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森林深處,夏樹百無聊賴地靠在樹上,基地裡的戰鬥與他預料的有些出入,不過最終的結果,他卻並不覺得會出現第二種可能。
猿飛日斬性情溫和且念舊,對待敵人尚且手段溫吞,更何況是從小用心培養出來的弟子,即使如今大蛇丸明顯已經走上了無法回頭的邪路,但他卻依然狠不下心殺死大蛇丸。
所以夏樹安靜地等待着,而實驗基地之中的戰鬥,也如他所料那般在進行着。
蛇影一閃,燈光在炸裂聲中消失,幾條溼冷滑膩的蛇從電火花中散落,吐着猩紅的信子張嘴露出尖銳的獠牙。
鳥臉面具的暗部忍者揮動忍刀,幾道寒光閃逝間斬斷襲擾的蛇,卻沒有餘力防備陰暗中側面襲來的大蛇丸。
嘭!
沉悶的打擊聲在黑暗中響起,鳥臉面具的暗部忍者痛哼一聲,整個人橫着飛出,又狠狠地撞在了放置着各種素材罐子的架子上,七八個罐子頓時墜落下來噼裡啪啦碎成一地。
金色的豎瞳中閃爍着陰森的光芒,就在這時,從身後刺來的利刃令他感受到一股寒意,緊忙矮身閃避。
戴着貓臉面具、一頭銀髮的卡卡西一刀刺空,立即轉動手腕追補,銀白的刀刃彷彿從天空中驟然劈落下來的閃電。
雖然旗木家的白牙短刀在神無毗橋任務中折斷,給卡卡西留下了極其深重的心理創傷,可是從小磨鍊出來的劍術卻是半點也不虛的。
只不過大蛇丸的體術也極爲強悍,軟體改造更是加持了獨屬於他的體術,此刻面對旗木卡卡西劈下來的利刃,他毫不慌張,以詭異的姿態後仰並向上踢腿,在卡卡西斬落到一半的時候就因爲手腕被腳掌蹬住而無以爲繼,只得匆忙收刀後跳入黑暗中。
“旗木流刀術,呵!”大蛇丸譏笑一聲,然後立即翻身躍起。
嘭!~
閃開的空地上,突然伸長的金剛如意棒戳在地上,頓時炸開一圈煙塵和一個小坑。
這樣的攻擊力度若是擊打在人的身上,縱然是以忍者的身體素質,恐怕也會造成不小的傷害。
大蛇丸雙腳落地的瞬間立刻俯身蹬地,整個人如同標槍般飛出,過程中嘴巴突然張大,喉嚨裡鑽出一條大蛇,接着大蛇也張開嘴巴,鑽出一抹寒光。
“草薙之劍!”
叮!~
清脆的擊鳴聲撕裂黑暗,擦出幾朵火花,手握金剛如意棒的猿飛日斬雙腳犁地般後退。
“大蛇丸!”猿飛日斬大喊一聲,舞動長棍如輪,當地往身後一戳,矮瘦的身體隨着後退支撐着長棍而起,如同靈活的猴子般攀附在上面,使之彎曲如弓,下一瞬整個人隨着長棍還崩直射而出。
手持草薙之劍正準備給卡卡西展示一下真正的劍術的大蛇丸聞聲立即止住腳步,轉身橫劍於空,接住劈落下來的金剛如意棒。
強悍的劈落勁道將草薙之劍壓得彎曲,不過到底是流傳深遠的神劍,在大蛇丸側身閃避的瞬間就重新繃直,那彈力卻將如大蛇丸所願般將他推了出去。
卡卡西連忙結印,凝聚的雷遁查克拉綻放出刺眼的光芒,將黑暗直接撕裂,密集的鳥鳴聲中,化作一道迅疾的雷電,直接刺入了大蛇丸的胸膛。
出乎意料的得手,令卡卡西詫異的同時忍不住眼露驚喜。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卻忽然發現他刺入進去的手,拔不出來了!
“小心!”暗部忍者大喊一聲,身爲感知忍者,黑暗遮擋不住他的‘視野’,然而一直都在等待時機的他,此刻卻不得不出手了。
“土替身?”聽到同伴提醒的卡卡西這時候即使後知後覺,卻也發現了異常,急忙將更多的查克拉涌向手中的雷遁·千鳥,憑藉着屬性的剋制抽出了手來。
而就在他這麼做的空當裡,大蛇丸躲過暗部忍者的攻擊,並且立刻反擊。
他扭身擡腿,經過軟體改造的腿如同長鞭般甩出,而暗部忍者即使掌握着感知忍術,卻也完全沒有料到這種超乎常理的攻擊,被狠狠的鞭腿抽翻在地。
那邊猿飛日斬雖然看不到情況,卻能大概聽出發生了什麼,疾奔過來揮舞金剛如意棒一陣試探性的連擊。
大蛇丸略微皺眉,心道:實力已經衰弱到如此程度了嗎?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無數的棍影就朝他戳了過來。
他迅速後退,跳躍了幾下就來到了實驗室的門口,而這時那漫天點來的棍影也忽然消散。
見此他不由微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過來,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轉身間左右射出兩張起爆符,貼在了牆壁兩側。
起爆符燃起的火花迅速燃盡,接着響起一聲兩下爆炸,大量的煙塵向着通道連邊涌出,淹沒了猿飛日斬,推遠了大蛇丸。
被碎石阻擋的實驗室裡,金剛如意棒從猿飛日斬的手裡掙脫,翻着跟頭落在地上,嘭地變成猿猴王·猿魔。
卡卡西點燃備用的火把,溫暖的橘紅色光在煙塵中略顯迷濛,猿飛日斬對卡卡西揮揮手,讓他去查看暗部忍者的情況,而他則是長嘆一口氣,同時身形似乎又佝僂了幾分。
“你今天的心軟,就是爲將來埋下禍根。”身披虎皮高大壯碩的猿魔催促道:“日斬,現在追擊還來得及!”
猿飛日斬沉默良久,搖頭嘆息道:“抱歉,猿魔。”
猿魔聞言無奈搖頭道:“你需要道歉的不是我。”
話音落下,猿魔解除了通靈之術,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了實驗室中。
與此同時,森林中的夏樹稍微挑眉,額頭上的金輝隱沒,起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一如猿飛日斬所說,大蛇丸實驗基地的出口不止設置了一個,而他守的這個顯然是個錯誤選項。
幸好這種錯誤並不會影響什麼事,他依然將會成爲大蛇丸離開木葉的路障,而且還是躲不掉也繞不過的那種。
大蛇丸從地下洞穴中走出,幽靜的森林中瀰漫着舒適的氣息,似乎與往常也沒有不同。
“不知道再回來,是什麼時候了。”他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