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道道傳送門的張開,出現在法師營地裡面的硬手也越來越多。
當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就是7尊直立高度達到20米的戰爭魔偶。
它們個個頂天立地,古銅色的身軀上面篆滿了神秘花紋和符文線條,身軀內部流動的魔法能量熒光不斷的透射出來,把其渲染襯托的愈發神秘高大。偉岸的鋼鐵身軀,生冷的粗礦棱角,猙獰的金屬尖刺,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大戰斧……
當這些戰爭魔偶從法師營地裡拔地而起時,不論身處何方的有心人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這可是一羣專爲戰爭而生的魔法傀儡。它們憑藉無可抵禦的神奇偉力和魔抗卓絕的金屬之軀,能夠給敵人帶來何等程度的傷害?這是每一個敵視人類法師的對手都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
這7尊戰爭魔偶剛一通過傳送門來到戰場,就在大氵去師的指揮下,咆哮着衝入了戰場。
之前還猙獰可怖的安其拉戰蟲在高達20米的戰爭魔偶面前就像一個蜷縮在主人腳邊的哈巴狗,還沒等呲牙咧嘴的展露出自己的獠牙利齒,就被一對對無情的金屬大腳深深的踩入了泥土之中。
戰爭魔偶手中揮舞的巨大戰斧每一次舞動,都帶着尖利刺耳的呼嘯厲響。當它從萬蟲攢動的蟲羣中刮過時,一條支離破碎的血路就出現了。
任何戰蟲,哪怕是那些已經成爲蟲軍精銳的,也無法阻擋巨大全金屬戰斧分毫。它們身軀的任何部位只要沾上金屬戰斧一點就會骨斷筋折,肢體崩裂,再也別想保存軀幹的完整性了。
7尊戰爭魔偶一路咆哮着衝殺,幾乎是在以狂暴的姿態任意的碾軋着這羣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蟲軍。
躲在蟲羣深處的刺蛇們則在拼命的向戰爭魔偶噴吐着酸性毒液,可惜這種類法術遠程攻擊都被魔偶體外那道雞蛋殼般的力場屏障擋了下來。
戰爭魔偶身軀的外表面足夠巨大,完全可以容得下一些大型法陣的佈設,因此這種基礎力場牆式的能量防護更是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而指揮魔偶的大氵去師就站立在戰爭魔偶的肩頭,一邊細心的操控着魔偶,一邊以自己高超的施法技巧替其化解着蟲軍的攻勢。反正有魔偶的力場壁壘保護着,大氵去師的安全有着充足的保障。因此戰爭魔偶狂暴無匹的物理攻擊和大氵去師的強悍法術能力結合在一起,給密集涌來的安其拉戰蟲帶來了無可遮掩的巨大傷害。
躲在暗處的腦蟲們憤恨的無以復加。
它們指揮的掘地蟲已經偷偷潛伏到了這些戰爭魔偶的腳底,準備故技重施的掘開地面讓其陷入地縫之中。可惜這一切都被魔偶肩頭的人類大氵去師一一洞察,一個簡單的“化泥爲石”就讓它們準備已久的陰謀完全破產了。
迫不得已,腦蟲們只能咬牙切齒的派上了最後的一批雷獸。
雷獸這種中階蟲族本就稀少,整個蟲族內部全加起來也不過百十來頭。隨着戰爭的不斷進行,雷獸也在不斷的戰死沙場,因此到現在剩下的也不過11頭。沒了戰爭母巢,那可是死一頭少一頭,再也沒得補充。因此不到萬不得已,腦蟲們實在不想再折損這些攻堅利器。
可惜今天的局面由不得它們選擇!
