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兄弟二人便帶着慰問品送到了每一個商隊成員的家門口,但卻不敢進門,幾乎每一扇門後都隱約傳出了悲泣聲,他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些痛失家人的面龐。
走上了一片寂靜的火影巖,望向腳下的的村莊,兄弟二人臉上的沉重依舊無法褪去。
惡人已經得到了懲治,但留下來的傷痛卻無法消除,時間可以沖淡痛苦,然而時間無法治癒一切。
“爲什麼要抵抗?”
“平安回來不好嗎?”
“貨物難道比生命更貴重嗎?”
“爲什麼好人總是會被惡人所害?”
坐在火影巖上,炎炎看着內心煎熬無比,幾乎哭成赤丸的空,溫和的拍着他的肩膀:
“保護貨物也是他們的職責,只是,他們太低估自己生命的重要性了。”
“我知道......”
良久,空的悶悶的聲音才響起。
“抱歉,兄長,是我太軟弱了......”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空。”
炎炎站起身來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善良是你最珍貴的品質,不要拿那些殘渣的錯誤去苛待自己。”
即便是兄長的安慰,此時的空依舊是難掩失落。
漸漸的,遠方的太陽露出一絲邊緣,看着光線映入眼簾,空的眼眸低垂,嘴角輕扯呢喃着:
“惡必害死惡人,罪必追討罪人,兄長,這個世界的殘渣太多了......”
炎炎輕笑着拉起了看似想通了的空,咧了咧嘴角道:
“所以,我們就是罪,我們就是惡。”
趁着黑暗還未徹底褪去,兄弟二人轉身離開了火影巖。
作爲三天休沐日的最後一日,吃過早餐,空便與天天趕去了訓練場,跟隨着凱班衆人一起進行體術修煉。
而鞍馬八雲則是一早就去參加什麼新書發售會去了,據說現在還在排隊。
第九班僅剩下了炎炎孤身一人。
幸好,存在感薄弱的團藏老師在這一日也終於露了面。
“炎炎大人,團藏大人有請。”
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夜叉,炎炎輕輕勾起了嘴角。
那個老人終於回到了木葉,利用忍界之暗的威懾力,帶回了聯合中忍考試的舉辦權!
聯合中忍考試就如同奧運會一般,這是大國之間觀察國力的重要場合,國家冠軍和國際冠軍是不同的,成功在這場考試中成爲中忍,展現的不光是自己忍村的形象,還代表着自己忍村的實力。
尤其是最後一場比賽,萬衆矚目之下,忍者的表現關乎着未來半年,其所代表的忍村是否能夠完美精準的完成各個勢力以及個人的任務委託。
這就是爲什麼五代火影綱手在最後只選擇了奈良鹿丸成爲中忍,其睿智的表現不光代表着木葉的形象,更是征服了一衆任務委託人。
要知道,大部分任務委託不是光有武力就可以解決掉的,作爲五大忍村之一,木葉村的武力已經毋庸置疑了,單純使用武力,那不是委託,是戰爭。
所以,即便是同盟國之間亦然有着激烈的競爭。
各個忍村的下忍會在晉升中忍的時候,阻止其他忍村下忍的晉升。
同時探查其他忍村的實力,再決定日後是否在政治或武力上進行干預,這是一場資源的爭奪,更是一場戰爭的縮影。
而志村團藏帶回的,更是難得的主場作戰優勢。
“近幾年砂忍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
根部訓練基地,志村團藏帶着炎炎行走在黑暗之中,昏黃的火光下兩人的影子忽遠忽近,彷彿逐漸融合在了一起。
“戰爭。”
炎炎毫不在意的吐出某些人最不願面對的詞語。
大蛇丸和砂忍的木葉崩潰計劃,炎炎一清二楚,但隨着志村團藏透露給他的消息越多,他開始發現木葉崩潰計劃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不錯,現在看似平靜的忍界,只不過是各個忍村逐漸在收回自己的拳頭,積蓄着力量。”
志村團藏微眯着眼睛,眼底透露着不滿,接着說道:
“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戰爭就要主動出擊,被動等待戰爭的來臨,無疑是在拿木葉忍者的生命在開玩笑。”
木葉忍者的生命?這話在志村團藏的嘴中說出就好像在開玩笑一般,炎炎不禁勾了勾嘴角。
志村團藏似乎察覺到了,不過他並不在乎,而是淡淡的說道:
“日斬太軟弱了,他寧願慘劇發生後去談判,也不願意趁戰爭這個膿瘡還小的時候主動挑開。”
二人走進一間滿是卷軸的房屋內,房屋寬廣,然而卻只有一盞燭光,無法照亮全部區域,炎炎似有所覺的掃過幾個陰暗的角落。
“所以,聯合中忍考試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的目的是挑開這個濃瘡,我會給砂忍一個破綻,我要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然後藉機將砂忍劃到木葉的監控範圍之內。”
說着,志村團藏從一排木盒中拿出了一個封印卷軸,遞給了炎炎。
“雖然你是我的弟子,但在力量上你我道路不同,我無法給你太多建議。如果有什麼困難,隨時吩咐夜叉。”
炎炎在志村團藏的示意下展開了卷軸,只見卷軸上繁複的封印法咒內寫着一個大大的“藥”字。
“這是來自溼骨林的稀有藥材,對強化身體有奇效。”
這批藥材本是猿飛日斬打算用在鞍馬八雲身上延命所用,不過最終還是被志村團藏截了下來。
在綱手不在的情況下,這批藥材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浪費,給鞍馬八雲這樣的將死之人用,在他看來浪費至極。”
見炎炎不着痕跡的將卷軸隱匿於衣袖之間,志村團藏微微額首,轉身帶他走出房間。
“爲了取勝,這次考試必將有實力強大者混入其中,即便木葉作爲五大忍村,利益在前,他們也不會放棄一絲一毫取勝的可能性......”
