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望着前方敗退的巖忍,日向沙織着實鬆了口氣。
自從跟隨軍團來到西北戰場,爲了躲開日向日足等人,她直接率領着手下駐紮在了戰場的最前線。
幾個月的激烈戰鬥,即使以她如今的實力也感覺身體有些扛不住了,不過額頭上的“籠中鳥”卻彷彿在時刻提醒着她,還需要繼續戰鬥下去。
爲此,她只能拖着疲憊的身軀繼續與敵人奮力搏殺。
沙織本以爲這種日子會一直持續到戰爭結束,但今天一則意外的消息成功改變了事情的軌跡。
“宇智波二長老被俘,宇智波渚戰死,京介孤身一人前往敵營救援。”
這個消息是某個木葉忍者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日向沙織聽聞的第一時間就選擇回到了那個原本並不想回去的營地。
在返回的路上,她再次接到了最新的消息,而這個消息是作爲指揮官的奈良鹿久親自派人傳給她的。
消息上明確表示,宇智波京介的救援行動失敗,被俘的二長老等族人被敵人下了某種咒印,京介無奈之下只好選擇親手將族人擊殺。
奈良鹿久知道日向沙織和京介的關係很好,木葉軍團中甚至早就有謠傳,兩人是未公開的戀人關係,所以他纔會第一時間讓沙織從前線的戰場返回。
因爲自從京介返回營地就將自己關在了帳篷內,不管任何人他都不見,日向日足曾想親自前去開導他,卻被其一擊打飛了出來。
如果不是日足本身的實力不差,這一下就能讓其直接重傷。
這一幕的發生,也成功熄滅了木葉衆人想要勸說的心思,但如今戰局正在關鍵時刻,身爲最高戰力的京介卻閉門不出,爲此奈良鹿久纔將希望寄託在了日向沙織的身上。
如果她能夠幫助京介走出陰影,那對戰局起到的幫助將是無比巨大的,身爲指揮官的奈良鹿久十分確信這一點。
當然,就算鹿久不這樣做,得到消息的日向沙織也會去到京介的身邊,就跟他曾經拯救陷入絕望中的自己一樣。
“現在,換我來拯救你了。”
......
此時,在另一方面,宇智波渚利用阿飛的能力,正快速穿梭於地表之下。
“喂喂,不用這麼急着趕路吧,我的身體會吃不消的。”阿飛嘴裡不停抱怨着什麼。
“閉嘴,再多說一句,我就抹除了你的意識,操控你的身體一樣能夠前行。”已經初步弄清自己能力的少女,毫不客氣的對其發出威脅。
類似阿飛這種人造的“生命體”,她的能力幾乎可以起到完克的作用,就算如今不能熟練使用瞳力的情況下也是如此。
“人偶”這就是宇智波渚左眼中的能力,它可以隨意操控任何的物體,將其變爲聽從自己命令的玩偶。
當然,類似活人或者本身具有獨立意識的生命體,她的操控能力就會大幅度的下降,除非是在其喪失意識的情況下完成操控,不然是很難做到第一時間將其馴服。
而阿飛這種看似生命體的傢伙,不過是通過柱間細胞獲取的力量,甚至就連它的意識也是從白絕本體中分裂出來的,本質上來說就是白絕的一道分身,所以想要操控它對於少女來說並不是太困難。
只要她想,在這種距離下隨時可以抹除掉阿飛的意識,將其轉化爲聽從命令的人偶。
阿飛心中彷彿遇到天敵的恐懼感,正是由此而來。
聽到少女冷冰冰的話,阿飛的身體下意識的一抖,最後只能委屈巴巴的繼續任由其操控着前行。
目前的兩人已經來到了火之國境內,照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接近西北軍團的營地。
正當宇智波渚悶頭趕路時,地表上方几名木葉忍者的談話將少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速度慢慢降低,她隱身在幾人腳下,靜靜聽着他們的交談。
“聽說了嗎,宇智波的二長老居然被敵人俘虜了,真的是有夠丟臉的。”一名木葉忍者神神秘秘的說道。
“切。”另外一人聞言不屑的看了眼同伴,隨後用更加不屑的語氣說道:“你的消息是有多落後,據我所知,京介軍團長已經獨身前往救援並安全返回了。”
“額,是嗎,那你快說說詳細的過程。”
“咳。”見周圍同伴充滿求知慾的眼神,這名忍者表情得意的輕咳了一聲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京介大人的救援行動最後失敗了。”
“詳細的過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個廢物般宇智波二長老連同其他俘虜在內,都被京介大人斬殺,好像屍體都被京介大人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額,軍團長不是去救人嗎,怎麼會...”一名忍者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切,還能是怎樣,我猜都是因爲那些廢物的傷勢過重,力有不逮的軍團長才會選擇將其殺死。”說到這裡,他彷彿認同般的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能理解大人的舉動,既然不能救出族人那爲了防止血繼外流,會清除掉他們也是正常的事情,各大家族不都是這麼做的嗎,不然爲何要燒盡他們的屍體。”
