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張拉着蚊帳的牀上不知什麼時候探出一個慘白的人頭。之後賴叔消失不見,朱不德和喇叭楊見勢不妙紛紛狂奔而去。我在逃跑的時候腳被凸起的地板所絆,人一下子跌趴在地上。
在我跌倒的那一刻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孃的那朱不德的確是一個靠不住的人。我心中有氣,對他的表現恨的要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不顧我的死活自己逃了出去。
媽的人心難測,做文物生意這麼多年其實我就應該瞭解到。而自打看到朱不德第一眼開始到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沒想到最終還是栽在了這些人的手中。
我絆倒之後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嘴裡大叫着:“你們兩個等等我。”
那兩個傢伙已經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內,就連手電的光芒我也不曾看到。心中大急,眼淚都要流下來。
手電被摔到一邊,可能遭受到極大的撞擊,它閃爍了幾下後突然滅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什麼也看不到。
我爬起來後也顧不得去找手電,估摸着門的位置就跑。那中間間隔的還不足一分鐘的時間,當我就要跑到門外時,脖子突然被一隻粗壯的手臂抓住,一下子將我按倒在地上。
我嚇得驚叫了一聲,條件反射的就去扯開脖子上的手臂,雙腳在地上亂蹬。怎奈他的力氣極大,把我按倒後就死命的往後拖,不管我怎樣用力都掙脫不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睜開眼看到原本在牀上的那張人臉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它半彎着腰用手臂圈住我往後拖。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在黑暗中顯得非常清晰。我嚇的大叫,但是張開嘴還未出聲就被它的手一把捂住,然後將我拖到牀底下,它的身子也滾了進來,一隻手環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嘴。
孃的,鬼什麼時候學會用這招了?在我認爲,鬼通常都是直來直去,就像我們在廟宇內遇到的那樣。我在掙扎時突然感覺到,他孃的,這個捂着我嘴的手竟然有溫度?
在廟宇內我和女屍有過親密的接觸,知道她的全身冰涼並且非常陰冷。我擦,媽的,難道捉我到牀下的這個不是鬼?
想清這些後,我慢慢的擡起頭去看這張臉,他是很白,但是我卻驚奇的發現,他半張着嘴巴竟有些喘息。
我雖然平時慵懶慣了,但是要想一個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放倒我很難,並且我是在有死亡威脅下的掙扎。所以說他能將我拖到牀底下一定耗費了一些力氣,這麼看來,捂住我嘴的這個東西,他真的是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逐漸平息下來,伸出手去拿開他捂住我嘴的手,在感覺到我的舉動後,這個人突然衝我噓了一聲,示意我不要說話。操,還真是,我怒了。那個在牀上探出頭嚇我們的竟然是一個人?
但是聽
到他噓了一聲後我就一愣,在萬分疑惑之餘,一陣嗒嗒的腳步聲從遠處慢慢的傳了過來。
由於我側躺在牀下,左耳朵正好貼着木板,木板傳聲的頻率很高,我能聽到不遠處正有幾個東西向這裡走來。
聲音非常幽遠,但是它的步伐有序,不緊不慢,很快的就越來越近,我能聽出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門外。
我屏住呼吸,用力的抱住身邊的這個人,不知不覺間他對我存在了一定的安全感。現在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這個腳步和在屍洞內聽到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我皺着眉頭,心想走來或許又是那個老者。但是腳步聲在走到門外的位置後消失了。
它停在了那裡……
“別說話。”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從他的口氣上聽出這個人一定非常緊張,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裝鬼嚇我們。這些都沒有機會去想,強壓住自己的呼吸去聆聽腳步聲。
腳步聲停留了不是很長的時間,這一次我聽出它走進了我們這個房間內,然而隨其之後房間內突然亮起了手電。
我的眼睛也隨之一亮,既然有手電的光芒,那麼走進來的就不是傀儡,而是人?是賴叔麼?我有點興奮,就想要爬出去,但是那傢伙死死按住我不讓我動。
“那小子能跑到哪去?”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在房間內傳了出來。
“他就是藏起來也是一個死,只不過可惜了,少了他我們的計劃就完不成了,還得另找他人。”另一個聲音也隨之響起。
第一個聲音又道:“算了,前面不是也進來幾個人的嗎?先讓他們在這裡轉一會兒,我們伺機下手。”
“也只能如此了。”第二個聲音回答道。
兩人的對話很簡單,他們的手電在掃視了一圈後退了出去。
聽到二人的對話,我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賴叔說的沒錯,這裡面還有別的人躲在暗處。他們似乎正在籌備着什麼計劃?
