人稱讚。
但這些,對林楓來說,全部成爲了束縛。
行動有所影響不說,經絡也出現了些微偏差。
正是這小小的偏差,日後將會成爲他運行混沌決的一大阻力。
爲了克服這該死的阻力,他只有重新打斷腿,自己親自接骨!
莫名多遭受一次罪,林楓心情能好纔怪。
一瘸一拐的來到窗前,向外望去。
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時終於安靜下來。
彷彿整個世界,都隨着人們一起在安睡。
沒有危險,那莫名煩躁,到底來源何方?
林楓百思不得其解。
倏的,他猛地回頭,將目光聚焦在牀頭的手機上。
杜海天很聽話,給手機充滿電後,直接關機。
林楓三步並作兩步,越是接近手機,煩躁感越是強烈。
隨着一陣悅耳音樂響起,手機開機。
叮~
有夏千雪發來的微信。
林楓點開:林先生,曉曉很想你,哭的很傷心~~
轟~
林楓大腦直接一片空白,愣愣的盯着這條短信。
該死!
我真是該死!
居然讓曉曉哭!
簡直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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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自責,林楓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可是當手舉起來的時候,林楓盯着自己的手掌,再次愣住。
本尊爲何要如此?
她不是本尊的女兒,只是這具身體的女兒。
她的死活,她的思念,和本尊又有什麼關係?
反抗的念頭剛剛升起,就被身體的本能強行壓下去。
煩躁感越來越強烈,林楓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曉曉面前。
將她攬入懷中,親吻她的額頭,親吻她的瓊鼻,親吻她的癢癢肉。
聽着她黃鸝般悅耳的笑聲,就彷彿在欣賞世間最美的天籟之音。
“不行!我必須馬上去見曉曉!”
最終,一代天尊林楓,還是輸給了身體的本能。
他換好之前的衣服,大步向外走去。
這身衣服明顯被洗過,還有淡淡香味,很是令林楓滿意。
推開門,門外保鏢趕緊上前。
看着林楓如正常人一樣往外走,一個個目瞪口呆,彷彿見了鬼一般。
林楓的傷勢,他們是知道的。
如果換做他們,少說也得躺上兩三個月。
“林先生,有什麼事,您吩咐我們做就可以!”
還是之前開門那個保鏢,他名叫秦歸。
林楓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只顧大步離開。
他要趕在曉曉上學前,出現在雲漫湖小區門口。
他要給曉曉一個驚喜,一個天大的驚喜。
秦歸被忽視,心裡很不爽。
他上前一步,攔在林楓面前:“林先生,您不能離開!”
“滾!”
林楓腳步不停,直接撞開秦歸。
身後有保鏢在打電話,將林楓要離開的事情,告訴了杜海天。
秦歸心裡不怒反喜,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
他要留住林楓,至少等杜先生到來。
再向前,秦歸再次攔在林楓面前,伸出手臂,直接攔住林楓所有去路。
“擋我者,死!”
林楓眸光陰冷,彷彿蓄勢待發的猛獸。
秦歸被林楓的目光震的心裡一驚,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但擋住林楓的手臂,並沒有放下。
這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會輕易放過。
而且,他從骨子裡不相信,林楓敢得罪杜先生的人。
更加不相信,林楓敢在錦玉樓裡鬧事!
但他卻低估了林楓的霸氣。
林楓不再廢話,腳步也從未停止。
眼前這個保鏢,雖是練家子,但還不能入他法眼。
手起、掌落!
只聽咔嚓一聲,骨骼碎裂聲,清晰傳來。
秦歸痛的冷汗直流,卻仍舊寸步不讓。
他沒有還手,也不敢還手,因爲林楓是杜先生重視的人。
他後退兩步,忍着疼痛說道:“林先生,您若離開,可否稍等片刻,等杜先生到來?”
林楓嗤笑,猶如死神召喚。
他不屑於等任何人,既然此人想死,便成全他!
其他保鏢感受到林楓濃烈殺意,大驚失色,紛紛欲保秦歸。
但明顯爲時已晚。
林楓並指如劍,腳步不停,直取秦歸咽喉。
敢攔本尊去路,唯有一死!
秦歸亡魂皆冒,想不到機會沒抓住,還搭上了自己性命。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一道黑影,快若閃電,倏的出現在秦歸面前。
砰~
千鈞一髮之際,何山一掌接住林楓雙指,掌心通紅無比,好在並無大礙。
“林先生,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林峰眉頭微皺。
何山實力很強,至少比蒼鷹要強。
他冷聲道:“你也想死?”
“不想,只是希望林先生稍等片刻!”
“滾!”
林楓依舊一如既往的強勢。
何山面露難色,卻絲毫不讓。
僵持之際,杜海天推着蔣月茹,終於趕到。
“恩人~您爲何急於離去?”
蔣月茹取代何山位置,從輪椅站起,一臉關心。
杜海天護在蔣月茹左側,防止林楓翻臉不認人。
何山則護在蔣月茹右側,嚴陣以待。
他們二人都有一種錯覺,雖然林楓實力不如他們,但如果他發狂,這裡的人都要死!
“你們這是做什麼?林先生是我的恩人~”
蔣月茹怒道,推開杜海天與何山。
林楓眉頭一挑,第一次正眼打量蔣月茹。
三十多歲年紀,容貌豔麗,眉宇間散發着一股不輸男人的英氣。
“滾開,我可饒你不死!”
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
蔣月茹眼中失望之色溢於言表,猶豫了一下,側過身去。
“恩人大恩,月如銘記於心,終生不忘。恩人日後若有所需,月如定當做牛做馬!”
“不必!”
林楓說罷,大步向前,直奔電梯口。
恰在這時,一名護士,抱着一個女嬰,匆匆而來。
蔣月茹如獲至寶般小心接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恩人~離去前,可否請恩人爲家女賜名?”
賜名?
又是賜名!
林楓眉頭一皺,他根本不懂什麼取名學問。
讓他賜名,無異於趕鴨子上轎。
可是不得不說,蔣月茹的真誠,終於打動了冷血的林楓。
他站定腳步,看向嗷嗷待哺的嬰兒,以及一臉期盼的蔣月茹。
多日前的景象,浮現眼前。
正是他的及時出現,蔣月茹及胎兒,才度過危機!
危機??
危?
林楓嘴角上揚,酷酷的說道:“危!”
話音剛落,電梯門打開,林楓瀟灑的揚長而去。
反正又不是我家曉曉,管它難聽不難聽。
林楓是走了,卻留下了一羣目瞪口呆的人。
杜海天心理別提多膩歪了。
這什麼破名字啊……
杜危,度過危機麼?
其他人也是一副尷尬表情,想笑,但不敢!
只有蔣月茹,喜極而泣,看着懷中女嬰,喃喃自語。
“女兒,你有名字了,是恩人親自取的,你要一輩子感激恩人,知道麼?”
杜海天無語,想撓牆!
“薇兒,女兒,你以後就叫薇兒,知道了麼?”
蔣月茹一遍遍重複着,彷彿要將這個名字烙印在嬰兒的腦海中一般。
杜海天一愣,碎碎念:“危兒~薇兒~杜薇兒~”
也不是那麼難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