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慘叫聲,賀明當即就抱着腦袋瑟瑟發抖的縮到了角落裡,而胖子,則是當即朝着後院兒奔了出去。
等到我提着賀明的衣領和慕容巧兒到達後院,衆人已經在後院集結完畢,地上,則是擺着剛纔那想要調戲慕容巧兒的悍地虎的屍體。
“剛纔我看到伙房裡有鍋有柴,就想煮些東西來吃,悍地虎說他去打水,沒成想……”
這是那茅山道士陳道林的說辭,而胖子在到達後院的時候,也只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悍地虎,卻並沒發現任何的人影。
“他的致死傷是脖子上的兩個血洞,從大小和形態上看,倒有些像是被殭屍咬的,而且創口呈黑色,流出的血水也呈黑色且帶腥臭,說明殺死悍地虎的武器上邊兒帶有劇毒。”
胖子一說完,那茅山道士陳道林和那飛天手就拔出了武器一臉警惕的望向了我身旁的慕容巧兒。
“好歹毒的女人!”
“就是!你覺得故意把現場僞裝成殭屍作祟的樣子,就能瞞得過我們?”
聞言,慕容巧兒當即就生氣的歪起了腦袋,雙手往腰上一叉,跳起來就破口大罵道:“我看你們兩個是被門給夾到腦殼咯!這傻大個兒死的時候,我一直都跟我們家小鍋鍋在一起!不信你可以問他們嘛!”
聞言,兩個人當即轉頭望向了我,而我和胖子,幾乎是同時衝他們點頭示意。
“這就怪了,貧道之前明明打探過所有的角落,雖然這客棧有些陰氣繚繞,但卻是多少年前剩下的,應該不會有妖物作祟纔對的!”
“照我說,就是那個女子對悍地虎下的手!剛纔那悍地虎還跟我吹牛說今晚就要把她給辦了,沒成想……”
兩個人會懷疑慕容巧兒也是正常。
賀明所說的事情,就只有我和胖子還有慕容巧兒知道,而且這後院兒看上去,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悍地虎身死,看上去像是殭屍撲人,但傷口中,卻仍有血水冒出,這說明並非殭屍吸血,而是有人故意僞造的現場。
但有我和胖子作證,雖然兩個人還是頗有微詞,但卻並未再針對慕容巧兒。
奔波了一夜,衆人皆是又困又餓,在粗略吃了些東西后,就各自分了房間睡下了。
茅山一派跟龍虎山淵源極深,所以胖子和陳道林睡第一間挨着樓梯的屋子,飛天手和十八拉古睡第二間,慕容巧兒則是在第三間保護賀明。我則是睡在了楊老頭失蹤的第四間。
雖然奔波了一天着實很辛苦,但由於現在的處境特殊,我沒敢睡得太深。
恍恍惚惚中,我好像聽到後院兒有奇怪的聲音傳來。
一咕嚕從牀上爬起來後,我當即就摸到了窗角朝着後院望去。
在朦朧的月光下,我看到兩個黑衣人正架着一個人朝着那口井拖了過去,那人雖然在奮力的掙扎,但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見狀,我趕忙起身朝着樓梯奔了過去,然而,在路過慕容巧兒他們的房間時,卻看到慕容巧兒正低聲的蜷縮在牀角抽泣!
“怎麼回事兒?發生了什麼?”
聽到我的聲音,慕容巧兒緩緩的擡起了腦袋,但我看到的,卻是一張正在往下留着血淚的臉!而且這人明顯不是慕容巧兒!
“我死得好慘哪!幫我報仇!殺害我的人,就在你們之中!”
不對!這一定是夢!是那慕容雨在託夢給我!
苗家有這麼一個傳說,但凡未曾嘗試過男歡女愛的女子,一旦無辜慘死,都會給能幫自己報仇的人託夢!而且是流着血淚!
怎麼回事?殺她的人在我們的人裡頭?
想到這裡,我當即就要詢問那人究竟是誰。
但沒等我來得及開口,後院兒就傳來了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
聲音一起,我當即一咕嚕從牀上坐了起來!在確定自己這次不是在做夢後,我這才輕手輕腳的到了隔壁。
慕容巧兒正側躺在牀上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而那賀明,卻是不知去向。
見狀,我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飛天手仍在第二間房裡,胖子和劉道林,像是在比試誰的呼嚕聲大一般。而等我來到後院兒時,一個人影剛好背對着我站在了那井口的邊緣!
“你們隊伍裡有內鬼,而且那內鬼的目的,好像是想把所有人都狙殺在苗疆的最外圍。但你們之中有苗家的蠱苗,所以他們才抓住了那漢子想要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而且那內鬼,趁着你們睡着,已經出去聯絡在外邊的人商議對策去了。”
不用說,那內鬼一定就是賀明瞭!
我之前就對他有所懷疑,在山洞裡出現殺手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是事先逃跑的。也只有他一個人,擁有足夠的時間來換殺手服。而當時十八拉古對着那黑衣殺手開了一槍,之後賀明就肩膀被什麼東西刺穿的回來了。
在山下的水潭時,也是他故意擋住了那尊泥坯塑像,而且在客棧裡他說的那個故事,也是漏洞百出。
膽小如他,在出了事後又怎麼敢一個人來到這後院查看情況?而且出了事以後,他不是直接逃,而是又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很明顯他是想要向我傳達楊老頭也一併失蹤了,我們已經失去了嚮導,不得不在這裡停留這麼個情況!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慕容巧兒,竟然是苗家的人,而且還是百苗一蠱的蠱苗!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大致清楚,剩下的,只要賀明回來,我抓住他拷問一番就能清楚。
想到這裡,我當即抱拳朝着那人影作了一揖,“多謝前輩指點,敢問前輩名諱,又爲什麼要幫助我們?”
“沒什麼,老夫只不過是不想背這個鍋,不想被龍虎山和茅山聯合問罪罷了。”
只說了這麼多,那老者就縱身一躍跳下了井口。但良久,我都沒聽到有落水的聲音傳來,反倒是這個時候,客棧內那樓梯,發出了吱嘎的聲響,明顯是有人在行走。
賀明是歐陽世家的人,歐陽世家跟我有樑子,他們要對付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們爲什麼要跟這些萍水相逢的人過不去?
心中疑惑着,我當即就奔回了客棧,直接上到二樓,把那剛剛躺到牀上的賀明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