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離去的痛

這事之後,小紅就特別後悔、懊惱自己,爲什麼不照臉打弓軍幾巴掌呢,這哪是一個好男人乾的事呢?這事太對不起青芳阿姨了,青芳阿姨對她太好了。更讓小紅無法接受的是自己小小年紀競失了身,以後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對象呢?她恨死了弓軍這個人面獸性的東西了!可是事已至此,自己也無力挽回了,只好默默承受了。

誰曾想,弓軍並不放過她,只要有時間和機會,弓軍都會強迫小紅和他做一番這種雲雨之事。小紅無論怎麼掙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之中。她的默默忍受更讓弓軍肆無忌憚了。

小紅知道自己非得和青芳阿姨說了,無論是爲自己,還是爲青芳阿姨都必須說。

小紅哭着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青芳聽了小紅的哭訴,猶如五雷轟頂。一時間呆在了那兒,一動不動。

弓軍性格古怪,孤僻冷漠,青芳總認爲是他當年戀愛投入的太深,愛的太真摯,受得傷太重了的緣故。她可以盡力適應、忍受、寬容。但他怎麼會這麼下作,這麼無恥,這麼品德不端啊?他怎麼會對小紅這樣做呢?他不是這樣的人啊?難道是小紅誣賴他嗎?也不會呀。小紅是個老實的孩子啊。哪到底……?青芳的心瞬間象被千萬只馬蜂一起叮咬刺扎一般痛苦。

青芳她還是萬萬沒想到,她自己沉靜包容的性格、博大寬忍的胸襟在弓軍這個心理有些變態的男人面前簡直成了十分可怕的缺點了。她的容忍,實質上是對他蠻橫無理的放縱,使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他不愛青芳,可爲什麼又要和她結婚啊?結婚和愛是兩碼事,弓軍很愛雲青,能結婚嗎?世上有幾個人是爲了愛而結婚的呢?百分之八十的男女結婚都是爲結婚而結婚。青芳那先結婚後戀愛的美夢,被弓軍一點一點地踏碎了。她對他如今寒心至極了。她的心在一滴一滴往下淌血。

小紅見青芳傻呆呆地發愣,只好推推她說:“阿姨,你是好人,你要給我做主啊。”說着,她又哭起來。

青芳回過神來沉沉地說:“我一定給你做主!今晚我給你答覆”。

小紅流着淚,低着頭出去了。

青芳現在還心存幻想,她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晚上弓軍下班回來,到臥室脫衣服,青芳趕緊跟了進去。她臉色沉鬱地對弓軍說:“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談。”

弓軍莫明其妙,他從沒見過青芳的這種臉色,又陰又沉,象快要下雨的天。他一愣,問:“怎麼了?”

青芳故做鎮靜地說:“你和小紅怎麼回事?”

弓軍一驚,瞪大眼問:“什麼?我和小紅怎麼了?”

青芳的臉往下一沉:“是我在問你呢?”

弓軍的臉也陰了:“沒怎麼。你沒事找他媽的事兒。”

青芳再也忍不住了,女人可以不計較男人的醜陋,男人的無能,男人的別的各種缺點,但決不能不計較他的性背叛,即使原諒他也是出於無奈,但絕對不會不計較的。青芳雖然生性溫和善良,但也無法面對這事。她終於怒火沖天一個字一個字地咬着牙說:“小紅說你侮辱了她!”

弓軍一驚,但馬上就鎮靜自若了。他強詞奪理地說:“我侮辱了她?還是她侮辱了我呢。她少女懷春忍不住,看我長得英俊,硬拖我的。這些她沒捨得和你說吧?你還不信?怎麼,女的就不能侮辱男的?”。

青芳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真想給這個無恥的男人一巴掌。可是她沒打人的習慣。她依舊咬着牙說:“你既然承認了。哪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事呢?”

弓軍一瞪眼:“你什麼意思?你想怎樣?難道想讓我娶她爲妾不成?你要願意我肯定同意啊。”

青芳狠狠罵了一句:“無恥下流的東西。”知道和他說不出道理來。只好氣鼓鼓地走出臥室,去找小紅。

小紅在自己的屋裡哭,青芳坐到她牀上說:“小紅,你說,你想怎樣呢?”

小紅抽泣着說:“我不能在在這兒幫你看孩子了,我要回家。可是我一輩子都毀了,阿姨,不是我……,我想,我想,給我三千塊錢吧,總算一點補償。”

小紅別看平時不吭不哈的,但是她卻是個有主意的女孩。她想了一天,沒有什麼辦法能挽回了,只能咬咬牙,多要些錢,治治弓軍這個壞蛋,也給自己一點點補償吧。

小紅想治弓軍,卻難住了青芳。在當時三千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弓軍下井一個月才掙一百來塊,青芳當老師也就掙六、七十。三千塊要攢多少年呀。但青芳還是答應了。一個花黃姑娘讓他給糟蹋了,多少錢也買不回來貞潔了。可是青芳沒那麼多錢,弓軍又死不講理,一直嚷嚷:“憑什麼給她錢?她不是也享受了嗎?哪她給我多少錢呀?”

青芳真沒想到弓軍會是這個樣子,簡直是個無賴,一個地地道道的無賴!

青芳倔強的性格使她非常堅毅,她可以面對生活中的各種苦難,但今天對弓軍卻無可奈何了。她雖然整天生活苦悶中,但從沒想過放棄自己的婚姻,只是想着,要着力改善,有了兒子,她覺得她的婚姻會走向幸福了。

她卻不知道,一個婚姻的幸福,是要靠雙方的努力才能達到;而一個婚姻的毀壞,卻只要一個人的力量就足夠了。不過她今天明白了一點:其實,女人過份的寬容和無原則的原諒,也不是優點,它可以鼓勵一些不知好歹的男人更加爲非作歹了。青芳如今明白了,卻已太遲了,小紅的事已是無可挽回了。

青芳特別同情小紅。她東挪西借只湊了一千,沒辦法,只好和婆婆講了這事。

婆婆孔彩雲一聽完這事,氣得大罵弓軍是畜牲。當媽的也想不明白,兒子怎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還有點人味嗎?無奈,事已至此,打死弓軍也無濟於事。只好她把攢了多年的一千塊錢,交給青芳,又去東挪西借了一千。

三千塊錢總算湊齊了。

青芳把錢給了小紅,小紅流着淚悻悻地回老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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