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一段時間,這些解除了籠中鳥的族人按照沙織的吩咐,開始暗中接觸那些心中對宗家懷有不滿的同族。
多次的解封儀式過後,整個日向一族內接近三分之一的族人都已經脫離了宗家的控制,只不過他們遵循着沙織的命令強忍着內心的躁動繼續假裝臣服,等待着推翻暴政的那一天到來。
雖然整個分家解除了籠中鳥的人數已然不少,可狂妄自大的宗家卻並沒有發現不妥,或許在他們想來,長年選擇臣服的分家人員是沒有膽子打破自身命運的。
整個日向一族如今都籠罩在了這種詭異的氛圍中,原本所有人都認爲事情會順利的進展下去,可這時他們的行動卻被一個人發現了端倪。
這個人不是宗家的人,而是整個分家的當代負責人,日向日差。
......
最近一段時間裡日向日差的情緒可以說是相當的不好,往常待人和善的他只因爲一點點小的過錯就會怒斥族人,甚至達到下狠手責罰的地步。
究其原因,都是因爲他那剛剛降生不到三個月的孩子日向寧次。
日向寧次原著中十二小強之一,是日向一族名副其實的天才少年,雖然在後期戰力已經脫離了主角部隊,可在同期中依舊是遙遙領先。
如果不是籠中鳥束縛了他的潛力,相信日向寧次所能達到的高度絕非一個上忍可以衡量。
就是這樣的一個出類拔萃的天才,卻在剛剛降生不久就被打上了那個惡毒的咒印,日向日差情緒較差的原因便是來至於這件事。
作爲一個父親,眼看着兒子在施術者的手中痛苦哀嚎卻無能爲力,小寧次的每一聲慘叫都彷彿在他的心窩上割下一刀,當時的那一刻日差真的有心上前制止。
可兄長在旁,再加上多年來習慣性的臣服,最終日向日差還是眼含熱淚的旁觀了整個過程。
施術完畢,抱着因爲痛苦而昏厥過去的小寧次,他沒有理會身旁兄長的勸解沉默不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且一呆就是三天。
在此期間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痛恨自身的懦弱,可惜殘酷的現實最終還是讓其放棄了抵抗,而就在此時,他從一名親信手下那裡獲知了分家族人的異動。
強打起精神的日向日差經過一番暗中調查,終於發現了事情的起因,爲此他直接上門找到了日向沙織想要詢問個究竟。
“破除籠中鳥...怎麼會,怎麼可能,這種事情...”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心中忐忑的日向日差伸手敲響了房門。
......
“請進。”
聽到從屋內傳來的聲音,日向日差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內,沙織正在拿着一份文件低頭查看,等擡頭見到來者是日向日差後,她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
心念急轉之間,她試探性的問道:“原來是日差大人,不知今日來找我究竟所謂何事?”
“那個...”面對着沙織的詢問,早就心有腹稿的日向日差卻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因爲他怕,怕破除籠中鳥的希望落空,同時也怕這件事情一旦是真的,那自己作爲日足的弟弟並且被命令統治分家族人的他,到底應該如何做出抉擇。
一面是無數的分家族人和心愛的兒子,一面是待自己極好的兄長,日向日差內心的複雜思緒不是外人能夠輕易理解的。
等待良久都不見日差回答自己,沙織大概也明白了什麼。
她輕嘆一聲站起身來,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日差的眼前,等到後者接過才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日差大人此番前來,恐怕是爲了詢問最近族內發生的事吧。”
聽到沙織率先提起,不知爲何日差的心中卻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沒有坐下也沒有喝茶,端着茶杯的他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等待她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沒錯。”迎着日差的目光,沙織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示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終於得到了答案的日向日差,手臂猛然晃動了幾下,杯中的茶水也因此紛紛灑落在地,不過屋內的兩人都沒有心思去關注這點。
良久的沉默過後,正當日差艱難的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沙織卻突然問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揪心的問題。
“日差大人的兒子是叫寧次吧,很可愛的小男孩呢。”沙織微笑着說道。
“寧次是很可愛...”日差低聲自語道。
“嘖嘖,可惜這麼小的孩子就要被打上咒印,一輩子都要成爲別人手中任意驅使的狗。”微笑說出這番話的沙織,在此時日差的眼中卻是那麼的可惡。
他明白沙織這番話的目的,無非就是要動搖自己對於宗家對於兄長的忠心,日差痛恨的不是話中的內容,因爲雖然說的難聽可那就是無可否定的事實,真正讓其感到痛苦的是自己確實動心了。
“如果跟她聯手那...不,兄長待我不薄,寧次,寧次他...可惡啊!!!”
“寧次雖小可長相俊俏,將來長大一定會得到女孩子的喜歡,可惜...”見還不足以動搖日差,沙織不禁從嘴中吐出了更加“惡毒”的話語:“他將來的孩子也逃不過被打上咒印的命運。”
“不光如此,就連他孩子的孩子,也會揹負這咒印度過一生...哦不,作爲宗家手中的一條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戰死,這樣說不定真的就不用...”
“夠了!!!”
一聲怒吼過後,日向日差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動也不動的低頭沉思起來。
屋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無數的念頭在日差的腦海中飛速閃過,最終定格在了小寧次第一次展露出的笑顏上。
“我可以幫你,不過有一個條件你要答應我。”
“日差大人請講。”
“我的兄長...希望事成之後,你可以放他一條生路,只要你應下了我日向日差任你差遣絕無怨言。”
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沙織語氣鄭重的說道:“放心,就算他日要以武力奪權,我也會遵循諾言放他一條生路。”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謝過了。”日向日差低下頭微微鞠了一躬。
“別客氣,接下來我就爲日差大人解除額頭的咒印吧。”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