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根山城,
道路間一道道身影正在飛快靠近頂端,
“混蛋!”
縱馬狂奔,宮木九郞早已經氣的臉色蒼白起來了,
獨眼七郎等人居然反叛了,而且還是打着讓自己成爲宮木家族長的名號,
“可惡!”咬牙切齒的騎在戰馬上,宮木九郞早已經心緒飛奔到箱根山城了,
初夏,炙熱陽光依舊閃耀,
“哥哥,哥哥,教我練劍吧!我也想跟您一樣縱橫戰場!”幼稚的孩童舉着竹劍揮舞,
由於身體的力量不足卻猛然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露出大笑的神色,一名明顯高大出不少的年輕人上前將孩童抱起來,
而身旁則是一名孤僻的少年抱着竹劍揮舞着,汗水不斷低落在衣間,
“讓九郞教你吧,哥哥要出陣了!”露出爽朗的笑容,年輕人隨即走到少年身旁拍着肩膀道:“九郞,一切都交給你了哦!”
“嗯!”沉默的點着頭,孤僻少年依舊揮舞着竹劍,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這一天不說多點話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十日後,宮木家前方戰場,
“殺啊!”揮舞手中武士刀,年輕人臉頰上染着鮮血大吼,
“咻!”劃過的羽箭刺穿胸膛的鎧甲,
“噗嗤”沉悶的撞擊下,讓年輕人不由倒退着身軀,
“啊!”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年輕人將敵方旗幟抽出來大吼道:“殺!”
“殺!”在年輕人的咆哮下,宮木家足輕們頓時瘋狂的涌上城頭,
“殺了他,殺了他!”揮舞金光閃閃的扇子,城樓上的大名頓時氣急敗壞的大吼起來,
如果不是這個小鬼的話,他們怎麼可能守着箱根高山落敗,必須殺了這個讓他氣惱的混蛋,
“放箭,放箭!”咆哮的怒吼從城牆上傳出,
“譁”鋪天蓋地的烏雲傾盆落下,
在如此狂暴的烏雲下,年輕人手握武士刀依然揮舞着,而身旁則是舉起的敵方家徽,
“噗噗噗”鋒利的箭矢帶着顫抖羽翼刺入年輕人的身軀中,
半月後,箱根山城,
原本繁華的圖畫下,是一片破敗,
宮木家勝利了,也失敗了,三兒子相繼戰死,僅留下最後的兩個兒子,
爲接下來宮木家帶來勝利的孤僻勝利者,宮木九郞,
還有那名吵鬧着練劍的稚嫩孩童宮木十郞,
“九郞,一切都交給你了哦!”
溫暖和諧的面孔下,露出年輕人的笑容,
而身旁則是早已經漸漸失去面孔的兩名哥哥,
“絕對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擦拭淚水,宮木九郞瘋狂的揮舞馬鞭,
而身下的戰馬則在吃痛下飛快的狂暴起來,崎嶇山路彷彿在此刻完全不重要了,
性格孤僻,淡漠,被家人和武士們所討厭,
接納他的也只有那羣同生共死的兄弟,卻在自己父親眼裡被稱讚爲“賤民”有這樣的力量,真是不錯啊,
“帶着賤民打敗那羣傢伙,真是難爲你了,九郞”
“賤民”這是一個多好的稱呼,對宮木家付出一生努力,戰死的足輕們來說多可悲,
爲了一個稱呼,他離家多年,就是爲了逃避這一切,逃避父親鄙夷的神色,逃避昔日同伴不解的目光,逃避對那些世俗可怕的稱呼,
什麼宮木家主,在他的眼裡完全不重要,他想要的只是平等,只是想讓宮木家,在這個亂世活下去而已,
哪怕在外面被譽爲宮木家的勝利者,回到家中也只能被不解的眼光鄙夷,
憑什麼帶着那羣“賤民”獲勝,而不是用自己家族的武士,
矛盾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惱怒的獨眼七郎再也受不了這羣武士老爺了,
而被夾在中間的他只是想讓雙方都能和諧在亂世的活下去罷了,
在這個吃人的世界,活下去,有錯嗎?
沒有,有的之有衝突和矛盾,有的只有不堪的眼神和家人的選擇,
“噠噠噠!”馬蹄聲狂亂飛馳,
宮木九郎的雙眼依然變得堅毅起來,他必須阻止這次的戰鬥,爲了宮木家的未來,爲了讓同伴們活下去,
箱根山城,
瘋狂的廝殺依舊在繼續,
手握武士刀的獨眼七郎如同穿梭的狼王,血腥而又殘酷,
劃過敵人脖間的武士刀如同絲線般,輕舞而犀利,
伴隨着鮮血的流淌和血花的濺射,宮木家的武士們終於感到害怕了,
在死傷一半的情況下,他們終於發現了,這羣“賤民”的恐怖,
“老子縱橫戰場的時候,你們這羣武士老爺還躺在媽媽懷裡呢!混蛋”咆哮的開口,獨眼七郎瘋狂的向前衝殺着,這是以往無盡鄙夷帶來的憤怒,
明明最強的是他們,最能打的也是他們,可是就爲了身份,爲了平民的身份,他們始終得不到晉升,
“這到底是什麼!”砍斷面前襲來的武士刀,獨眼七郎隨即憤怒的咆哮着,
而就在獨眼七郎帶領隊伍向着天守閣前進時,只見穿着漆黑鎧甲的武士大吼道:“武士衝陣!”
在漆黑鎧甲的武士話下,只見衆人紛紛對視一眼後感到恐懼起來,
害怕,恐懼正在悄然瀰漫,
他們對能以兩百人不帶多大傷亡就能衝殺一千人的獨眼七郎終於趕到畏懼了,
“混蛋!”看向周圍的衆人,漆黑鎧甲的武士頓時咆哮後,抽出武士刀大吼道:“跟着我上,後退者,切腹”
當漆黑鎧甲的武士說完切腹後衆人頓時驚恐起來,
躍躍欲試的打算前進,
而就在這時,只見獨眼七郎大吼道:“兄弟們,他們怕了,這羣武士老爺終於怕了,跟家裡養的貓一樣害怕了,害怕我們這羣抗在前方最兇狠戰場的“賤民”了,殺啊,爲了宮木殿下!”
“殺”舉起武士刀,身後的一百多人頓時憤怒的大吼起來,
在這樣的戰場下不死傷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兩百人卻是最強的武士,
殺傷對方五百人的情況下也僅有數十人退出戰場,這得利與前面的獨眼七郎等人,
如同修羅般撕裂戰場,讓恐懼完全瀰漫在宮木家武士當中,
“殺!”正當一名憤怒的武士上前時,只見宮木家中突然出現一條道路,
一名身着黑色武士服的二十歲正踏着木屐走出來,
冷漠的神色讓人感到一絲莫名的恐懼,
漆黑的瞳孔彷彿失去了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