一直等了很久,感覺上過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身邊的這個人才鬆了一口氣,道:“他孃的,終於走了。想老子英明一世,竟然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真他媽晦氣。”
那兩個人的對話中提到了那小子跑哪了,而那小子我想指的就是我身邊的這個人。心裡比較疑惑,推了推他就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從牀下爬了出去,然後拉了我一把。我們兩個都出去後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手電打亮,接着從臉上撕掉一張人皮裝到口袋裡。
哇靠,高科技,竟然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我聽賴叔提到過很多次,他說當年的簫音爲了躲避人的追捕也曾好幾次戴了人皮面具,我卻從來
沒有見過。這個傢伙戴了一張沒有血色的人皮面具,所以纔會導致我們開始都以爲他是具女屍。原來一切都是虛驚一場。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離開了朱不德,省得在遇到更危險的事情後被他下了黑手。
面前這個人是個胖子,一嘴的鬍渣,他脫下人皮面具後就道:“老子叫楊緯,你呢?”
陽萎?我以爲朱不德的名字已經更古怪了,沒想到中間又蹦出來個陽萎,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我回道:“我叫簫羽。”
楊緯看了看我,拿起手電又照了照門外,生怕那兩個傢伙會來一樣。之後道:“被同伴拋棄了?”
他的話讓我一怔,不過回頭去想確實如此。賴叔無緣無故的失蹤難道不是悄悄退了出去?我現在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戰場上的士兵都棄我而去,想起來就一肚子火。
我默默點頭,突然間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沒事,以後跟着老子混。”
我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道說來話長,想起來也不是什麼很光榮的事情。最後他問我爲什麼會來這裡,我就把自己經歷的這些事情和他講了幾遍。
爲了不耽誤時間,我說的比較簡練。那楊緯聽過後就道:“不容易啊,幹咱們地下工作者真的不容易。”
不過他倒是很疑惑爲什麼桌子上會有我的字體,就走過去看。現在是1994年,而那桌子上是公元1069年,和這差了好幾個世紀,實在疑惑。
這楊緯倒也爽快,我對他的感覺比那朱不德要強上百倍。隨後我就說道:“剛剛那兩個人是誰?他們是不是找你的?”
шшш •TтkΛ n •¢○
這楊緯也是一個盜墓的,不過在行頭裡有南派和北派之稱,南派擅長掏沙定位,北派尋龍點穴。賴叔屬於南派有名的一個人,楊緯就是尋龍點穴布衣派的人。前些日子他受人之託下了一趟古墓,豈料在古墓內遇到兩個道士,楊緯鬥不過他們,便被這兩個道士抓住。
過了一些日子,這兩個道士帶他來到廣西河內邊界,就下到了這個古墓內。他在二人熟睡的時候伺機逃脫,然後就躲在這個房間內。
當賴叔我們來到時他並不打算出現,但是後來怕我們把那兩個道士引來,於是便戴上從道士包中偷來的女鬼樣子的人皮面具伺機嚇走我們,就發生了後來的那種事情。
我聽過後倒抽了一口氣,說道:“你探出頭,就不怕我們用槍爆爛了你的腦袋。”
他道當時哪裡想這麼多,不過經我們一提確實有那麼可能。我心說也是一個做事不經大腦思考的人。
那楊緯就道:“得,什麼也別說,你遇到我就是你的榮幸,以後跟我混,老子保你,咱們走”說完他探身到牀上拿來一個包,給我甩下頭就向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