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不見蹤影,一晃已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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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碼好了。”我伸了一個懶腰。當夢想成了任務的時候,還真是疲憊啊!我想。
“噢,去不去打籃球。”豬哥在下鋪虎嘯。
“不去。”我拒絕,匆匆把新的章節上傳後,就開始擺弄遊戲了。
“都快畢業了,再陪我打一次籃球唄,你看看,他們幾個都爲晚上的畢業舞會準備去了,只有我留下了,爲了你——連這種可以把妹解決終身大事的事情都拋下了.....”
“靠,你少噁心。”我氣惱的把遊戲退了——幹,又遇上坑比隊友了,打競技對戰類遊戲,沒有比這更糟心了的。
“我怎麼就噁心了?我特麼怎麼噁心了?還有——不是都說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的麼?”
“哦槽,你去死好了,這麼噁心的話你都講的出口。”
“啊——我去,你把臭襪子丟下來幹嘛!你特麼真噁心。”
“你都拿話來噁心我了,我報復一下都不可以麼?”我說,“好了,好了,快把我的襪子還給我。”
“不還不還。叫哥就還。”
“那就不去打球了。”
“來,哥,我給您穿上。”豬哥一臉諂媚的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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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點暗了,在露天的籃球場裡,只有我和豬哥兩個人。
唰。球進了。
“聽說晚上的畢業舞會,會有其他學校的校花來哦!”
“那個學校的?”“好像是什麼明珠藝術學院的,好像姓蘇。”
兩個龍套穿着正裝匆匆經過籃球場,方向大概就是舉辦畢業舞會的溫瑞區二號樓。
“去不去畢業舞會。”我說,順手就把球丟給了豬哥。
“去?去幹嘛,都這個點了兒,還來的及嗎?”豬哥隨口說道,好像沒多大興趣。他拋球,咚,砸到籃板了。
“這裡離溫瑞也就幾步路的樣子,還有一個小時纔開場,有什麼來不及的?”我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球,一臉怪異的看着豬哥。“你還想幹嘛?”
“當然要去洗澡換衣服噴香水,順便再做個頭發之類的啦。”豬哥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還真想去泡妞啊!”我笑。
“那你去幹嘛?去吃零食?去喝茶飲?好意思麼?”豬哥撇嘴。“再說了,像你這樣穿條大褲衩,還帶一條背心?”
“當然是去看節目唄,額,要不,我陪你回寢室洗了澡再去?反正還有一個小時。”我說。
“一個洗手間,兩個人要洗澡,一個小時,肯定來不急了——喂,我是不會跟你一起洗澡的。”
“我不洗。我陪你。”我說——我已經是鐵了心要把豬哥拉過去作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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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吧?”我問正在吹頭髮的豬哥。“你現在西裝也穿了,香水也噴了,澡也已經洗了。換髮型的事情——就算了吧!”
“那你呢?還是這身打扮?”豬哥放下吹
風機。
“切,有句話聽過沒有——穿長褲、長裙,穿着板鞋的是學妹,穿短裙、超短裙,踩着一雙高跟鞋的是學姐:穿休閒褲、牛仔褲,踏着運動鞋的是學弟,穿白背心、花褲衩,趿着一雙人字拖的是學長。所以啊,我這一身是標準的學長裝,哈哈。”
“.........”
“所以——”我指了指腳丫子,“你看,我已經把運動鞋換下來了,還把腳洗了。”
“就簡單的洗一下,真的可以嗎?”豬哥嚥了咽口水。
“放心,不僅不臭,還很香呢!”我得意的說道。
“...........”豬哥沉默了片刻,阿嚏,他打了一個噴嚏:“怎麼回事,好刺鼻的香味啊!”
“聞到了吧,是不是很香,沒錯——”我笑,很標準的露出了八顆牙齒,“我特意用了你那瓶紀念版的Dior香水噴——”
“啊!你他媽的給我死來!”
“啊啊啊啊——出人命了,救命啊!”
“哈——誰都救不了你的!特麼的,老子都捨不得用的紀念版Dior香水啊!那可是我女朋友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的啊!哈哈——我要殺了你個混蛋!”豬哥面目猙獰,語無倫次的揮舞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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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我揉着臉,一瘸一拐的走在後面。
“早有了。”豬哥得意。“哪像你個屌絲,整天也就和五指姑娘玩玩!”——幹!誰說我沒有了,誰說我沒有了,畢業後,我馬上就去和蘇蘇把結婚證給領了!亮瞎你的鈦合金狗眼!