咚咚咚……
踏着沉重的腳步,一頭頭同爲龐然大物的猙獰雷獸排成隊列,緩緩向着戰場靠近。隨着前行,雷獸漸漸開始奔跑起來,一路上摧枯拉朽,所有擋在其正面的古樹、灌木,乃至自己的同伴都一概的撞碎碾爛,咆哮着以最狂野的姿態衝向了那些戰爭魔偶。
而那些戰爭魔偶也不甘示弱,在大氵去師的指揮下,一個個揮舞着兩把巨斧,同樣迎着這羣雷獸衝了上來。
雙方都是各自陣營裡面的壓軸底牌,它們這一次毫無遮掩的天地大沖撞,瞬間就在雙方交戰的中線附近製造出了一塊巨大的空白。不……也不是純粹的空白,而是一整片血色的空白。
連續的轟然巨響幾乎令人想要掩耳不聞。
巨大的有些誇張的金屬巨斧深深的鑲入雷獸的頭顱之中,一個照面,就有3頭雷獸被戰爭魔偶瞬間秒殺。而更多的雷獸顱前尖角狠狠的捅入戰爭魔偶堅硬厚實的胸膛之內,並在“吱呀”作響的摩擦聲中持續的往裡面深入。
有的戰爭魔偶被直接頂翻在地,還沒等爬起身形,就被兩三頭一擁而上的雷獸瘋狂的撲上撕咬踐踏。而有的戰爭魔偶用偉岸的身軀硬頂住了雷獸的攻擊,雙方陷入了勢均力敵的較力過程。
雙方毫無顧忌的近身扭打在了一起,互相抱持捶打撕扯着,並不斷的在地面上翻滾。那些躲避不及的戰蟲一旦捲入其中,就只有瞬間化爲血醬肉餅的份。
單以個體戰力而言,蟲族的雷獸顯然是無法和法師公會精心打造的戰爭魔偶相抗衡的。戰爭母巢死得太早,這些雷獸顯然缺乏了進一步的調製,因此只能單純的依靠一股蠻力和龐大的身軀作戰。這使得它們從身體素質到作戰手段,全面性的被戰爭魔偶壓制。
不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前縱橫戰場的戰爭魔偶想要把這批11頭蟲族雷獸幹掉,自身最少也要折損一半。而且有了雷獸的牽制,戰爭魔偶也就無暇旁顧,之前被攪亂的戰場局勢再次變得焦灼了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大批加入戰場的鋼鐵傀儡、鍊金魔像、符文衛士、巨碾石像、魔法構裝也再一次在法師營地外圍構建出了一道嚴密堅實的防禦陣地。它們憑藉着特異的身軀和奇異的類法術能力,硬生生的頂住了潮水般的蟲軍衝擊,竟然在黑壓壓的蟲羣內部營造出了一個堅不可摧的人類孤島。
而在這些鋼鐵之軀的身後,無數五顏六色的狂暴法術幾乎沒有絲毫停頓的瘋狂翻犁着蟲羣所在的地域。連環殉爆的魔法火焰,猝然爆裂的寒冰凍氣,大面積的酸液沼澤,翻滾震盪的可怕死雲,囊穿了無數戰蟲肚腹的地矛刺……
每一個法術都會帶走幾十乃至上百的戰蟲生命,可是這依然無法阻擋密集如潮的蟲羣瘋狂的衝擊着他們外圍由魔偶搭建出來的鋼鐵陣地。
戰爭中的雙方都已經竭盡了全力,戰鬥的慘烈程度更是遠遠超出了外人的預估。即便以法師公會的全力以赴,他們的陣地也不可能防守的密不透風,時不時會被小股的蟲羣透入。因此處在內側的公會法師也不見得絕對安全,很多時候在努力的輸出法術攻擊的同時,還要和突然出現的戰蟲們做近身的廝殺。
於是,零星的法師傷亡也開始出現了。
今天在場的最少都是一位高階法師,哪怕放在那些法師家族裡,也是一個不小的支柱戰力。他們的生死更可能會直接改變某個法師家族的興衰!
不過可惜,在今天的戰場上,他們註定只是些小角色,成不了戰場的主角,甚至就連他們的死亡都不會引來旁觀者的任何關注。因爲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牢牢地吸引在了那個傳奇戰場。
…………
遙遙注視着魔法水鏡裡那慘烈至極的魔法大戰,奪心魔長老古力塔已經很難掩飾自己心中的訝異。
它有九成把握斷定,法師公會那羣見風使舵的精細鬼之所以突然陷入眼前的困境,一定和眼前的這位年輕墓園之主有關。
說實話,在克萊恩位面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能把一羣人精一般的人類傳奇法師坑害到如此地步,古力塔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雖然奪心魔們幾乎從來不與這些人類傳奇施法者打什麼交道,可是對他們的實力卻是知之甚詳。如果單拉出來對戰,把心靈異能玩的出神入化的奪心魔長老們實力絕對遠在傳奇法師之上。可是即便如此,整個奪心魔一族依然被法師公會牢牢的壓在地底,不敢輕移踏出幽暗地域。
奪心魔們的能力畢竟太過單一了,一旦被傳奇法師們有準備的針對,那麼十位傳奇奪心魔絕對幹不過十位人類傳奇法師。人類施法者的法術多樣化雖然讓他們少了幾分犀利,卻也讓他們有了更大的適應性。
面對一羣準備充分的傳奇法師,就是奪心魔們也不敢正面與之對抗。
可今天,就是這樣一羣偷偷跑來打秋風的傳奇法師們,卻硬生生的被那位墓園之主坑出了血。
可對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
然而這個問題,不但古力塔想知道,就連那羣被逼上戰場的傳奇法師也想知道。
可惜,戰場的殘酷,已經容不得他們想東想西,只能努力的把眼前的每一件事情做好了!
那個蟲族半神顯然正被牽制於復活儀式之中,整個龐大無匹的蟲軀匍匐在生命之樹的軀幹上,無法輕易移動,只能依靠巨大的節足和恐怖的巨螯驅趕着傳奇法師們。
這樣的發現無疑讓傳奇法師們的心思再次活絡起來。
他們雖然是被逼上戰場的,可是這個恐怖的蟲族半神好像還真的處於某種困難狀態。如果……如果他們全力以赴,說不定還真有機會把這個傢伙殺死在這裡!
於是,一邊遊走在巨蟲的身側攻擊着,他們一邊激烈的討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