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了百足,但見對方似乎並非傀儡師,他就插手引導了一下對方,之後纔想起蝴蝶效應的事。
回到商隊那裡,護衛隊果然沒敢去碰壯碩男人,而就這麼圍而不動,卻令壯碩男人放棄了報復,跪在地上,隨時間生命逐漸流失。
夏樹補了一刀,送他歸西。
“接下來怎麼辦?”護衛隊長過來問道。
夏樹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攔路賊已除,當然是接着趕路。”
“嗯。”護衛隊長也不多話,點頭轉身朝着商隊老闆走去。
不知道護衛隊長跟商隊老闆說了些什麼,對方偷偷畏懼地瞧他,又不敢跟他視線碰觸,幾次三番。
夏樹並不在意,當然他也猜的到,無外乎是護衛隊長不知胡亂猜到了哪裡去,嚇住了商隊老闆,所以纔會這麼戰戰兢兢。
他有些無語,但這樣也挺好的,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將死掉的護衛隊成員埋掉,這是無奈之舉,畢竟在人員縮減之下,商隊的人力已經捉襟見肘,根本無力帶走屍體,況且沙漠燥熱不已,若是不就地掩埋,要不了多久屍體就得發臭,染上瘟疫就糟了。
護衛隊長從死去手下的身上取了一些物品,哀嘆着念上幾句悼詞,然後一揮手,其他人就將屍體埋入了沙坑。
看他流程熟練的樣子,顯然經歷過不少類似的事情。
商隊當即啓程,往還剩十餘日路程的川之國而去。
在這段時間之中,對於砂隱劫掠商隊一事,夏樹已經有了決定。
其實這件事若是彙報上去,團藏給予的獎勵必然可觀,但此事牽扯到砂隱百足,而百足對他來說,又關係着樓蘭龍脈!
雖然即使沒有百足,樓蘭龍脈他也不是沒有辦法謀取,但既然有捷徑可循,又何必去多加干擾。
而此事百足定然不敢向外透露,否則砂隱就容不下他,所以只要百足膽小一些,一起就差不多會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發展,或許一兩年後,沙漠小國樓蘭還是會有一位名叫安祿山的顧命大臣。
十幾天之後,川之國。
商隊風塵僕僕,進入了這片山巒起伏、略顯荒涼的地方。
“繞過那座山峰,就是碧玉鎮了,也即商隊的終點。”護衛隊長指着遠方那座高聳的山峰,黝黑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喜色。
“嗯。”夏樹淡淡迴應着,並沒有其他表情。
護衛隊長心底一嘆,他怕自己的擔心化爲現實,但又無法直說,否則說不定就是撕破臉了。
商隊即將抵達目的地,這本該是讓人鬆口氣的事,然而因爲身旁這名不知來歷的忍者的存在,讓這一切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無論是他還是商隊老闆,都充滿了焦慮和擔憂,深怕對方忽然露出歹意來。
所以他很快從無力中打起精神來,臉上綻放出微笑,張口又想說些什麼。
然而當他側過頭來,卻忽然一怔,方纔還騎在駱駝背上的那個忍者,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不見了人影!
“人呢?”他愣了一下,對其他人問道。
“不知道。”
“沒注意啊!”
“什麼時候不見的?”
“……”
衆人居然沒有一個發現忍者何時離開的!
相貌如老農似的護衛隊長按耐不住心底的震驚,而緊隨而來的,卻是徹底舒了一口氣。
“終於,離開了~”他呢喃着,僞裝出笑容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擡頭望着蔚藍的天空,任由駱駝馱着他悠然前行。
……
從川之國到火之國,夏樹只花了一天時間。
在桔梗城歇息了一晚,翌日他回到了木葉。
到根部基地交了任務,簡單訴說過任務的意外情況之後,夏樹從根部基地出來。
因爲牽扯到間諜,即使只是土之國偏僻地帶的一個暗子,他依然得寫一份詳細的報告。
報告的事不急,他回到家中,卸下一身疲憊,泡了個熱水澡,然後睡了一下午,睜眼的時候,窗外透來一片明亮。
他睡眼惺忪,還想接着睡,但腹中卻造起了反,無奈只能洗漱穿衣,打算去外邊吃些東西。
看了一眼掛鐘,竟然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但這時候在往時天也該暗淡下來了,怎麼方纔窗戶還透來光亮呢?
他帶上錢包,來到檐廊穿鞋,擡頭望去,只見天空中雪花紛落,飄飄灑灑。
怪不得感覺天亮,原來是下了一場春雪。
踩着鋪石路上的積雪,嘎吱作響,夏樹從小院出來,落鎖之後朝着木葉西北而去。
“久野家”火鍋在木葉的第二家店已經開始營業了,位置相比起在美食街的第一家店來,稍微偏僻了一些,但品牌效應已經悄然形成,所以生意火熱,只不過也達不到第一家店那樣。
夏樹原本沒想來吃火鍋的,他有些想念一樂拉麪,打算去尋找個拉麪館的,但是下雪天顯然跟火鍋更配,尤其是想到兵糧丸得備貨了,所以還是節省一點爲好。
火鍋店內熱氣升騰,瞬間掃去了春雪的冰冷。
“歡迎觀臨……哎,鬆崎先生?”身材苗條面帶微笑的迎賓女郎雙眼一亮。
“嗯,還有空包間嗎?”夏樹隨口問道。
“有。”女郎熱情道:“請跟我來。”
夏樹隨着指引,來到了包間。
“鬆崎先生需要什麼口味?”女郎殷勤道。
“麻辣紅湯。”夏樹說着將合口味的菜都點了一遍。
“請您稍等。”女郎拿着菜單退出了包間。
夏樹等待着的時候,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動靜,稍微有些模糊,隱約聽到的幾個詞彙,卻讓他面色一變。
旗木!放棄!隊友!
隔壁的爭吵聲忽然消失,夏樹倚在椅背上,手指捏着下巴。
木葉的白牙,就要消逝了嗎?
他心中想到當初在風之國的殘破城市中驚鴻一瞥的那道身影,嘆息着英雄的落幕,即使現在白牙還活着,但在譁然輿論的沉重壓力之下,旗木朔茂的結局,其實不難想象。
並非是旗木朔茂不夠堅強,沒有親身感受過那種萬夫所指的感覺的人,也沒資格妄加評論。
夏樹仰起頭,看着天花板,腦海之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