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詭異的能力讓荒木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
他從未見過像觀月這麼詭異的小鬼,明明只是個毛頭小子,卻能和他堂堂上忍相鬥,在他的手下支撐如此之久。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一個瘋狂的聲音在他的心底咆哮,荒木傾盡全力揮動長刀,誓要斬落觀月的腦袋,他就不信砍掉腦袋還殺不死這個古怪的小鬼。
“咯咯!”
觀月的左臂纏繞着躍動的電弧,豎了起來,與頭頂相持平,護住了他的脖頸,長刀切開了他小臂健壯有力的肌肉,深深的砍中了他的骨頭,發出了讓人牙酸的摩擦聲。
‘咯咯’的摩擦聲很快就斷絕,觀月往日裡對肉體的淬鍊打磨可沒有白費,他的身體強度很驚人,即使他沒有修行專業的硬化術,但是憑藉着單純的肉體強度,他攔下了荒木的長刀,刀刃卡在他的骨頭裡面,深入了一半。
這也就是荒木掌握的是雷遁術,若是風遁術,觀月的小臂連同他的人頭估計都飛出去老遠。
風遁的特性是切割,雷遁的特性是穿透,雙方的側重點不同。
就結果而言,荒木沒能砍下觀月的腦袋,反而把自己的長刀卡在他的骨頭裡面。
觀月的眼睛一亮,忍受着那深入骨髓的痛感,真正的深入骨髓的痛感,他再次使用了【肉體愈生】,小臂被電噬的焦黑的皮肉結痂脫落,新嫩鮮紅的肌肉蠕動着開始癒合,然後被電弧再次噬滅,化作漆黑的焦炭,這一過程反覆進行,猶如拉鋸一般。
陣陣的劇烈痛感像潮水一般涌來、回落,饒是他的神經已經被折磨的足夠強韌,額頭上汗珠滴滴答答的滾落下來,掛在鼻翼上輕輕顫抖着,癢癢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捶爆自己的腦袋。
試着想要抽回長刀,然而觀月卻拼着忍受那無與倫比的劇痛,硬是將長刀死死的夾住了,同時右手中的短刀瘋狂亂刺,硬是將一位上忍逼得手忙腳亂。
而這時,水門和乙羽一左一右,朝着荒木的背後摸了過去。
貓着腰,儘可能的收斂氣息,兩個人一步步接近荒木,試圖偷襲這個和觀月糾纏廝殺中的上忍······
“想偷襲我?小鬼們,你們還太嫩了!太嫩了!你們以爲上忍是什麼?無知的小鬼們。”
荒木突然就鬆開了握着長刀的手,不在嘗試取回自己的武器,左手伸出,一巴掌握住了觀月的短刀,那銳利的刀刃劃在荒木的掌心上,就像是在切割一張堅韌的老牛皮,竟然不能傷到他的手掌肌膚。
硬化術有兩大系別,一個是土遁硬化,能夠將身軀變化的如同磐石一般堅固,這也是巖忍們的拿手好戲,仗着強悍的硬化術,巖忍們在戰場上橫衝直撞,就像是一輛輛人形坦克。
二就是雷遁活體強化,這一門就比土遁硬化難度要高許多,不比土遁硬化在巖忍中的普及範圍之廣大,雲忍之中基本上只有上忍能夠掌握雷遁活體強化,而且是上忍中的一小撮人。
當然並非是說雷遁活體強化就比土遁硬化高明,忍術的威力終究是要看施術者的強大與否,不過雷遁對土遁的剋制卻是無法迴避的問題。
荒木也僅僅只能做到有限部位的強化,不過這有限部位的強化利用的好了,效果並不差,比如他現在赤手空拳就擒住了觀月的短刀,同時飛起一腳就狠狠的踹中了乙羽的手臂,將乙羽直接給蹬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顆大樹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至於水門,荒木右手袖子裡滑出來一柄苦無,漆黑無光的苦無嗖的一下就被他反手擲了出去,如同毒蛇的獠牙,在林木枝葉投下的陰影掩映下,飛射向水門的胸膛。
然而······
大樹上那細小的枝葉上下顛簸顫動,水門在乙羽被踢飛出去的一瞬間,就竄了起來,漆黑的苦無擦着他的靴子底飛了過去,腳底傳來了一陣灼熱的滾燙感,但是······他毛都沒掉一根,一根毛都沒掉。
相比乙羽倒黴的和一個滾地葫蘆似的,水門更聰明,更走運。
躲開苦無的同時,他手中那柄被銳利無聲的風芒所裹住的苦無也擲了出去,對準荒木的背部正中央,脊骨的中間點。
荒木的耳朵一抖,苦無上面的風芒雖然悄無聲息,但這玩意破空飛來,卻沒法子做到寂靜無聲,他自然注意到了刺向自己後背脊骨的苦無,然而當他邁開腳步,正要閃躲的時候,正面那個瘋狂的小鬼又撲了上來。
【腳力強化,噴射】
放開了短刀,一如荒木放棄他的長刀,觀月赤手空拳的如同一顆高速炮彈撞進了荒木的懷裡,雙手五指併攏如刀,上面纏繞着刺目的銀白色雷弧,同時也有淡淡的青煙伴隨着皮肉燒焦的氣味飄起。
他的雙掌化作最鋒利的尖刀,狠狠的捅進了荒木的腹部,切斷了他的肋骨,攪穿了他的臟腑,在他的小腹部位開出了兩個窟窿眼。
“該死······”
荒木移動的腳步變得僵直,即使小腹被開了兩個窟窿,他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死去,上忍的生命力可是極爲堅韌的,憤怒的咆哮着,硬若頑石的拳頭狠狠的轟在觀月的背心處,打的觀月一口血狂噴出來,染紅了荒木的衣襟。
然而不等他的第二拳落在觀月的腦袋上,水門的那柄苦無命中了荒木的脊骨,鋒利的風芒切割開了他的脊骨,破壞了他的脊神經,一瞬間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拳頭高高懸在空中不落。
“去死,去死。”
觀月抽回了雙手,以肉掌施展白雷擊的代價就是五指皮膚燒灼電噬的焦黑一片,但是他強忍着痛感,一連數拳,狠狠的砸在荒木的心口,荒木的嘴角黑血混雜肉塊滾落,嘴裡發出嗚嗚呃呃的叫喊聲,可惜一聲比一聲細弱,直至他再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方纔罷手。
荒木的心臟已經被震成了一團爛肉,而且小半都被他吐了出來。
至死,荒木的臉上都掛着一抹不甘與絕望,以及生命最後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