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掀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懵住了,老夫人也嚇了一跳,“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還受傷了呢?”
素衣襬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說了一聲,“哎……沒事的,老夫人,都是因爲素衣不小心,才導致受傷的,還請老夫人不要追究此事了。”
老夫人眉毛一橫,“那怎麼行,我到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我公良家的人也敢欺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素衣心裡暗爽,暗影出手雖然狠厲,但是卻十分有分寸,看起來傷口十分大,但是實際上並未傷到要害而且傷口並不是很深,只是看起來十分的嚇人恐怖。
老夫人大怒,而文姍則在角落裡面瑟瑟發抖,生怕別人知道素衣受傷乃是自己所推造成,那自己便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了。看着素衣好像沒有呀要說出自己的跡象,心中不免稍稍放鬆了一些。但是一想起老夫人凌厲的目光,自己就渾身發抖,畢竟公良家曾經的當家主母不是那麼好惹的。就連曾經的皇后都要給她三分薄面。
文姍知道自己這時候需要劉玉的幫助,雖然劉玉一直處於中立的態度,但是文姍覺得劉玉應該也不希望自己被素衣弄死吧,畢竟有了自己,還會有人與素衣抗衡一下,不然素衣在這公良府的地位恐怕就要直線上升了。
文姍正想着便向劉玉投去求救的目光,只見劉玉看都不看文姍一眼,文姍見向劉玉求救無門,便連忙轉向問到素衣:“妹妹,你這手臂是怎麼了,怎麼在寶華寺好端端的還受了傷,難不成是遇見了刺客?”
素衣也是很佩服文姍這一副不要臉的樣子,明明就是她自己將我推倒受傷所致,現在又來裝作一臉無知,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文姍十分爲難地瞄了一眼老夫人,便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時,素衣的侍女春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對着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還請老夫人明查,請一定要給我們主子一個公道啊老夫人。”
“春明!休得多言!還不快快退下!”素衣連忙打斷春明,不讓春明繼續說下去。老夫人指着春明,“不要聽素衣丫頭的,有什麼事情你就說,我老婆子給你們做主!”老夫人中氣十足的說着,手上使勁拍了一下桌子,更顯得十分威嚴肅穆。
春明點點頭,站起身來,“謝謝老夫人,謝謝老夫人。老夫人您不知道,我們主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自從去了寶華寺就沒睡過一天好覺,每一日誦經祈福都到深夜,早上也是早早就起來,不敢多耽誤一刻,就是這麼沒日沒夜的辛苦祈福,還要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說什麼居心不良,說什麼得罪佛祖,對佛祖不敬,春明都替主子覺得冤枉。”
春明說着說着,便眼底含淚,哽咽了一會,便繼續說道:“二夫人倒真是好演技啊!居然還會問我們主子手臂上的傷口是哪裡來的,是哪裡來的你最清楚不是嗎,妹妹就是你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衝進我們主子的禪房,還一把將主子推倒在地,導致主子的手臂被燭臺劃傷,傷口破裂,你說!你到底是居心何在!”
