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和綱手回到營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千手雪櫻、靜音和石丸豊師徒都暫時坐在草地上休息着,北沢央和女僕也從帳篷中走了出來,臉色都比較慘白,顯然又是被嚇得不輕,至於北沢綾子,仍舊是躺在帳篷裡,虛弱不堪。
北沢央恭敬地對着綱手說了些道謝的話語後,看着綱手不耐煩的表情,識趣地告退,返回帳篷。
“阿嚏!”青羽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對着白木満輕聲問道:“北沢先生似乎很喜歡用香粉啊!”
他剛剛就被北沢央身上的香味嗆了一下,北沢央身上總是有着一股濃香,昨天晚上青羽在他們帳篷裡就問到了,只不過今天好像用得更多。
“呵呵。”白木満尷尬一笑,“這是綾子夫人愛用的,北沢大人可能沾染了一些。”
“哦。”青羽恍然地點了點頭。
接着他便把敵人逃跑的情報說了一下,石丸豊和白木満兩人本來輕鬆一些的表情又再次沉了下來。
“該死的。”白木満狠狠地揮了一拳,有些咬牙切齒,“這東西怎麼這麼難纏,也不知道我們和她有什麼仇,爲什麼一直找我們的麻煩。”
石丸豊陰沉着臉,沉默不語,但握緊的雙拳也顯示了他不平靜的心緒。
看到兩人的表情,青羽摸了摸鼻子,寬慰道:“你們也不需要這麼擔心了,雖然還是沒找到那個幕後操控的人,但這一次她的傀儡生物也被我們斬殺了不少,、我估計她也是元氣大傷,所以現在形勢對我們反倒是好了一些。”
聽到他這麼說,石丸豊和白木満兩人的臉色纔好了一些。
“那些飛頭怪、黑色怪鳥,剛纔的行屍,還有那隻狐女,也不知道是怎麼製造出來的?那個敵人還會不會有新的怪物?”千手雪櫻鬱悶地道。
“飛頭怪,黑鳥……”青羽微微沉吟,他一手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青羽你有什麼線索嗎?”靜音看着他思考的樣子,立刻問道。
綱手的目光也是轉了過來。
“黑鳥,屍體!”青羽猛地一擡頭,神色一喜,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目光立刻在周圍巡視一圈。
在營地左側的巖壁上靠着一具被綱手的影分身打爛的屍體,雖然缺胳膊少腿的,但身體還在,比起那些四分五裂的同伴要好不少。
青羽眼睛一亮,立刻跑了過去,蹲下身觀察了一下,然後他招了招手,將其他人叫了過去。
他指着行屍身上的衣服,看向石丸豊問道:“石丸先生,你看這人身上的衣服你熟悉嗎?”
石丸豊聽他這麼一說,立刻蹲下身仔細查看。
那具屍體身上的衣服和青羽之前見到一具行屍很像,着白色的襯衣,外面是黑色的翻領馬甲,和侍者的服飾相差無幾,或者說——男僕也是同樣的着裝。
石丸豊雙眼猛然睜大,指着那具屍體,目光驚駭地道:“這和之前北沢大人的兩個男僕人的着裝一模一樣。青羽閣下,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之前你們的噩夢遭遇中被殺的男僕之一。”青羽目光平靜地道。
“不可能,他們,他們怎麼會是被殺的那幾個人呢?”白木満難以置信地道。
“満!”青羽聲音冷肅地道,“我知道你難以接受昔日的同伴現在卻成了敵人的事實,但這基本算是事實了。大家回想一下,剛纔的9具行屍,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身上的衣服卻大部分比較完整。
“其中就有三人,身上的衣服和石丸先生你們兩人完全一樣,應該就是那死去的三個忍者,而這種男僕服飾的,在我之前的戰鬥中,出現了另一個。此外,還有三個着粗劣武士服的,是三個流浪武士,最後還有一個衣着普通的,應該就是那個流浪忍者。”
青羽的話引起了衆人的思考,而白木満和石丸豊雖然難以接受,可是隨着他們開始回憶剛纔的戰鬥,卻發現兩者的對應極其吻合。
“的確,那9具屍體的衣着和各自的身份對應之下,你的說法有很大的概率是對的。”綱手冷靜地道,“如果要說巧合的話,那就太牽強了。”
“會不會是這個敵人爲了擊垮我們的意志刻意做到這件事?”白木満還抱着一絲僥倖問道。
“不太可能,因爲之前的戰鬥中,你們都沒有認出他們來,所以這個理由不成立,她應該不會耗費力氣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青羽搖着頭道。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沒有說出口,就是石丸豊、白木満兩人的實力和這個敵人差別太大,之前幕後黑手的所作所爲根本就是在玩弄他們,所以她怎麼可能去做這麼累的事?
“那爲什麼只有9具呢?還有一具去哪兒了?”石丸豊咬着牙問道。
“應該還在敵人手裡,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沒有派出來。”青羽答道。
“這……”千手雪櫻和靜音臉色都有些難看,兩人年紀還小,雖然成爲了忍者,但第一次見到這種殺人後將其製成傀儡的事還是有些恐懼。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青羽繼續說道,只是言語中有些猶豫。
“怎麼了?”綱手問道,“你還發現了什麼情報,趕快說出來。”
“嘿,這一件說起來就有點像故事了。”青羽抓了抓後腦勺,但還是說了出來,“那些飛頭怪和黑鳥的特徵我之前見到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熟悉,但是因爲正在戰鬥沒有時間思考。現在仔細想了想,很像我之前看過的一本書上的記載。”
“書?說清楚點。”
“那本書叫做《今昔異鬼物語》,是很久之前戰國時代,一個叫鳥山蟲治的作者寫的志怪小說。”青羽有點尷尬地道。
“志怪小說,和這有什麼關係?”綱手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本書據說是作者的親身經歷的記載,書上記述了有些特殊的辦法能將死人的生魂進行改造,頭顱製成一種飛頭怪,叫做飛頭蠻,而身體會被製成一種黑色怪鳥,叫做陰摩羅鬼。這和剛纔的那些傀儡生物很像”青羽說道。
“你覺得可信嗎?”綱手翻了個白眼道。
“我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可能吧!”青羽小心翼翼地道。
“小孩子不要太異想天開了,準備休息吧!”綱手搖了搖頭離去,但轉身的瞬間臉色立刻變得凝重,雖說青羽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但是她心中卻覺得這種說法有那麼一絲可能,畢竟這個世上能夠操縱靈魂的禁術也是存在的。
只不過爲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她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讓這種說法擴散,所以才否定了青羽的話。
看到綱手的態度,其他人也就沒什麼其他反應,顯然就當他講了個故事,陸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