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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還是那個滿目瘡痍的荒涼世界,同樣還是那不絕於耳、連綿一片的細小恐怖喀嚓聲,賽拉的死亡並沒有成爲她的解脫,反而成了另一個新生命的祭禮。
當賽拉再次睜開沉重的眼簾,映入眼內的卻是一片黑色煙霧遮罩的清淨世界。
以她躺倒的灌木叢林爲中心,一個方圓達到50米的巨大黑色煙團完全籠罩了這片樹林,剛纔昏迷中聽到的奇特異響正是黑色煙團中無數微小黑色甲蟲啃食範圍內一切生命物質的聲音。而從遠方楓林鎮的方向,還不斷的有細小的黑色煙團漂移過來,緩慢的融入其中。
賽拉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陌生的看着身周的一切,花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的名字。當她的眼神觸碰到腳下那堆散落的粗布衣衫時,一些前塵往事潮水般涌上她的心頭。
她兀地心疼的彎下了腰來。
在這一刻,人類少女賽拉和瘟疫之女賽拉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格交融在一起,匯成了眼前這個明明個體很弱小卻掌控了人類命運的矛盾綜合體。
原本插入胸口的匕首此刻正躺在腳下的灰色土地上,而她的胸前肌膚細膩平滑,根本找不到半點破口。不過賽拉注意力根本這上面,而是閉目凝神的心神內視,感知着身體靈魂本源上蝕刻的那個奇特魔法印記。
賽拉只是一個輕嘯,身周漂浮的那團黑色煙霧就潮水般捲回體內,以啃噬一切生命物質的生物特性淹沒了她的靈魂本源。整個過程其實也是一場最爲痛苦的酷刑,可賽拉即便痛不欲生也沒有半分遲疑。
一刻鐘後當黑煙退去,靈魂本源上再也找不到一絲瘟疫之源以外的異物。
“卡爾薩斯,我要你死!”
透過這個魔法印記,瘟女賽拉很輕易的就辨析出了想要從本源上掌控自己的幕後者是誰,並透過最隱蔽的方式向自己的創造者發出了死亡宣告。
而在這一刻,卡爾薩斯的小馬車纔剛剛離開了楓林鎮70裡,距離克思林堡也只有半日的路程。一陣莫名的精神振盪讓端坐馬車裡的卡爾薩斯悶哼一聲,鼻端留下兩股紫黑的蜿蜒血蛇。 wωω▲ тTk án▲ C〇
攤開在眼前的一個碩大木盒裡,無頭騎士賽爾提那顆醜陋的頭顱正在和卡爾薩斯無聲的交談,突然看到對方的異狀,禁不住關切的詢問起來。
“沒事沒事,只是一點意料之外的魔法反噬。一個小小的試驗品造反而已,不值一提!”卡爾薩斯神色古怪的塘塞了過去,不過那雙血瞳深處卻明顯的流露出好戲開場的興奮神態。
瘟疫之女,經詛咒大師卡爾薩斯親手調製的特殊亡靈。感染瘟疫後並未立刻死亡 在逃出城鎮後在森林中死亡。因帶有劇毒而吸引了大量劇毒昆蟲前來吞噬軀體,在痛苦中步入死亡,並在死亡頌唱者預留的瘟疫核心中獲得新的生命。
瘟疫之女或許不是強力的戰鬥亡靈,卻是培育疫病甲蟲的最佳溫牀。她所過之處,瘟疫橫行,生命絕跡,死亡成爲脆弱人類唯一的選擇。
初始技能:
幽魂之吻,將感染者的靈魂與肉體分離或者分解肉體來進化靈魂變爲幽魂,成爲瘟女忠實的守衛。
死者之愛,特殊瘟疫,感染者會強行剝離血肉,被剝離的血肉會聚合在一起形成瘟疫之基,不停的向外噴射不同的致病疫菌。
作爲一種奇特的亡靈,瘟女賽拉誕生之初,就感受到了世界意志的深深厭惡,身上更是被打上了生命之敵的可怕烙印。
不過由此也可以感知到瘟女的發展潛力之深。就是死亡頌唱者這種邪惡至極的龍巫妖都無法獲得世界意志的如此“優待”,而瘟女作爲剛剛誕生,還處於幼生期的新生亡靈,卻讓巫師世界的本源意志萌生了一種讓她即刻去死的恐怖負面加持。
從此,整個巫師世界的生靈都將成爲她永恆的敵人。
遠處楓林鎮還在不斷有黑色疫病甲蟲飛來融入賽拉的身軀,並且帶來幾十個新鮮可口的哭號靈魂和血肉碎片。賽拉的身軀彷彿一個時刻不停運轉的恐怖熔爐,投進去的是人類的血肉和靈魂,產出的卻是讓人膽喪的疫病甲蟲和致病疫菌。
旋即,只是靜立不動,賽拉就已經攀上了3級。
這都是楓林鎮生靈的貢獻。
賽拉遙遙眺望了楓林鎮好久好久,終於轉身步入了身後的叢林深處。
楓林鎮雖然不大,可真要涸澤而漁的話,最少能把她推到5級的程度。可不知道怎的,她並不願意在這裡製造無盡的殺戮。
可惜即便是瘟女賽拉也小看了自己的天賦本能。
是夜,楓林鎮突然爆發了罕見的瘟疫。
