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與皇后之間,似乎不用說些什麼,便是最好的狀態,玉卉本以爲能靠此事打壓一下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好讓自己有些機會,卻不想還是失敗了,唯一能讓玉卉欣慰的事情便是在瑾皇太妃的心中,對皇后確實是頗有微詞。
一連幾日,曼青去壽康宮請安,瑾皇太妃都沒有給曼青好臉色,總是對她彆彆扭扭的,玉卉也看在眼裡,十分的得意,有時候還會順着瑾皇太妃給曼青下不來臺,似乎生活中的樂趣就靠這些無聊的把戲了。
素衣還在後殿中休息,一直沒能在曼青身邊伺候,曼青覺得身邊的人力不從心,便去後殿中看她。
不想素衣看見曼青過來了,激動的眼淚直流,握着曼青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奴婢已經是罪人,不想娘娘卻不怪罪。”
曼青知道素衣也是爲了自己好,便安慰她說:“罷了,日後好了,還要儘快回本宮身邊當差,沒有你在身邊,確實有些辛苦。”
素衣跟在曼青身邊時間最長,也是最懂曼青的人,雖然有些時候,想法與曼青不同,但終究是曼青的心腹,所以曼青也希望素衣能及時回到自己的身邊來。
素衣聽曼青這麼說,更是感動,“謝謝娘娘恩典。”
宮中的日子總是無聊的,宮中的女人更是無事可做,每日只是苦苦的等待着皇上,若是今天皇上未到,便是更加的辛酸。
還好,在儲秀宮中,總能見到皇上的身影。皇上見素衣已經身體康復來伺候皇后,便多問了一句,“素衣已經可以過來伺候了。”
素衣聽皇上點自己的名字,便馬上跪下來回話,“回稟皇上,是的,奴婢身體已經好了。”
皇上點點頭,“那就好,日後,好好伺候你們娘娘,不要再生出無端的事情來了。”
素衣也用力的點點頭,經過了此事之後,素衣怕是再也不會無端生事了。
瑾皇太妃連日無聊,便宣了玉卉陪她在御花園中游園,可是常年的風景看膩了,便想看些新鮮的。
“聽聞宮外的戲園子中來了位青衣,唱的十分不錯,娘娘可以宣進宮中爲娘娘演奏。”玉卉爲瑾皇太妃出主意。
瑾皇太妃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她所在意的又不是哪裡的青衣唱的好,她所在意的是皇嗣,可是這兩宮的娘娘都讓她十分失望,這又未到三年一次的大選,實在不合適爲皇上選擇新的妃嬪。
“罷了,反正無聊,若是真唱的不錯,爲哀家解悶也是好的。”瑾皇太妃想了想說道。
玉卉則是點點頭,吩咐了瑩兒去將此事告訴內務府,讓她們好好的辦起來。玉卉也是連日來無趣,又見不到皇上,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若是能聽聽戲曲,也算是做些事情打發時間了。
瑾皇太妃宣了宮外的戲子進宮,作爲一宮之主的曼青也很快知道了,她知道自己此刻正得罪瑾皇太妃,便什麼也沒有說,吩咐了內務府,好好聽瑾皇太妃差遣便是。
宮外戲子進宮的那一日,瑾皇太妃還宣了端康太妃,皇上、曼青與玉卉,宮中的人悉數過來聽曲子,雖然心裡並不想見皇后,但礙於皇上的面子,也不得不召了皇后過來。
其實讓曼青驚訝的倒不是瑾皇太妃宣了她過來,而是許久不見面的端康太妃竟然也願意出來與大家一起看戲。
曼青與端康太妃打了招呼便各自在各自的位子坐了下來,並沒有多言。
席間,瑾皇太妃的臉色還如往日一樣,並不好看,更加沒有對皇后說一句話,對曼青擺足了臉色,但對玉卉卻是有說有笑。
皇上作爲一個大男人,並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而端康太妃則是看的清楚,看來曼青必然是已經得罪了瑾皇太妃。
青衣出場的時候,全場震驚,果然是威震全京城的青衣,十分的美麗,又聲音嘹亮,讓大家聽得如癡如醉,沒有人私底下說話,全都在認真的聽着。
一曲作罷,滿堂喝彩,尤其是皇上,更加是青睞有加,連連封賞。
一直到現在,瑾皇太妃終於露出了笑臉,“既然皇上如此喜歡,不妨留這位女子在宮中幾日,也好爲皇上和哀家多唱幾曲。”
皇上此時的眼神看着她都快要瞪了出來,自然同意瑾皇太妃的說法,“好,朕覺得非常好。”
可是這時候曼青說話了,“回稟皇上和瑾皇太妃的話,這女子畢竟是宮外的女子,若是皇上和瑾皇太妃喜歡,隨時招呼進來便可,爲何一定要留在宮中居住呢。”
瑾皇太妃本來就不喜歡曼青,尤其是現在曼青還敢忤逆她的意思,更加的生氣,臉色都沉了下來,“皇后是故意與哀家作對嗎?”反正不管曼青說什麼,瑾皇太妃都是這麼想的。
“臣妾不敢。”曼青跪下來回話。
可是瑾皇太妃的臉色沒有絲毫的好轉,依然如剛纔般鐵青,“那皇后是什麼意思,不過是留一個戲子在宮中居住,哀家都沒有權利嗎?”
