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大戰終啓

502 大戰終啓

當水掌門和冷掌門的聲音一落,木縈就敏銳的發現周圍的氣氛明顯一變,轉爲肅殺前的寂靜了。

他們在對峙的時候,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修士朝着這裡趕來,有些是早就知道今日此事的,還有人是剛剛聽到消息才趕過來的,只是這些人都不敢太過靠近,只是躲藏在後面,用神識在關注着場上的一舉一動。

在場無數雙眼睛都在看着司徒掌門,有的是擔憂,有的是緊張,還有的是不懷好意,他們都在好奇,面對着這樣的狀況,身爲仙雲宗的掌門,司徒崢究竟會怎麼辦?

現在很明顯,萬劍門、丹香山、飄渺閣都對仙雲宗起了歹意,在明知如此的情況下,仙雲宗要怎麼做?是硬着頭皮硬戰?還是說,乾脆把木縈交出去,來換得整個門派的安寧?

而他們再略一思索後,都把視線投向了木縈,因爲他們覺得,木縈肯定會成爲棄子,在個人生命跟門派利益發生相沖突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再管一個木縈,雖然現在放棄木縈等於丟了面子,相當於仙雲宗對着丹香山低了頭,但是跟這萬載基業相比,區區的一時的面子又算得上什麼呢?

所以衆人在看木縈時的眼神就相當值得玩味的 ,有看好戲的,有可惜遺憾的,還有覺得木縈咎由自取的。

木縈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緊,她下意識的就看向司徒掌門,眼中傳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掌門,你把我交出去的,木縈不會怪你們的。

司徒崢看到了木縈,也接收了到了她眼中的訊息,但是卻只是眸光一閃,接着就開口了。

“只爲了一個無法判斷是真是假的證據,你們就一起壓向了仙雲宗?怎麼,莫非你們還真打算對我仙雲宗對手不成!”司徒掌門眼神看過三個掌門,聲音中隱帶嘲意。

“無妨。你若是怕了,只要交出木縈,這一切就都可以避免。”胡掌門挑挑眉,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可你若是執意不肯將木縈交出來,那我們便少不得爲天下人討一個公道了!”

胡掌門表面上說的讓他交出木縈,可是他說話的語氣分明不是如此,不管是讓誰,在聽完這番話後都不可能把木縈交出來了。因爲如果一交,就代表是怕了他們丹香山。

看似讓交出木縈,實際上卻是爲他們接下來的動手找個明正言順的藉口罷了。

“仙雲宗看來是溫和太久,纔會讓你們如此小看。既然如此,那諸位也就不必客氣了。”

司徒掌門聞言便是冷哼一聲,他的話說到這裡,就目光一肅,眼中露出凝重之色來,“全體仙雲宗弟子聽令,今日膽敢犯我仙雲宗者。殺無赦!殺侵入者二十人,得黃級功法一部,殺侵入者五十人者,得玄級功法一部,殺侵入者一百人者,可獲入秘煉塔中修煉資格。殺人以人頭爲證,我司徒崢有諾必踐,蒼天爲證,不敢不從!”

司徒崢的聲音以他爲中心遠遠的飄蕩在天地之間,他的話音都有許久。可尾聲卻還是在空中盤旋,清晰明白的在每個人耳邊迴響。

木縈還正在驚詫着,就聽到一陣巨響從身後傳來:

“弟子聽令!”

這一陣聲音雄壯遼闊,震的木縈耳朵都有些泛疼。她轉過身後就看到,不知何時,一片烏壓壓的弟子竟然正在出宗門,走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這一幕不僅木縈和衆位殿主看傻了,便是仙雲宗以外的所有修士也是看呆了。

看仙雲宗的這架勢,竟然是根本就沒有打算和解。而是早就有應戰的準備了?

以一對三,這怎麼可能!

沐謹用震驚的眼神看向司徒掌門,口中不禁道:“你早有打算……”

若是說司徒崢沒有準備,那沐謹是萬萬不信的,這麼多弟子便是召集都需要一些時間,如果他提前沒有安排好,那這麼多人是如何在此時突然出現的?