一晚的功夫,整個城鎮近七百人口都被感染了,並在一日內陸續的悽慘死去。由此,大規模的瘟疫順着這條繁忙的商路迅速的向周邊地區蔓延,整個克思林堡北部地區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瘟疫爆發後的第三日。
曾經繁華熱鬧的楓林鎮此刻已經成了陰陰死域。站在小鎮中央大街四處眺望,根本看不到半個活人,只有無盡的陰風在嗚嗚呼嘯。即便現在是一日裡天氣最暖和的正午,烏託恩依然感到一陣沁骨的寒意在刺痛。
作爲東地塔林協會克範思恩家族派駐在克思林堡地區的最高巫師,他可肩負着附近七座城鎮,兩座小城的守護使命。現在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他又如何不心急火燎。
一個小小的楓林鎮或許還不算什麼,可如果任由這次神秘事件蔓延到克思林堡,恐怕他這一系就要從範思恩家族裡除名了。
“這絕不是一次自然爆發的瘟疫!”即便還沒有獲得任何實質情報,只看滿街被陰風吹拂的四處飄揚的衫裙,就能察覺其中的不妥。這說明瘟疫爆發的非常急促,甚至讓小鎮上的人們沒有任何準備。每一堆衣物所在的位置就意味着一個曾經的活人。可此刻,也只剩下這點點的遺物能表明人們當時的慌亂和無措了。
“大人,找到爆發源了!”一個黑甲衛士急匆匆趕到身側躬身稟告道,這不由得讓烏託恩巫師精神一振。
這是一處最爲通衢的大道,也是楓林鎮所有商鋪客棧酒館最爲密集的地區。就在道路中央,密密麻麻成環形散落着數不盡的凌亂衣物和棍棒、鋤頭、木叉類簡陋武器,而在圓環的中央則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幾乎不用過多的遐想,就能推測出這裡曾發生的一幕。
某個可怕的存在被這裡的鎮民圍在了這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羣黑甲衛士已經環伺在附近等待着巫師大人的命令,不遠處,還有更多的同伴在空無一人的房屋裡進進出出,顯然也在查找着線索。
烏託恩作爲4環巫師,對於眼前這種情形自然有着自己的手段。只是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長頸玻璃瓶,拔下塞子,瓶口向下這麼一傾倒,一大團黏膩刺鼻類似軟泥怪的古怪液團就滴落在圓環中心。
“夜鬼,幫我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
隨着烏託恩巫師的命令,這個叫做夜鬼的傢伙開始了不斷的扭曲鼓脹,很快變成一個毛色鮮亮的黑貓,只是略一盤旋就化爲一道黑色利箭撲入一個黑甲衛士懷中。旋即,黑甲衛士恐怖淒厲的慘叫就不斷響起,並很快沉寂下去,現場只剩下咕咚咕咚瘋狂吞嚥的異響。
“吃飽了沒有?吃飽了就趕緊給我幹活!”烏託恩巫師面色陰沉的低喝道,似乎對於一個人類手下的死亡並不在意。而那些環伺在旁的黑甲衛士則面帶驚懼的連連後退,紛紛遠離了那個倒黴的同伴。
吃飽喝足的夜鬼從獵物懷中那個碗大的破口處爬了出來,抖抖身軀把黏膩的穢物甩掉,這才心滿意足的踱入場內開始細查起來。
明明它的外形是隻黑貓,可那細膩逼真的面部表情卻讓人很難把它和一個家寵聯繫在一起。眼前的場景或許過於詭異神秘,就連夜鬼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凝重,體態輕盈的在衣飾雜物間走走停停,不住的嗅吸窺探。但是隨着殘留的信息不斷在它鼻尖匯聚,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怖直覺驚得它毛髮直豎,禁不住仰天發出了刺耳的猿式尖啼。
收到了夜鬼的警告,烏託恩巫師猛地一驚,反手從腰間拔出烏木手杖,全神凝注的開始了警戒。巫師大人的動作也驚動了那些黑甲衛士,一個個刀劍出鞘,迅速佔據了周邊的有利地形,隨時可以應付突然出現的敵人。
可是敵人在哪裡?
當小鎮再次安靜下來,除了陰風吹過寶劍鋒刃的尖銳鳴叫和遠處破爛窗框的咣噹聲,現場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烏託恩扭頭一看,獨自一“貓”孤立在那個詭異圓環中的夜鬼渾身毛髮豎起,正對着自己周遭的虛空發出攝人的低吼,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難道是隱形的敵人?
烏託恩不敢怠慢,只是幾句簡單的密語咒文,伸手抹過自己的雙目,就給自己附加上了“通靈鬼目”。在巫術的幫助下,他總算看到了自己需要面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