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天才矇矇亮,我就起牀了。
“怎麼起這麼早啊?”蘇蘇穿着哆啦A夢的卡通睡衣從衛生間出來,她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抓着牙刷並用手背揉着惺忪的眼睛。
“當然——我在寫請柬呢!”我轉身,耍着手裡的毛筆,一臉興奮。——“呃,對了,你牙膏還沒擠上去。”瞅了一眼蘇蘇手裡的牙刷,我提醒。
“喲,還會用毛筆呢?”蘇蘇沒理會我的提醒,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我手裡的毛筆。
“所謂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我不僅僅會寫毛筆字,還會水粉、素描、油畫、唱歌、彈吉他、寫符紙、誦經文、做法事。”我甩了甩凌亂的頭髮,衝蘇蘇拋了一個媚眼,“怎麼樣,是不是超級佩服你老公?”
“寫符紙、誦經文和做法事——你還當過道士?”蘇蘇詫異,因爲睏倦而快眯成一條線的小眼睛也因此而睜大了。“是屬於哪個門派的?什麼字輩的?師父是誰?抓過鬼沒有?”
“還抓鬼呢?你當我是茅山道士啊!”我狂暈,“我阿公,也就是我姥姥的小妹夫,他們家祖輩都是幹這一行的,也就幫村裡寫寫符紙,重要事情去誦個經文,偶爾也做一下法事什麼的,還抓鬼呢?你說你一個新時代的四有青年怎麼能搞封建迷信呢?”
“你學的不就是封建迷信麼?”蘇蘇大奇。
我:“........”
“我要出門了。”良久,我才憋出了這一句,然後隨手抽了兩份請柬,塞到口袋裡,披了一件外套,就往屋外走。
“你去幹嘛?”
“先去找我媽,商定一些結婚日期吧!”我說。
“然後呢?你拿着請柬幹嘛?日子都是爸媽定的,還需要給他們發請柬麼?就算要發,你拿兩份幹嘛?”蘇蘇經過嚴密的推理,得出我還要去做別的事情的結論——哦,菇涼,你敢再機智一點嗎?。
“然後去見網友。”我無奈的回答。
“網友。”
“對啊,遊戲裡認識的。”
“網友?”
“對啊,放心吧,我都認識她八年了。”
“什麼遊戲認識的?男的女的?”蘇蘇追問,她丟掉牙刷,放下杯子。
“OO飛車,呃,是個女的。”
“哦!是這個遊戲啊!我記得裡面有個情侶的東西吧?”蘇蘇看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蘇蘇用眼神這樣告訴我。
“是。”
“那你和她什麼關係。我說,在遊戲裡。”
“伴侶關係。”我硬着頭皮招待。
“不是情侶?”蘇蘇深究。
“當然——”我自豪,“成爲情侶只需要花費1990點卷購買一個戒指,而想確立伴侶關係,就需要舉辦婚禮,所以還要額外花9999點捲去購買結婚卡,這高級多了!——還有哦,我跟你說,結爲情侶是的她出戒指,結爲伴侶也是她出的結婚卡!看,你老公是不是超級有魅力,倒貼耶!”
“你去死啦——”
“啊、啊、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我怎麼又犯賤了呢?
過了好久。
“你居然揹着我偷漢子!”
“我不搞基的!”我抗議,偷漢子說的是女的吧?
“嗯——你怎麼知道Ta不是男的。”蘇蘇瞪我。
“好吧!好吧!”我投降。
“那就說說你爲什麼揹着我偷漢子?”
“那都八年前的事情了,又必要深究麼。”我跪在搓衣板上嘟囔——蘇蘇提前準備的‘馴夫’神器。
“好吧,那我不深究了。”
“謝謝老婆大人。”普天同慶啊!搓衣板跪的真心痛。
“那我先起來了?”我討好。
“不行。”蘇蘇拒絕。
“爲什麼!”我哭。
“雖然我不深究了,但我還是很生氣呢。”蘇蘇衝我眨眼睛。
我:“.......”
————
————
“媽,我回來了。”我推開院子的門,就看到老媽正坐在那裡玩微信。
“哦,回來啦。”老媽放下手機緩步走來。
“是啊!前天才剛回來!”我開心的說道,老媽一定是想過來摸着我的臉頰,然後說一聲,瘦了!這樣的電視劇我看多了。
“啊、啊、啊!痛、痛、痛!”我痛的大叫,痛感是從耳朵那裡傳來的,此時,老媽正一臉怒容的看着我——喂,導演,有沒有搞錯,你給我的劇本不是這樣寫的啊?