“不敢,只是與宮規有違,所以纔會說。”曼青小聲回話。
但瑾皇太妃還是不依不饒,這段時間以來,曼青一直謹言慎行,就是怕得罪了瑾皇太妃,好讓自己錯上加錯,所以這點小事,瑾皇太妃纔會抓住了不鬆手。
“是啊,皇后纔是一宮之主,哀家哪有這些權利。”瑾皇太妃還在間接的諷刺曼青。
而此刻,玉卉則是決定火上加油,“回稟瑾皇太妃,皇后掌管後宮,自然要事實親力親爲。”
瑾皇太妃看了看曼青,“既然如此,那就聽皇后的話吧。”
曼青實在無語,本來只是好心提醒,卻成了做瑾皇太妃的主,還被玉卉這麼一說,裡外不是人了。
“娘娘,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曼青回話。
此刻的曼青就算是長了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瑾皇太妃對她有意見,而玉卉更是恨毒了她,一抓到機會就給她臉色,根本沒有人願意聽曼青把話說完了。
這時候,皇上終於開口了。
“罷了,此事還是交由朕做主,留下這位戲子。”皇上說道。
這件事,皇上是向着瑾皇太妃說的,所以瑾皇太妃也是十分的得意看了看曼青,可是瑾皇太妃應該也知道,這本來就是皇上的意思,這宮中的事情,只要是皇上做主的,誰還能反抗啊。
曼青笑了笑,站起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在說話。
端康太妃看着這一場鬧劇,不由得搖搖頭,本來只是想單純的出來看場戲,卻又看見了這宮中女人之間的鬥爭,真是讓人覺得煩極了,好不容易過了幾天清淨的日子,卻又被叫出來看熱鬧。
端康太妃心中有些後悔,不該出來的,今日的情況,若是沒有見過,自然就不會心煩了。可是如今看見了,瑾皇太妃和淑妃聯手欺負皇后,端康太妃心中就有些難過,想幫幫皇后,卻又不想攙和進這些宮中瑣事當中。
素衣小聲的對曼青說:“娘娘,今日的事情,瑾皇太妃擺明是故意的針對,希望娘娘一會不要在與瑾皇太妃頂撞,一切聽她的便是。”
原來素衣也看出來了,若是這樣,皇上也應該看得出來,曼青看了看,正聽戲聽的入迷,若是皇上也能看出來,卻絲毫都不管,應該是覺得宮中女人的鬥爭實在太煩,自己還是不要因爲這種小事就煩皇上了。
於是曼青點點頭,絕對安靜的看戲,對其他的事情,都漠不關心,若是自己能一直置身事外,便能永保平安了吧。
戲曲結束之後,皇上大肆封殺,還讓青衣到臺前謝恩。
曼青打量着這位卸了妝的女子,一身白衣站在大家面前,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模樣清秀,長相白皙,聲音溫柔的對皇上說:“小女子白靈向皇上,太妃娘娘,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請安,謝皇上封賞。”
皇上十分開心,“快快請起,原來你叫白靈,果然人如其名。”
白靈則是低着頭,害羞的回話,“白靈本是孤兒,這是師父給起的名字。”
“好名字。”皇上的眼神一直落在白靈的身上,不曾離開。
瑾皇太妃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白靈,似乎是看出來些什麼便開心的笑了,然後對白靈說:“哀家許你住在宮中幾日,隨時爲哀家和皇上唱曲子。”
白靈一聽,先是一驚,然後馬上謝恩。
皇后安排了離養心殿比較遠的聽音閣給白靈居住,白靈便馬上搬了進去。
這宮中素日安靜,好端端的住進來一位戲子,還十分的年輕貌美,便引起宮中衆人的好奇心來,總有人偷着去聽音閣聽白靈吊嗓子練音,彷彿給宮中添了幾分熱鬧。
曼青則是偷空去了端康太妃的宮中,卻不想被端康太妃拒之門外,聽夏則是出來跟曼青說了幾句話。
“太妃娘娘說日後不會在出來了,還請皇后娘娘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