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爺爺去世

回到家以後,爺爺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事,過了一年多,家裡來了一個人,我依稀記得這個人是以前那個中年人的保鏢,中年又給爺爺帶來了很多錢,然後又給爺爺留了一個號碼,讓有困難的時候就打這個電話,後來爺爺才告訴我。

我們走後第二天,那個中年人就找人把那個水潭給填平了,而且墳地的周圍都種上了樹,沒過兩個月就被調任到國家某部當了部長,後來到了第二年就去了南方一個大省當了書記,升遷速度之快實在令人咋舌。我不得不佩服爺爺的能耐真是大,可是爺爺這麼大能耐爲何不給自己的祖先找個吉穴自己飛黃騰達呢?

後來爺爺說不是說隨便誰把祖先埋在吉穴便能發達,要看人的八字硬不硬,八字不硬容易被氣充爆,而且有的人能發達並不是靠一輩人的努力,而是靠幾輩人的努力才攢來的運氣,向那個中年人的祖先,不知從哪一輩就開始運籌這件事,終於在他這一輩開花結果了,不過爺爺告訴我說,從面相上看,那個中年人並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而且野心很足,搞不好他以後真會開第九個池塘,去做那九五的夢,可是這樣的話必將破壞風水,輕則身敗名裂,重則家破人亡,爺爺的七星北斗之術也算留了一個後手,如果那人最後真有大難,可保他有一支人脈的周全,事實證明爺爺說的話真的應驗了。

日子過的很快,我也漸漸長大了,爺爺想不能總讓我在家呆着,於是便把我送到了縣裡的高中去上學,爺爺歲數也大了,逐漸的推脫了給人算命看風水的事情,我不在家的時候,爺爺也挺孤單的,而且爺爺歲數大了,需要有人照看,我就讓爺爺找個人來照顧他,爺爺拗不過我三番五次的說,就找了個叫阿忠的中年人,阿忠是村裡的老光棍,日子過的也不好,不過人挺好,爺爺看他忠厚老實,也想着接濟一下貧困的阿忠,於是就讓他來家裡做事,爺爺從不拿阿忠當傭人,阿忠平時也就幫爺爺打掃打掃衛生,給院子裡的植物修修剪剪,沒事陪着爺爺說說話,這樣也挺好的,我也能安心上學。

日子過的很快,不知不覺我高中已經畢業了,我考上了附近的一所大學,離開爺爺第一年很不適應,我經常給爺爺打電話,爺爺在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洪亮,聽到他身體很好我也很欣慰,就在我快畢業的那年,忠伯突然打電話過來,說爺爺快不行了,讓我趕緊回家,我一聽就慌了,連給輔導員請假都忘了,跟宿舍的同學說了一聲我就坐車回家了。

等我到達我們縣城醫院的時候,爺爺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實在很難接受這個現實,爺爺的身體這麼好怎麼就說沒就沒了呢?我趴在爺爺的身體上啕嚎大哭,直到哭的背過氣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忠伯陪在我牀前,他勸我不要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爺爺這兩年一直有心臟病,他讓忠伯瞞着沒有告訴我,也怪我整天忙着學業,竟然忽視了對爺爺的關心,我真是不孝啊,想起這些,我又傷心的哭了起來,忠伯勸了我半天,說我得振作起來,爺爺的喪事還沒辦呢,家裡就我一個孫子,都等着我安排呢,我這才忍住悲痛,跟忠伯回到了村裡。

由於這些年爺爺在村子裡的威望很高,而且我們家又是村裡首富,村支書給張羅着安排爺爺的喪事,我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出錢就行,出殯那天全村好多人都來爲爺爺送葬,就連當初那個中年人也派人送來了禮金,當地的領導也來拜祭爺爺,聽說那個中年人已經升到了常委,我也無心關注那些事情,一路哭着把爺爺給葬了,爺爺的墓地是他生前就選好了的,他說不用選什麼好的地方,我命硬,以後肯定也是個不平凡的人物,我遵照了爺爺遺願,把他之前佈置的東西都弄好了,希望爺爺能在地下安息。

爺爺死的這些天裡,我一直待在家裡,沒事就拿着酒瓶子喝酒,也許酒精能夠麻醉我自己,讓我暫時忘記失去爺爺的痛苦,想想爺爺一個人,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教我讀書寫字,到頭來還沒享到我的福他就仙去了,想到這些我就痛苦的肝腸寸斷,忠伯勸了我好多次都沒用,每次都是一聲嘆息的出去。

就在一天晚上,我喝的伶仃大醉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門開了,爺爺從外面走了進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瞪眼一看,果真是爺爺,爺爺怒目圓睜的看着我,大聲呵斥着:“你這個膿包!我的孫子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一下眼淚就掉下來了,我大喊着撲向爺爺,緊緊的抱住了他:“爺爺,我不讓你走,你怎麼會捨得離開我!”說完便哇哇大哭,爺爺也緊緊的抱住我說:“孩子啊,你長大了,應該學會自立了,爺爺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的,你要振作起來,未來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我嘴裡喊着爺爺的名字,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了,我瘋狂的喊着爺爺,可是哪裡有爺爺的身影,忠伯從外面跑進來說:“少爺,你又做夢了吧,你爺爺已經沒了,你不能這麼沉淪下去啊!”忠伯的話一下驚醒了我,我想起昨天爺爺跟我說的話,是啊,我不能再沉淪下去了,我要振作!

也許整理下爺爺的遺物能夠分散一下我的痛苦,爺爺留給我的東西除了滿屋的古董就剩一個鐵皮箱子了,打開鐵皮箱,裡面的東西很簡單,一本舊的發黃的書,就是我小時候看到的《陰陽五行風水訣》,一把20多公分長的短匕首,匕首黝黑沒有半點鋒芒,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把匕首了,要說它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拿起來很重,最後一件東西是一塊麒麟狀的血玉,這血玉通體血紅,整個麒麟看起來栩栩如生,我不禁多看了幾眼,忽然間我的頭感覺像是針扎似的一樣痛,我趕緊丟掉血玉雙手按頭,揉了好一會兒這纔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我心想這血玉真有點古怪,到底是什麼來歷?爺爺怎麼從來沒提起過?哎!爺爺已經走的太突然了,什麼遺言都沒給我留下,我茫然的整理着箱子裡的東西,然後便鎖上了箱子。

天漸漸冷了,擾人的秋風呼呼的低吼着,吹着地下的落葉飛卷着,秋天註定是個讓人傷懷的季節,也許忘記痛苦的方式只有離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離別也許象徵着另一個的開始。

我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賣了,只保留了爺爺留下的那幾件遺物和幾件比較珍貴的古董,我給了忠伯一大筆錢,讓他能有個美好的晚年,我把古董都寄存在了城裡的一家古玩行裡,我決定來一次遠行,去看看大海,也許美麗的景色能夠沖淡我心中對爺爺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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