在走廊昏暗的燭光下,低沉陰暗的聲音在炎炎身後響起。
“所以,我給你的任務只有四個字,震懾宵小。任務等級B級。”
言外之意,是要炎炎放開手去做,這不光是志村團藏想要的結果,更是猿飛日斬想要的結果,一個讓其餘忍村膽戰心驚的結果。
“B級?高了......”
走向出口的炎炎失笑的搖着頭。
“知道我爲什麼收你爲弟子嗎?
“是我沒那麼天真?”
看着炎炎離去的背影,志村團藏微眯的眼中居然閃出一絲笑意。
這只是其中之一,志村團藏並不討厭天真,這是所有人年少之時最珍貴的品質,無可避免,即便是他也曾經有過那麼一刻。
但他討厭本應該明白現實的人,最終卻變得天真,這是大禍,木葉村的大禍。
志村團藏晦暗的身影逐漸隱沒於黑暗之中。
見到炎炎的第一眼,志村團藏就想起了他的老師,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
在村民面前,千手扉間是一位嚴厲、公正的長輩,在敵人面前,千手扉間是暴烈的颶風、無情的海嘯。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猿飛日斬最終沒有按照老師的道路繼續走下去。
“砂忍既然懷疑木葉殺了他麼的三代風影,那麼這回,就殺一個給他們看看......”
志村團藏想讓木葉村成爲震懾九天的雷霆,而不是澤被蒼生的春雨,猿飛日斬的懷柔政策已然讓一批小忍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志村團藏對此極其不滿。
“日斬,你老了,也更加天真了......”
黑暗的通道彷彿直通地獄,離着地面越近,就越是漆黑,炎炎莫名的有些享受這種身處黑暗的感覺。
走到通道的盡頭,推開一道石門,門後刺眼的陽光下,令炎炎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驀然覺得眼前的樹林草叢有些陌生。
門後是一片密林,密林中立着一道人影,見炎炎走了出來,人影轉身單膝跪下敬聲道:
“炎炎大人。”
“嗯?”
看着再次出現在眼前夜叉,炎炎挑眉問道:
“還有什麼事嗎?”
“想必團藏大人已經跟你說了參加中忍考試的事情,但我們第九班的低級任務數量還遠遠不夠。”
“嘶......別告訴我,接下來的日子,我還要去帶孩子抓貓什麼的......”
炎炎身體微微後仰,不敢相信的注視着夜叉。
“很遺憾,炎炎大人,確實如此......”
夜叉低垂的額頭留下一絲冷汗。
“F**K”
炎炎憤憤的回到家中,在一般忍者眼中,忍者每日接取任務,完成任務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就像是上班工作一般。
但是,他,忍界土豪一姐的親哥哥在乎這些蠅頭小利嗎!一個B級任務的報酬買得起我手裡的封印卷軸嗎!
我,未來的木葉二代鍋影,就是窮死,餓死,也不去做任務!
次日
夜叉和鞍馬八雲一早就來到了昌河家,順便把任務也帶了過來。
攔住了一臉不爽想要把門關上的炎炎,夜叉敬聲道:
“炎炎大人,今天的第一個任務是剿匪。”
“剿匪?這個有意思!走起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