“說不定啊...軍團長此去就是爲了清除那些廢物族人的。”
“噓,禁聲,那畢竟是宇智波一族的家事,軍團長如何做我們都管不着。”一人打斷了衆人的臆想,隨後帶着自己的人繼續着巡邏的工作。
見沒有八卦可聽,周圍的衆人也漸漸的散開了。
身處於地下的阿飛,感受着體內少女那不斷顫抖的身體,猶豫了一下才輕聲提醒道:“別去管他們的話了,小心你的存在暴露,還是繼續趕路吧。”
良久,宇智波渚的情緒才重新平復下來,不過擅長感知的阿飛卻發現,少女身上的查克拉給人的感覺瞬間陰沉了幾分,這代表她心中的憎恨更加的強烈了。
“萬花筒寫輪眼,不愧號稱是被詛咒的雙眼,單憑情緒的波動就能令使用者的實力增強,還真是令人羨慕啊。”阿飛的心中輕聲感嘆道。
不過從它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到絲毫的羨慕,相反的是,一抹詭異夾雜着嘲諷的微笑一閃即逝。
就在兩人離去不久,那些原本四散開來的忍者突然停下了腳步,接着紛紛轉頭看向了她離去的方向,臉上那副詭異的笑容和阿飛如出一轍。
......
西北軍團的營地,京介孤獨的坐在帳篷中,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陰影裡。
帳篷四周幾乎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大家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會有不開眼的人來打擾他。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那個急衝衝趕來的倩影。
聽着帳篷外傳來的腳步聲,京介充滿殺氣的聲音在帳篷中響起。
“滾!”
“嘖嘖,京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伴隨着語氣輕快的調侃聲,日向沙織的身影毫不猶豫的走了進來。
見到她的到來,京介的眼神微微動了動,接着轉過身去不想讓她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
“唉。”心中輕嘆的沙織緩緩走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他,語氣輕柔的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說完不等京介拒絕,沙織就走到了帳篷外面靜靜的等待。
很明顯,她是爲了照顧京介的面子,不想讓其暴露軟弱的一面,所以纔會提前起身離開。
面對着這樣的沙織,京介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她的請求,伸手抹了一把有些狼藉的面容,簡單洗漱了一番京介這才走出了帳篷。
“走吧,不遠處就是一條取水用的小河,我們去那裡逛逛。”沙織轉身看了他一眼,接着不由分說的拉着京介,快步的從旁門出走了營地。
一路上,兩人皆是保持着沉默,直到來到了小河旁,日向沙織這才轉身面色凝重的盯着京介的雙眼。
“其實,你也不用安慰...”京介剛準備說些什麼,他身前的沙織卻突然做出了預料之外的舉動。
雙手緩緩放在了京介臉龐,她面色溫柔的笑了笑,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有些旖旎起來。
“咕咚~”即使心中悲傷的情緒依舊在蔓延,但京介的心跳還是有些不爭氣的加快了幾分。
正當他不知是該拒絕還是順從的閉上雙眼時,那原本溫柔的雙手猛然發力,一舉將反應不及的京介按進了河水中。
“你以爲老孃是想安慰你嗎,別做夢了。”日向沙織“惡狠狠”的說道,同時她不停的重複拿起再按下的動作。
“幾個月不見,你何時變得跟小姑娘似的了。”
“哇,你做什麼,快停下...咕咚咕咚~”
“話說你剛纔是不是想閉上眼睛,你在想着什麼齷齪的事情。”
“啊呸,水太涼了,我...咕咚咕咚~”
“你以爲老孃想吻你嗎,別做夢了。”
“我,我沒這麼...咕咚咕咚~”
“什麼?!你居然不想,豈有此理,去死吧!”
