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項覆蓋了整個忍界的大計劃,目前還處於初級階段,需要耗費時間和精力去佈置,並且佈局後還必須嚴謹監控、維持。
這種事情,沒有捷徑,想要完成,唯有一步一個腳印去踐行。
而夏樹對此很有耐心,那種一步步編織網絡的成就感,不爲外人道也。
冬去春來,雪水滋潤大地,消融後孕育着新的生機。
時間悄然進入木葉四十九年春,經歷了木葉村遭受九尾肆虐後,忍界似乎再次回到了戰後恢復期的平靜。
然而平靜的湖面之下仍有暗涌。
而夏樹所謀劃的事情,就是隱藏在最底層的那股暗流。
事實上從他接管根部開始,就逐步掘棄了曾經的行動模式。原本根部名義上隸屬暗部,一些重要的任務也有合作,而由他接手後,根部與暗部的關係發生了改變。
現如今的根部與暗部只保留了名義的隸屬關係,除此之外,無論是職責又或者權能,都做了極大的調整,例如根部不再參與針對貴族的形式性任務,根部資金由火影辦公室籌備撥款,根部的任務列爲最高等級機密等等。
這種調整堪稱巨大,爲此猿飛日斬招來夏樹談了許久,最終被夏樹以團藏爲藉口暫時說服。
雖然夏樹看得出來,將猿飛日斬說服的並非他的藉口,但是這種事情只要表面上過得去就好了,深究反而不美。
斷絕了外部的影響後,他又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將根部拆分,使得離開村子在外執行任務的根部忍只知曉自身的任務,對其他根部忍者的所作所爲,除了任務過程中有所接觸的特別情況,都一無所知。
這也即是所謂的分割管理。
加上根部忍者在小國的行動,都是僞裝成其他身份,如此一來即使哪部分出現了狀況,也不會牽一髮而動全身,而若是真的出了問題,棄卒保車就是了。
將整個忍界都籠罩其中的大計悄無聲息地隱秘進行時,雲隱村對此前星忍村被摧毀一事沒有做任何迴應。
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雲隱在忍界中的形象屬於強硬派,若真是被潑髒水,必定會火爆回擊,可星忍村被八尾所毀是百口莫辯的‘事實’,雲隱最終選擇的自然是沉默以對,等待風聲過去,反正大多數人對不關乎自身利益的事情總是健忘的。
而就在風聲差不多散去的時候,雲隱向木葉派來了使者,傳遞出談判的意向。
“距離戰爭結束時隔兩年發出談判的意向,其中必定有什麼陰謀。”火影樓,由暗部小隊保護的會議室裡,轉寢小春對雲隱表露出來的意向冷笑着發表看法。
“這點我與小春的看法一致,尤其是第五代即位慶典時,雲隱暗地裡的行動,更說明了雲隱對木葉圖謀不軌。”一向以性情溫吞聞名、在長老團中充當潤滑劑的水戶門炎此刻語氣凝重,看了眼神情嚴肅的轉寢小春後,對着會議桌上首的綱手說道。
此刻會議室裡匯聚了木葉村中地位最高、權利最大、也是團結一致的五人,分別是身份最高的第五代火影綱手,卸任後自動加入顧問長老團的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以及從第二次忍界戰爭前就是火影的忠誠輔佐者的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
至於最後一位,是掌握根部的第五代火影弟子鬆崎夏樹,如今的他已經完全有落座於木葉村最高會議桌前了。
“老師,對此你怎麼看?”綱手對兩位顧問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叼着菸斗吞雲吐霧的猿飛日斬。
對怎麼做火影,她還是新手,有些事情決定不了,就會詢問猿飛日斬的意見,此刻亦是如此。
“雲隱終究是五大忍村之一,現在流露出談判結盟的意向,身爲第三次忍界戰爭的贏家,沒理由拒絕。”猿飛日斬拿開菸斗,神色無奈地搖頭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木葉村既然是忍界第一,就各方各面都需要維持姿態,有些事情就算明知道對己不利,依然只能迎難而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對此幾人心底都清楚得很,所以會議室中接連傳出嘆息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沉寂。
“各位歷經風霜,現在怎麼又搖頭又嘆氣了呢?”就在這時候,夏樹輕笑着開口打破沉寂的氛圍,將幾雙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夏樹,對這件事你怎麼想?”聽到夏樹第一次在這種會議上出聲,綱手略微一怔,然後當即迎合着發問道。
對她這種略微熱切的態度,猿飛日斬如今已經能做到習以爲常了,倒是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有些詫異,然後在分別坐在會議桌兩端的綱手與鬆崎夏樹身上來回看了幾眼,忽然間福至心靈地眼睛微亮,彼此眼神飽含深意地對視了一眼。
“我贊同小春大人和門炎大人對雲隱的看法,他們此時流露談判結盟的意向,定然是有所圖謀。但日斬大人所言更符合當前村子的現狀,無論雲隱有什麼陰謀,既然對方先示好、且是以談判結盟這種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的事情爲由頭,那麼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將其接下,否則說不定會向外界傳遞出木葉村經歷九尾之亂後元氣大傷的錯誤信號。”夏樹先是對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這兩位老資格表達敬意,然後又以猿飛日斬的想法作爲總結,並且繼續說道:“所以不管雲隱此舉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都別無選擇,與其繼續糾結於這些註定了的事,還不如去琢磨一下接下來跟雲隱談判的事情。更何況,木葉村經受的挑戰還少嗎?從初代目終結戰國時代,開創一村一國制後至今,有多少試圖將木葉拉下來的,可是到現在木葉村依然屹立於忍界巔峰之上,俯瞰羣小!”
這番話說得熱血沸騰,話語間充斥着對村子的驕傲,堪稱豪邁,也令會議桌前的幾人又回想起了曾經,因爲那份輝煌就有他們爲之付出而取得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