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採白仙姑探出神識,發覺只是烏凌霄的熾焰獸單獨過來探尋蹤跡而已,他本人並沒騎在熾焰獸上。
那熾焰獸在天空盤繞了幾天,沒有發現他們的氣息蹤影,便向其他方向飛去了。
君子蘭不斷的成長起來,散發着醉人的芳香,每次靠近那君子蘭,展逸腹內那三色神光便若有若無的探出來。
展逸知道這株君子蘭對採白仙姑非常重要,生怕這個三色神光一個措手不及,便將那君子蘭給吸納了,那可就闖下大禍了。
便將以往的三色神光的奇遇告訴採白仙姑,她當下又傳授了展逸千蛛無形網,這個千蛛無形網便是最初封鎖了那小老鼠逃竄的法寶,竟是個下品仙器的存在!
幸虧採白仙姑對他甚是厚愛,加持了不少法力,助他通靈,展逸修習下來,果然能夠壓制那神異的三色神光,不讓它自行暴露出來。
有了碧玉匕首,展逸捕捉蠻獸就更是方便了,然而畢竟不能像野人那樣生活,幸好這山下幾裡外有一家獵戶,展逸便不時捕捉了一隻蠻獸去討換油鹽,借了鍋蓋。這一日他打了一隻獐子來到那戶獵戶人家,才叫喚了一聲,屋裡奔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美目瓊鼻,十分的養眼,她驚喜地道:“展逸小弟弟,你又來啦!”
把他讓進屋裡,倒了一大碗清涼茶給他,就說:“我估摸你們也快用完油鹽了,正給你準備好了。”
展逸讚道:“簡玉就是心兒細,誰娶了你去,真是福氣。”
簡玉俏臉微紅,嗔道:“小孩子家,懂什麼,再亂說我就不給你油鹽了。”
展逸一笑,“誰說我不懂,你若是嫁給我,就知道我什麼都懂的!”
簡玉更是羞,拿小拳頭來垂他,展逸隨手一捉,便捉着了。簡玉掙扎了幾番,都沒有掙脫,忽然悠悠地道:“你嘴裡口花花說的好聽,像你這樣的修仙之人,怎麼會看得上我這小凡人!”
展逸心裡一跳,看看簡玉的嘴上淡然,眼睛卻隱隱有着期望的光芒,心裡暗暗後悔,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和她一個世界的人,何必擾亂少女的情懷?
就放開她的小手,說道:“簡玉,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簡玉眼色頓時變得有些暗淡,展逸不忍看她,轉身離去。他才走出簡玉的家門,忽然發現門外站着一個人,正冷冷地看着他,正是追蹤了好久的烏凌霄!
展逸忽然向他身後叫道:“仙姑姐姐,你來啦!”
烏凌霄驀地回頭,他腳步一錯,拔腿就逃,烏凌霄回頭伸手一展,一道神虹自掌中掠出,剎那把他吸住,不屑地道:“和我玩小把戲,小凡胎你還未夠資格。”
簡玉驚呼一聲,烏凌霄隨手一揮,頓時把她擊暈在地,展逸叫道:“你殺了她!”烏凌霄冷冷地道:“只要你別和我玩這弱智的小把戲,我便不會殺她。”
聽到簡玉沒事,展逸放下心,“難道你剛纔沒回頭看嗎?沒上當嗎?如果那是弱智把戲,那你豈不是極品腦殘?!”
烏凌霄老臉一紅,手上一着力,展逸立即痛得咬牙,叫道:“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靈霄真人,卻對一個小凡人用強,傳出仙道去,叫天下修士笑破了肚皮。都說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欺凌弱小,不怕被滿天神佛看着了?”
烏凌霄心裡一驚,不由擡頭看看朗朗乾坤,有些心虛,他倒不是怕虛幻的神佛看到,卻怕在這屋外呆久一刻,被採白神識發覺。
展逸道:“怕了吧,快放了我,仙姑姐姐要和我下圍棋呢,我給她擺了個玲瓏,想必她已經解開,仙姑姐姐說我擺的那個玲瓏,普天之下,只怕只有她才能解開呢。”
那烏凌霄果然入局,甚怒,“胡說,我的棋力比她高,她能解開,我怎麼解不開?”
展逸道:“嘴巴上逞強誰不會,有膽和我過去和仙姑姐姐比一比看誰厲害!”
這回烏凌霄卻不上當了,冷哼一聲,“腦殘把戲!”說着把展逸押進了屋裡,“你小子還能擺出什麼玲瓏我解不開的!快擺來看看,叫你知道本真人的厲害。”
着手一探,摸出了一個棋盤來,青藍棋盤,黑白棋子,都流蕩着靈光。展逸大是羨慕,想不到這些高級的修士,渾身都是寶貝,連玩兒消遣的圍棋也甚是不凡。
展逸一路將一個玲瓏擺出來,烏凌霄暗暗稱奇,但見這玲瓏近二百子,一盤棋已近完局。棋中賴皮劫、循環劫各種劫殺連連,有虛連,有纏繞,各種共活依靠繁複不已,越看越是氣悶,但要在這小孩面前逞強,便強制按住。
展逸擺好棋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烏凌霄沉思良久,算好了棋路,拈起白子,便開始落子,展逸迴應了他一棋,打擊他道:“凌霄真人,你仙術不凡,這棋道卻也忒平凡了。”
烏凌霄哼了一聲:“總比你這個小滑頭強。”他那日實際敗在展逸手裡,心裡一直甚是不平衡。
兩人你來我去走了幾路棋,烏凌霄本來已經算好棋路,可是展逸卻時常奇兵突出,攪亂了他的思路,令得他不得不從頭想起,思考良久,才又下了一棋。
展逸自己對這個玲瓏早了然在胸,他一來是想拖着他,只盼採白仙姑見他久久不歸前來救駕,二來這個玲瓏甚是妖異,展逸曾經就用這一招,將一個棋手暗殺於無痕,讓他精神崩潰。
烏凌霄越陷越深,但覺這棋局東一團西一族,眼看可有活路,偏偏又無路可去。
展逸一邊應着,一邊說着,你這是不行的,就算你這個孤軍得活,那一片營地也被摧毀了。烏凌霄自然不服,回頭接應,展逸又說,你這片營地逃出去了,但是你腹心的那一塊心頭肉,卻也永遠失去了,你永遠得不到她了。
烏凌霄眼前越來越模糊,腹心內那塊棋子,似乎化成了採白的笑臉,似是憐惜,似是不屑,“我不愛你,你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烏凌霄悽然道:“你不愛我也沒甚麼,只要我愛你就可以了。”
採白掉頭飄然而去:“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已經永遠得不到我了,打從楓先離去,我們的友情就從此消失了,我只愛他,因爲他肯爲我而死,你能行嗎?能爲我去死嗎?”
烏凌霄神色迷惘堅定了,“誰說我不行?!我一樣可以爲你去死,只要你愛我,愛我!”
當他喃喃自語這些話的時候,一人說着兩人的話,展逸已經知道他入了魔道,便模仿採白仙姑的聲音說:“那麼,你去死吧,那纔是真正的漢子,是我愛的人,去死吧,別辜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