“媽,您這是幹嘛呢?”我哀求——幹,剛剛享受了蘇蘇愛的教育,回來又馬上受到了老媽的熱情款待...這尼瑪的.....日子,不用過了....
“你都回來好幾天了,都不跟你老媽說一句啊!”老媽訓斥,“還有,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要不是昨天蘇蘇打電話跟我講,我都不知道你們已經把結婚證給領了!我告訴你,每天的運勢都是不一樣的,這麼領證這麼重大的事情你居然也不徵詢一下我的意見,啊!”
“媽!”我哭喪個臉,老媽就愛搞迷信,小時候,剪個頭髮都要經過老媽批准——日子不好,不準剪!——老媽總是這樣和我說:“我跟你講啊,挑好日子去剪頭髮,會變聰明的!”
“說。”
“你想啊!結婚呢,不是單方的事情吧,是雙方的!所以呢,領證的日期到底由哪一方定呢?女方?還是男方?”我開始胡扯,“還好,這不是還有一個婚禮日期嗎?你定一個日期,我定一個日期,這樣剛剛好,對不?媽,你再看,婚禮日期重要?還是領證日期重要?”
“領證日期重要!”老媽想了想,回答。
我去——
老媽,拜託你不要再跟我唱反調了好不好?你這時候應該是很認真的回答:“婚禮日期更重要!”,然後我再順水推舟的恭維您一番,說什麼:“所以啊!媽,蘇蘇她家人就把這個更重要的婚禮的日子交給你定,諾,你看我請柬都帶來了,只要你定下日期!我馬上填起來。”
————
————
總算把事情解決了。
站在門外,我鬆了一口氣。
“早去早回啊!”老媽在院子裡衝我揮手。
“好的。”我回頭應允。
然後,出發!
往那個方向走去,
我一陣激動——
羅陽,我來了。
————
————
羅陽市市區,江南大道。
半夏咖啡屋。
我坐在靠窗的位子,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我愜意的攪拌着桌子上的那杯藍山咖啡。
“怎麼樣,夠兄弟的吧?”木和易依靠着牆壁說。“我把我爸珍藏的正宗藍山咖啡都拿出來給你了。”
“這樣子啊!那謝謝了!”我笑笑,“要不,再給我來兩杯,我還有兩個朋友要來。”
“.........”木和易突然想拔刀。
“我必要跟你介紹一下這杯藍山咖啡的珍——”
“別這樣子小氣嘛!”我打斷他的話,“這破咖啡充其量也不過幾百塊而已。”
“你妹啊!我跟你說這咖啡——”
“說啊!”我繼續攪拌我的咖啡,卻發覺木木不說話了。“怎麼?”
“不行,我要醉了。”
“啊——”我擡頭——前面俏生生的站在兩個美女,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徐唯木和安知凡。
“是唯木和知凡嗎?”我問。
“是啊,我是知凡。”安知凡衝我眨了眨眼睛——知凡留着短髮。
“我是徐唯木。”唯木侷促的把長髮撩到耳後。“你就是厲言吧!”
“是啊。”我點頭,“兩位美女,先坐下吧,那個木木——”
“好的,我馬上給兩位美麗的小姐來兩杯藍山。”
“哎呦我去!”我忍不住爆粗口,“剛纔叫你丫的時候推三阻四的哈!現在——”
“怎麼了?”知凡眯着眼睛問。
“沒,沒什麼!”木木臉紅。“我去磨咖啡了。”
————
————
“你比照片上的帥。”知凡笑嘻嘻的告訴我,她又補充說,“比安曉還帥一點。”
“知凡!”唯木瞪了一眼安知凡。“有些事就不要講啦!”
“好吧。”知凡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這事我知道。”我插嘴。
“啊?什麼?你都知道了?”唯木愣了半晌,把目光投向了知凡——卻發現知凡也是表情一泄。
“我,我,我什麼都沒說啊!”知凡慌忙擺手。
“怎麼啦?”我右手捏着咖啡杯的杯耳,左手輕輕的託着杯碟,一臉愜意的品了一口,口味香濃,不具苦味,適度帶酸——確實是正宗的藍山咖啡。
“好吧。”唯木吐了一口氣,本來就沒有笑意的臉上,又被勾勒出了一絲憂慮,而知凡呢?她也收斂了笑意。
“嗯——木木家的咖啡都是現磨現做的,比較慢,你們等等哈。”我突然說。
“喂,你正經一點好不好,唯木要和你攤牌了呢!”知凡衝我翻白眼。
“攤牌?攤什麼牌?”我笑,放下手裡的咖啡。“我只是知道自己很帥這個事實啊!難道你們要攤牌告訴我,其實剛纔只是在恭維我?”
知凡:“........”
唯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