“TMD欺人太甚。”終於反應過來的京介,一用巧力就將沙織整個人都拖入了河中,而他也不幸的被其拽了下去,兩人一時之間在河水中滾做了一團。
良久,兩人這才重新浮出了水面。
“嗝~”京介下意識的張嘴打了個飽嗝,如此狀態之下,他原本想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面面相覷了一會,接着兩人不約而同的大笑了起來,不過笑着笑着一絲淚水就從京介的臉龐悄然滑落。
而他腦袋也低了下去,用充滿痛苦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我沒有及時趕到,我也沒有能夠拯救族人。”
“我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但依舊無法拯救任何人,我...我好痛苦...”
“該死的,爲何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見終於將京介的情緒引導出來,沙織緩緩將他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語氣柔和中又不失堅定的否決道:“不,你拯救了我,曾經迷茫恐懼的我。”
“還有戰場上的無數同伴,很多人都是因爲你才得以存活下來,不要因爲一時的失意而否定這點。”
“但是,但是...”京介在她懷中痛苦的嘶吼着。
“我知道,我都知道。”沙織彷彿是哄孩子般的輕拍他的背部,試圖將他的負面情緒全部引導出來。
“雖然你沒有救得了那個小姑娘,也沒能挽救族人,但...你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啊!!!”終於,京介壓抑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他用力的抱緊沙織,將頭深深的埋入她的懷中痛哭不止。
“別怕,我在的。”
......
“磨磨唧唧的,到底找到人沒有。”宇智波渚隱藏在營地外的一處地下,有些不耐煩的催促着負責感知的阿飛。
“...別急,我要小心避過感知忍者設下的結界,再耐心等等。”阿飛語氣包含無奈的說道。
見此情況,即使宇智波渚心中的躁動再強,也只能無奈的繼續等待下去。
當然,阿飛一早就通過白絕的監視得知了京介外出的情報,它此舉不過是在等待那可以徹底擊碎少女心靈壁障的一幕出現。
再次拖延了一會,就在宇智波渚有些按耐不住時,它突然開口說道:“找到他了。”
“...帶我去吧。”短短的幾個字,包含了憤怒、恐懼、希望的多種情感混雜,其中的意味並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阿飛可以理解的。
想不通的它,只能帶着少女快速在地底穿行,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小河畔。
小心翼翼的接近,找到了一個不太起眼的陰暗草叢,阿飛這才緩緩從地面升了起來。
眼前從漆黑驟然轉爲光明,宇智波渚一時之間還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轉變。
視力受阻,並不妨礙她能夠聽到從遠處河中傳來的隱約哭聲。
“是他的聲音,呵呵,你也會心痛嗎。”懷着不知是怎樣的心情,宇智波渚將逐漸恢復的視力看向了哭聲漸熄的河面。
燦爛的陽光肆意灑落在河面上,再加上河中央那相擁親吻的二人,將其點綴的如同充滿了詩意的畫卷。
然而這美好的一幕,對於身處於陰影中的少女來說,卻彷彿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曾經年幼時的萌動,少女時的相思,都隨着眼前這一幕轟然破碎。
在這一刻,少女的心靈墮入了深淵。
“不應該是這樣的,京介...應該是我的,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錯...”
“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裡,前面的那個男子...他是誰啊...”
“這裡是哪裡...”
“我,我要離開這裡...”
什麼復仇,什麼探尋真相,這些對於少女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只想儘快逃離這裡。
逃離這個地獄......
逃離這個,虛假的現實。
......
此時,河面上,陽光照射下的二人依舊是那樣的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