這時沐謹突然想到在門派裡坐陣的二長老和三長老了,她當即便是心中一動,往後一看,果然在人羣人見到了兩位長老的身影。這下,沐謹是完全明白了。

什麼在門派坐陣,是在門派裡聽他指揮纔是真吧?他們這邊剛出來,那邊兩位長老肯定就召集了弟子,說不定在此之前早就已經跟弟子們提前說好了,這才能迅速的集結完畢,如此說來,司徒崢恐怕根本就沒有打算今天相安無事,而是早就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沒有走漏一絲風聲。

司徒崢此時根本沒有空看沐謹是何表情,而是肅然的一揮手,頓時,那些後方的弟子們就像洪水般朝着那三大派弟子一涌而上。

黃級與玄級功法,還能進秘煉塔裡

本以爲是被動的一方卻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主動,這種轉變就連一直胸有成竹的胡掌門都有些接受不了,有些愣忡起來,可就在他這邊沒有舉動時,那邊仙雲宗的弟子們已經手持法寶衝到了他們跟前,也不管對方的人是什麼反應,便直接就打了上去。

“衆弟子速速迎戰!”

這三大門派反應也不慢,在仙雲宗衆弟子衝過來的時候就是一激靈,接着便連忙吩咐起弟子們開始應戰了,只是到底是慢了一拍,先前又沒有任何準備,當即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青魅他們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戰局給嚇到了,還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看到四方已經交戰了起來,眼前各種法寶與符篆齊飛,場面十分壯觀,而且就這麼一會,鼻端就已經嗅到了血腥氣息。

司徒掌門就那樣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場上的局勢。仙雲宗的弟子已經傾派而出,而且他們也各有分工,築基期的對戰築基期,練氣期的對着練氣,金丹期的對着金丹期。場上除了一開始那三個門派有些手忙腳亂以外,到了現在也已經做好了對戰。

“萬劍門和飄渺閣的元嬰期修士沒有出手。”

楚臨只是在戰場上掃了一眼便大概看清了局勢,這時就看到萬劍門和飄渺閣的兩位掌門已經和胡掌門站到了一起,但是站在萬劍門和飄渺閣隊伍裡的那幾位元嬰期修士卻是沒有舉動,並沒有參與戰鬥之中。

“不止他們。丹香山也是如此。”

司徒掌門淡淡接話,朝着丹香山處示意了一下,說道:“元嬰期修士都是各派的砥柱,一個都損失不得。不到關鍵時刻,他們怎麼會輕易出手?更何況,到了元嬰期若是再大量殺生,難免會影響到天道,那時便得不償失了。”

所以就算他們要動手。也是隻會和同階修士打鬥,不可能會禍及到這些低等修士的。

胡掌門的臉色很不好看,先前他還是處在主動的地位,心裡頗有些得意的看着司徒崢的糾結和猶豫,沒想到這纔過去了多久,原本被他欺壓的司徒崢就翻身居於了主動地位,這讓他自覺落了面子,不禁瞪着司徒崢心中恨恨不平。

不過現在要關注的是局勢,現在四個門派的金丹期及以下弟子全都加入了戰局中,整個場面實在是混亂而充滿血腥。甚至因爲動靜太大,已經波及到了他們所站的這塊地方,無奈之下胡掌門只得給他們一起套上了一個靈氣盾,把沒有上場的修士們都給罩在了裡面。

他來之前就已經有了攻打仙雲宗的準備,所以帶來的修士當真不少,若不是怕他們全走完了門派裡會出事,那他甚至會將整個門派的人都給帶過來,不過就算如此,他帶來的修士也全都是門派裡同階中的佼佼者,人數已經有了門派裡的六成。算是非常龐大的隊伍了。

而萬劍門和飄渺閣,帶來的人並沒有丹香山多,但是也有整個門派的四成左右,且來人個個都是精英。

“仙雲宗的弟子比我們多。”

飄渺閣水掌門看了場上的情況後就有些憂心的皺起了眉。“在人數上我們不佔什麼優勢。”

