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烏雲籠罩在木葉上空,綿綿陰雨打溼每一個人的衣服,陰雨中的人們沒有撐傘也沒有躲進屋中,因爲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紀奠日
第五次忍界大戰以忍界聯軍勝利結束,其中所付出的代價遠沒有看起來那樣簡單。
僅木葉便有六位上忍,十九名特殊上忍,超千名中忍犧牲,這其中不乏醫療忍者,情報忍者與其他多年才能培養出來的非戰鬥型忍者。
除犧牲的忍者外,所犧牲忍者的孩子也是不小的問題,所幸藥師兜的存在,使得這個問題得到有效解決。
“嗚嗚嗚…”
聽到嗚咽聲,優太側頭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他正死死咬住嘴脣,努力壓制哭聲。
大川真
幼年時唯一願意賣給優太甜食的老闆,此時慰靈碑上刻着他兒子的名字,一個不錯的中忍,偶爾會送給優太免費甜品。
“到我們兩個了。”
鳴人的提醒聲讓優太轉回頭,兩人走至碑前放下花朵,輕輕鞠躬後爲接下來的人讓出位置。
“嘩嘩譁…”
一上午的時間,陰雨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就像是在爲這些犧牲者送行一般。
“優太。”
悲傷的氛圍下,表情沉重的鳴人突然出聲。
“怎麼了?”優太側過頭。
“你說。”鳴人呆呆的看着慰靈碑上的名字:“這場戰爭我們真的勝利了麼?”
“當然是我們勝利。”
優太本想這樣說,但看着那些名字,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沉默半響,優太用僅有自己能聽清的聲音喃喃道:“也許吧。”
“踏踏踏…”
慰靈碑前的人開始減少,直到最後僅剩三人。
漩渦優太,漩渦鳴人,還有旗木卡卡西。
三人矗立雨中,皆看着一個方向。
“踏…踏…踏…”
混合水聲的腳步聲傳來,一緊閉雙眼的男人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來。
宇智波帶土。
這個第五次忍界大戰的發起人,此時卻站在木葉慰靈碑前,放上三兩花朵。
立於碑前良久,帶土緩緩彎腰。
“對不起。”
“嘩嘩譁…”
雨還在下,帶土站直身子面向卡卡西。
“帶土,你的眼睛…”
卡卡西面露錯愕,難怪帶土閉着眼睛,他的眼眶中空無一物。
帶土從懷中拿出一個封印卷軸:“這裡封印着我的萬花筒寫輪眼,就像曾經那樣,交給你了。”
“嗒。”
卡卡西接過卷軸,看着帶土的模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帶土轉身面向優太,拿出第二個卷軸:“這裡面是多年前滅族夜收集的三勾玉寫輪眼,拜託你幫我交給佐助。”
“好。”
優太接過封印卷軸。
“還有一件事,需要拜託你們。”帶土道。
“什麼事?”卡卡西問道。
“把我葬在琳的墓旁。”
“……好。”
“多謝。”
帶土走回慰靈碑前,從懷中拿出苦無。
縱然帶土所作一切,都是受到宇智波斑與黑絕的蠱惑,可錯了就是錯了,上萬條人命的罪孽,終究需要生命來刷洗。
“琳,我來了。”
……
兩天後。
“根據座標來看,羽村說的湖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優太開啓白眼,普通的平原上,一個湖泊漸漸浮現。
看着清澈的湖水,優太沒有遲疑的跳入其中。
“噗通!”
羽村靈魂回到月亮前,曾告知月亮與地球連接的唯一通道座標。
花費幾天時間,終於處理好所有事情的優太,選擇於今日獨自前往。
“咕嚕…咕嚕…”
細密的氣泡從嘴角冒出,不知道是不是開啓轉生眼的緣故,優太沒有遭到湖中佈置的幻術攻擊。
“噗通。”
優太跳出湖水,繼續走入面前唯一的洞穴。
“踏踏踏…”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優太心生煩悶的時候,一縷光芒在洞穴拐角顯露。
“呼,總算走出來了。”
迎接久違的陽光,優太長舒一口氣,順着白眼指引走向月球宮殿。
“踏踏踏…”
半個小時後,一座堂皇的宮殿出現在視野當中,
“終於到了。”
優太心生振奮,不由加快腳步,就在此時,破空聲驟然從身後響起。
“敵人?”