“不是說好只做彼此的天使的麼。”我一臉憂鬱的說道——噁心死你!
“幹。”豬哥用我的口頭禪。
“到了,到了。”我撇撇嘴。
前面。溫瑞區的二號樓。七彩的霓虹燈匯成一片彩虹海。時不時有幾對‘情侶’手挽着手走上層層臺階——也可能只是簡單的男女伴。
“三子,那個,你女朋友還沒有找嗎?”走在大理石砌成的臺階上,豬哥突然問。
“我有女朋友了。”我鬱悶的回答。話說,都四年了,我和蘇蘇的事,居然,神奇的都沒有機會和豬哥提起過。主要是我和蘇蘇的事情明朗的時候,都已經快開學了。再加上豬哥一開學拉着我幫忙,向一個女孩表白,結果......好吧,再之後,豬哥就開始了:告白,被拒,受打擊,然後在我還不敢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從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又告白了,又被拒了,又受到沉重打擊了,循環了四年,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這還怎麼讓我好意思跑過去和他說:‘哈哈,我有女朋友了!’,這多傷人啊!
“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高三畢業。”我實話實說。
“幹啦,怎麼可能,我纔剛交上女朋友沒多久,你這麼就有啦?”豬哥不信。
“剛交?剛交多久?”我壞笑。
“死你媽的!”豬哥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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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兩位學長
是哪個院系的。”一個清純可人的女孩坐在門口的課桌後面,她起身叫住了我們。
“我是心理學院的,他是經濟學院的。”我說。
“嗨——”豬哥眼睛一亮。
“咳咳,你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打斷豬哥的話,我用我的腿毛髮誓,豬哥想的就是這個!
“好的,那麻煩,在這裡籤個名。”女孩紅着臉,推過一本跟她臉頰一樣紅的本子。
“嗯,好的,謝謝了!進去吧。”簽完名,我趕緊拉着他往裡走——不能再讓他丟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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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糕點不錯。”我說,順手又夾了一塊塞到了嘴裡。
“喂,給點臉好不好,你看看周圍的人都看着我們耶,我說,你這身打扮已經夠奪人眼球的了,還............”顯然,豬哥已經忘記在門口的丟臉行爲了。
“真的好吃啊!”我咀嚼着嘴裡的糕點。
“那你也少吃點行不行?”豬哥壓低了音量。
“就吃。”我又夾了一塊塞到嘴裡。“好吃就是好吃。想吃就吃,哪來這麼多顧忌。”
豬哥:“............”
“好的,現在有請我們的聯誼學校,明珠戲劇學院的兩位美女,蘇然,以及百里猶寒!”穿着深白小西裝的帥氣男主持站在中央的圓形舞臺上大聲宣佈:“她們會各在現場挑選一名舞伴,教習華爾茲的基本舞步哦!”
“歡迎。”一旁穿着黑色晚禮服的靚麗女主持接話。
然後兩人下臺了,燈光一暗。
果然。我想,又塞了一塊糕點在嘴裡。
“哎呀。”我痛的輕聲叫喚了起來。
“喂、喂,怎麼啦?你沒事吧!”豬哥急忙問道。
“沒事,就是咬到手指了。”我哭喪着臉,說。“這該死的,居然把燈關了!”
豬哥:“......”
燈光再亮起來的時候,舞臺已經不見了,出現了一圓形的舞池,蘇蘇和猶寒牽着手,處在中央,蘇蘇穿着黑色的小禮服,帶着水晶髮箍,而猶寒正好相反,純白的小禮服,帶的是黑寶石色的髮箍。
那一截一截雪白的長腿晃得男生眼睛都紅了。
掌聲在一剎那爆發,伴着一片狼嘯——
“怎麼,跳一支華爾茲吧!”蘇蘇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咚咚咚,她款款走來,像是一個女王。所有的男生都把目光投了過來,不是猶寒的選擇不吸引人,而是蘇蘇的選擇太驚人了——這特麼居然是一個穿着花裡胡哨大褲衩、也不知道幾天沒洗的白背心,最讓人受不了的是,腳上的人字拖都掉色了.....這什麼眼神啊!所有的單身男性都哭了,所有的有女朋友的男性都覺得眼瞎了,更有一部分男同胞決定下次也這樣穿了.........
“好啊!”我叼着棒棒糖說,“可是我不會跳,怎麼辦?”
“我教你。”蘇蘇嫣然一笑。
“好吧,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吧!”我衝傻眼了的豬哥拜拜手。“那我先和這位漂亮的女士上去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