他們是遠道而來,而仙雲宗卻是佔了地利,現在就是在仙雲宗的門口,所以他們所有的修士全部都傾巢而出,這麼一比,在人數上的確是沒有多大的差別。甚至因爲仙雲宗是第一門派之故,修士比起其他三派都要多一些,看起來甚至趕超了這三派一分。

“那又如何?他們的弟子全在這裡,自然會顯得多,可是我們來的卻是三個門派的精英弟子,就算人少了些,可是若論實力,自然是我們更勝一籌。”

胡掌門冷哼着說道,一點也沒有懼怕和擔憂之色,反而有着不爲人知的期待與激動。

“胡掌門此言有理,過不了多久便可以看到……等等,那是什麼!”

冷掌門話說到一半,神色就驀然一變,眼睛朝着某一種看着,明顯有些驚色。

他的話引起了水掌門和胡掌門的注意,兩人不由得同時朝着那裡看了過去,看到那裡的情景後就是面色一寒。

“好你個司徒崢,你竟然動起了下毒的主意……”

胡掌門看見之後便是氣的跳腳,因爲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些仙雲宗弟子竟然不在何時用了毒,此時他們三派的弟子幾乎大部分都中了毒,而且症狀各異。

有的暈迷,有的失去靈氣任人宰割,還有的竟然對起同伴下了手!

而且他們用的毒很明顯不是同一種毒,竟然還是根據對手修爲不同而配了品階高低不等的毒藥,練氣期的用最低等的毒,而那些金丹期的,用的甚至是五品毒粉!

這一看之下,胡掌門就氣的面色通紅,直直的盯向不遠處的司徒掌門,眼中的兇光似乎能夠燒死人。

察覺到胡掌門的目光,司徒掌門朝他微微一笑,看起來就像是個彬彬有禮的溫潤少年,可是胡掌門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狐狸般狡詐和算計的光芒。

原來如此。

難怪以往心眼多的像蓮藕的司徒崢今日裡表現的這麼平庸,他起初還以爲他是被萬劍門和飄渺閣的態度給打擊到了,所以也沒有細想,可是現在看來,他那時候明顯就是在裝的,就是要讓他們這邊放棄警惕,先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接着就又在打鬥時無聲無息的下了毒藥,直到弟子們中了毒,他這邊才反應過來!

胡掌門並不知道司徒崢是爲了現場效果而刻意瞞着所有殿主的,還以爲仙雲宗的衆人先前是故意在演戲,此時心中就在暗罵仙雲宗的人一個個比狐狸都精明,演的一個比一個像,連他都被他們的表現給騙過去了。

“以爲下毒就完了?哼,可別忘了我們是丹香山!”

胡掌門咬牙切齒的說道,接着就環視全場,大聲喊道:“丹香山衆弟子快快服下解毒丹,手中解毒丹多的速分給萬劍門與飄渺閣的道友!”

三個門派都沒有想到仙雲宗不僅先動手,還會在打鬥的過程中下毒,所以三派的弟子都是吃了虧,不過畢竟毒藥的數量有限,而且這裡又是露天場合,藥效本就會有所消減,再加上丹香山的弟子們幾乎個個身上都裝有不少丹藥,其中也不乏解毒丹,此時經胡掌門這麼一吩咐,他們那邊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揚秦面色凝重的看着下方,對着司徒崢說道:“我們的人數就算多些,可是那三個門派來的人畢竟都是精銳,時間再這麼拖下去我們是會吃虧了。”

木縈煉製的毒藥雖然起了出奇不意之效,可是畢竟數量不是那麼多,而且對方解毒解的也快,所以起到的作用並沒有那麼大。

木縈此時倒是不着急了,看司徒掌門雲淡風輕的神情便能知道他心中有數,想必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

她算是明白了,司徒掌門當掌門絕對不是偶然,他既然已經對這場大戰早有所感,那就不可能沒有準備,否則就不會是這麼一副毫不緊張的模樣。她對於這種門派爭鬥、心機權謀實在不懂,所以先前纔不敢隨便開口,害怕鑽進胡掌門設的套裡。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司徒掌門在,她只需要靜觀事態便好。想到這裡,木縈就看向了身後的木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