優太矮身躲過飛踢,轉手抓住來人重重摔往地面。
“嘭!”
“傀儡?”看着來人呆滯無神的眼睛,優太眼中爆出一抹精光,瞬間所有傀儡停止動作,乖巧的立於兩旁。
“讓我們去見見這位不太友好的主人吧。”優太邁步走入宮殿,傀儡們整齊有序的跟在身後。
“吱呀…”
推開宮殿大門,其中場景映入眼簾,一位頭髮呈白藍色的少年坐在石椅上等候良久。
“前幾天轉生眼的異動就是因爲你吧,外族人。”
“如果你說的是宮殿中心的那一顆,我想就是我了。”優太嘴角帶笑,輕聲道:“根據祖訓,你準備清掃我這個外族人麼?”
“我還沒有蠢到現在和你發生戰鬥。”舍人搖搖頭,走下石椅:“我更加好奇你是如何開啓的轉生眼,外族人沒有資格。”
“追根溯源,我應該不算完全的外族人。”優太轉頭看向無比耀眼的金色轉生眼:“只不過能夠成功開啓轉生眼,這其中還少不了一位老人家的幫忙。”
舍人疑惑道:“老人家?”
“沒錯。”優太點點頭,對着轉生眼高聲道:“走歪路的小鬼,還是由你這個族長解決最爲合適,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想任由事態發展?”
“族長?”舍人表情一愣,隨即震驚的看向金色轉生眼。
羽村一族此時僅剩舍人,若還有先輩族長,定是以靈魂形式存在,而歷代族長中只有一位擁有這超脫常理的力量。
羽村一族真正的族長,大筒木羽村!
“唉。”
蒼老的長嘆自金色轉生眼中響起,一道優太毫不陌生的老者靈魂端坐眼球之上,看着笑眯眯的優太,羽村無奈道:“死者本不該擾亂現世之事。”
“當你賦予我力量的時候,就已經打破了規則。”優太道。
“也罷。”羽村轉移視線看向舍人:“孩子,過來。”
“羽…羽村族長…”舍人眼神發呆,跟尋指引漂浮羽村身前。
“孩子,你們…”
優太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走出宮殿,六道之力涌入月球內部,探查封印情況。
“果然,外道魔像沒有回到月球內部。”優太表情凝重的操控六道之力繼續深入,可無論尋找多少次,依舊沒有找到相似於外道魔像的存在。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發現。
“咕…咕…咕…”
感受月球內部的波動,優太收回六道之力,翻了個白眼:“大嬸,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吧,拜拜。”
優太反身回到宮殿,此時羽村已經消失不見,僅剩跪在地上的舍人。
“族…族人…路…路是錯誤的…我們…我們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舍人呆呆的重複着含糊不清的話,看來羽村的話對他造成很大打擊,就連優太從身旁路過也沒有絲毫反應。
“嗒。”
優太伸手觸碰金色轉生眼,大量瞳力涌入右眼,隨着時間推移,瞳力量逐步減弱,待轉生眼完全補足殘缺時,金色眼睛早已失去往日光芒,變得無比暗淡。
“這是族長的意思,我不會再追尋轉生眼的力量,就完全交給你了。”
聽到舍人的話,優太思索片刻,對其拋出橄欖枝:“轉生眼已經消失,獨自一人呆在宮殿很寂寞吧,要不要來木葉?”
大筒木舍人現在雖沒有太多力量,但也是個潛在的僞六道級戰力,只要移植白眼,他就可以通過自身血脈融合開啓轉生眼,恰巧,木葉就是不缺白眼,更何況使用完還可以扣下來重新移植回日向忍者。
“不了,就算沒有轉生眼,我在這裡還有其他使命。”舍人意料之中的出言拒絕。
“那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來地球。”
“地球?”舍人面露疑惑。
“就是那裡。”優太指着太空外的蔚藍星球,道:“你知道來的方法,無論出現什麼狀況,都可以找我幫忙,就算我不在,像我這樣的忍者,地球上還有兩個,拜拜。”
“…額…拜…拜拜。”
舍人呆滯的揮動手臂。
還有兩個…
有兩個…
兩個?
能夠和轉生眼擁有者匹敵的忍者,竟然還有兩個?
舍人面向蔚藍星球,喃喃道:“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