春明說完這一席話讓老夫人震驚了良久,她只知道這文姍平日裡面性格乖張了一點,平日裡面喜歡些目中無人,可是這一次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去陷害素衣,傷害素衣,老夫人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些恐怖。
“文姍!你好大的膽子!”老夫人的一聲怒喊,文姍嚇得腿軟,直接癱倒在地上。“老夫人明查!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是個意外。我在門外敲打,可是屋內明明有人卻不理我,我一氣之下踹開了房門,我以爲那屋內之人是別人,沒想到卻失手傷了素衣妹妹。還請老夫人明鑑,老夫人明鑑。”
春明聽文姍如此辯解,心中便更加氣不過,便說道,“二夫人,你說這話就不會覺得羞恥嗎?您昨日在寶華寺中的所作所爲你以爲你不說,別人就不會知道了嗎?”春明便將文姍得罪寶華寺,得罪方丈大師,不守規矩,陷害素衣之事,一股腦全都說與了老夫人聽。
老夫人聽完春明的描述臉上變得更加難看了!“大膽文姍!竟如此丟我公良家的臉,連主持方丈你也敢得罪,知不知道那是當今臉瑾皇太妃都得禮讓三分的人,你這是將我公良家的顏面丟盡了。”
文姍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慌亂的不得了,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她不知道自己還應該怎麼辯解了。“老夫人,不是的,當時我是真的很着急,很着急,後來的事情我也有些記不清楚了,好像魔怔了一樣,可能是因爲那日夢魘的原因,所以我有些記憶很模糊,就像剛剛我都不知道素衣妹妹身上的傷是我所爲。”
文姍說的十分真摯,倒是真有幾分可信度,不過若是換了旁人,也許就可以這麼矇混過關了,可是在座的各位都是什麼人,一個個在這深宅大院之中,什麼勾心鬥角的事情沒有見識到,怎麼可能會相信文姍的鬼話。
素衣咬了下脣,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算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不要傷了公良家的和氣。”
“好你個文姍,你真是太可怕了,你口口聲聲的說你受佛祖夢境所託,來尋找危害我公良府之人,現如今又說自己是夢魘導致魔怔了,若是真的魔怔了,你便也不要留在府裡了,回你的孃家治病去吧。”
文姍一聽,立馬就慌了,她張口結舌,實在不知該如何說,若再說自己沒有夢魘,那她就背上了假裝夢魘陷害素衣的罪名,若說她夢魘了,那就必須得受罰,還要讓自己回孃家。自己爲了嫁進公良家父親爲此已經丟盡了顏面,更何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父親怎麼會收留自己這個沒用的女兒呢。
文姍哭着說道,“不!老夫人!請您不要讓文姍回孃家,這纔是文姍的家,文姍不要離開這裡。”
老夫人看着哭泣的文姍,絲毫沒有憐憫之意,“你還說是素衣危害我公良家,可我只看到素衣爲我公良家兢兢業業的祈福,倒是你只會搬弄是非!耍心機陷害她人,如今看來,那危害我公良家安全之人不是素衣,而是你!佛祖託夢警告與你,沒想到你卻還污衊素衣,你可真是心思歹毒不擇手段啊,我公良家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攪和我們公良家,我老婆子也真的是白疼了你一場。等嘉澍回來,我定要告訴你們的夫君,讓他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個心狠手辣心腸歹毒的女人!”
聽了老夫人這話,文姍徹底崩潰了,若是嘉澍知道自己這樣,一定會厭棄自己的,不由得又開始怨恨起素衣來。文姍咬着牙齒,惡狠狠地剜了一眼素衣,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道:“是,老夫人,姍兒沒有撒謊,自己的確是夢魘導致魔怔了,纔會做出此番糊塗的事情,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啊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文姍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來人啊,將文姍給我綁了,明日一早送到家廟裡,讓她清修去吧,何時祛除心魔不再夢魘,何時再得歸家,對外與鄂敏大人就說她生病了,需要靜養,外人不便打擾!”
文姍眼睛的溜圓,送到家廟?文姍聽下人們提起過,首先不說家廟環境如何,光是路途遙遠,一路上條件險惡,就有夠自己受的了。
文姍看着老夫人的樣子,顯然還是並沒有息怒的意思,冷冷的盯着文姍說道:“你造謠生事,又心存惡念,居然意圖陷害素衣,最主要的是你還詛咒我的孫兒,此次定然不能饒你,離開之前,你就先去祠堂領家法吧,領了家法之後再行離開。明日一早,我會安排人親自送你走!”
文姍頹然地倒在地上,看着老夫人態度堅決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已經敗了,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文姍一想到她一會要她要去祠堂領家法,頭皮就開始發麻,肯定就會被逼着忍受那殘酷的刑罰。文姍覺得被人帶下去之前,猛然回頭看了一眼素衣,冷笑道:“別得意,我不會輕易就被你害死的!”說完就被下人帶到了祠堂去領家法了。
文姍被下人們帶到祠堂,領了三十個板子,捱打的時候那叫聲震得比打雷還響,哭聲溢出滿院,過路的下人們都偷偷的笑了,讓這目中無人的二夫人平常那麼趾高氣昂,那麼喜歡欺負別人,這一次捱打,大家都覺得是活該,解氣!沒有任何一個人同情。
第二天一大早,文姍就被人悄悄送走了,送到了離京城特別遠的家廟裡,環境髒亂差不說,又差了老夫人的親信嚴加看管看管,生活別提有多麼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