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果然是想大範圍生產“替身使者”嗎?
雖然也不是曾經沒有想過兜那混蛋會這麼做,可是當他正式對自己宣戰的時候,御行卻不由得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兜的意思很簡單,他打算和當年六道仙人推行“忍術”這種力量一樣,將“替身”這種力量擴散開來。
到了這種地步的確不是單純的打打殺殺可比的了,那真可以說的上是以天地爲棋,衆生爲子,自己則是操控棋盤的人,現在的兜已經初步擁有了這樣的能力。
只不過,他現在唯一缺少的......是一個坐在棋盤對面的對手。
沉默了片刻後,御行緩緩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儘管已經擁有了“箭”的力量,可是御行卻沒想過主動要去增加替身使者的數量,因爲這種力量在他看來完全就是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層次的東西,是不該出現的,而且也太過危險了。
但如果兜如他所說,開始毫無顧慮地使用“箭”的力量的話,那麼世界的平衡很快會被打亂。
從目前爲止遇到的四個“替身”的情況來看,“吾願最強”擁有最強級別的戰鬥能力,“血染聖碑”擁有無人可及的全面性,“天羽羽斬”的斬擊達到了法則的境界導致無法阻擋,“白童子”則是能夠破除萬法......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要是這樣的東西大量出現,那麼巨大的力量一定會大幅度刺激人類的貪念,從而打破如今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
“爲什麼不能這麼做呢?這不是很有趣的事嗎?”兜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這次卻帶上了一絲興奮。
“過去人們經過了三次大戰纔好不容易換來了現在十幾年的和平,如果“替身”大量出現的話......”
“到那時候,戰爭一定會爆發,而且會因爲強大力量的出現而爆發得更加猛烈。”
“你明明知道這點還是要這麼做嗎?”
“你不認爲這麼大的棋盤非常適合你和我分出勝負嗎?到底誰纔是真正被“箭”選中的人,咱們就以這個世界作爲賭局來玩這一盤吧。”
這傢伙,到底把這個世界當成了什麼?這時,御行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寒芒,同時暗暗地開啓了“白眼”開始搜索起四周的各處情況。
一定要找到兜,然後把他在這裡幹掉才行,否則這樣給他胡來下去的話我可受不了。
御行白眼相比起其他日向族人要強出許多,觀察範圍甚至能達到五公里之外,如果他真想要去找的話應該有大概率能......
“不用費心思找了,因爲放在你面前的並不是“通訊器”,而是錄音機,你聽到的只是我之前留下的錄音罷了。”
但就在御行打算將兜翻出來碾碎時,從“通訊器”裡卻傳來了這段讓他感到有些心驚的話。
什麼?這不可能?他居然能事先預測到我會問的問題?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還沒等御行反應過來,“通訊器”裡的兜便最後說道:“別忘了,你沒有權利拒絕,你能做的事情就是和我一樣製造大量“替身”,否則在幾年後的戰爭中你將沒有任何贏面。”
“等......”
呯!當兜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後,這個錄音機便直接炸了開來,隨後只留下了一桌子的殘骸以及倒在御行腳邊的楽次郎,僅此而已。
畜生,藥師兜,我還是太小看你了。
仔細地用白眼搜索了一下附近五公里之內,確定的確沒有了兜那混蛋的身影后,御行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忍不住咬了咬牙。
雖然兜那傢伙的確非常大方的送回了楽次郎,可毫無疑問,剛纔那次“交談”裡御行可以說從頭到尾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種被智商碾壓的無力感還是御行這麼多年以來頭一次感受到的。
如果對方的實力很強的話至少你還知道應該怎麼應付,可是面對這種精於算計的老陰貨時,御行即便自己身爲老陰貨也很難找到有效的應對方法。
去找兜嗎?基本不可能,如果他不想主動出現的話,能發現他的蹤跡的概率極低,即便對於擁有最強偵查力的日向一族也是如此。
怎麼辦?如果沒辦法先解決他的話,難道真的只能如他所說......我這邊也開始大量製造擁有“替身”能力的人類?和他展開一場超乎想象的戰爭?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最常見的方法,可是御行卻知道,如果這麼做的話那也只能是跌入了兜的圈套而已。
和大蛇丸不同,那個男人要做的事情非常瘋狂,如果“箭”在大蛇丸手上的話他頂多就讓自己擁有“替身”能力,還不至於癲到讓這種能力大肆擴散,可是兜卻會。
換句話說,如果御行也主動去製造大量“替身”的話,那麼結果和兜要做的事其實完全沒有兩樣,他們只是在進行別樣的軍備競賽,然後這股力量只會越來越無法控制,然後如兜所願產生戰爭。
這樣的戰爭打完後即便御行這邊獲勝了,“替身”所造成的巨大影響也不會就這麼結束,甚至......這個世界還能不能維持原樣都很難說。
想象一下,這個世界上出現了數以百計的“吾願最強”、“血染聖碑”、“天羽羽斬”,而且都是掌握在本來就擁有強大實力的忍者手上,然後這些忍者又開始互相戰鬥,這是怎樣誇張的場面。
要知道當時在“終結之谷”的一戰裡御行和君麻呂已經將整個山谷差不多移平了一遍,這還只是兩個替身使者之間的戰鬥罷了,要是一百個,一千個,那......那咋辦嘛?
“這位客人?”
怎麼辦?怎麼辦纔好?
“這位客人?我們要關門了。”
還是得趕快回去下足大量懸賞,我就不信懸賞十億沒人能取他的腦袋,對,要相信羣衆的力量。
“喂!這位客人!”
“嗚哇!”
被正抓着掃把打算趕人的老闆嚇了一跳後,御行連忙收回了差點拍出去的手掌,然後終於迴歸到了現實的世界當中。
“趕快帶着你這個醉鬼同伴離開!真是的,我們都要關門了!”
看到御行終於清醒過來時,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的入口左右橫跳了一番的老闆擺出了不耐煩的姿勢,然後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到。
關門了?不會吧?這就天......天黑了?
直到御行帶着楽次郎走出了這個小酒館時,他才發現外頭的天色已經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似乎自己坐在那裡思考了起碼數個小時之久。
然而,當御行終於出現在了他和妹妹投宿的那個旅館裡頭時,他的臉上還是帶着迷茫的神色。
“怎麼了哥哥?”看到他這副古怪的樣子,雛田險些以爲剛剛被陰了一手,可是發現御行手中還提着一個楽次郎時卻又更覺得糊塗了。
這不是人已經抓回來了嗎?爲什麼還這麼迷茫呢?
“這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雖然知道以雛田的心智估計很難理解那些太複雜的東西,可是御行因爲實在沒了辦法的關係,還是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向她到來。
“原來如此。”聽完了御行的講述後雛田點了點頭。
“你也覺得很麻煩吧,這的確很......”
原本御行還以爲雛田也會覺得棘手,可是她卻立即話鋒一轉說道:“哥哥你是傻瓜嗎?那麼簡單的應對方法都想不出來?”
哈?頓時,御行像個傻子一樣愣在了原地,晚風呼呼地吹着他那張欠扁的臉,猶如雛田在賞他巴掌似的。
“那你說說怎麼解決吧?”
“怎麼解決?靠這個解決!”
只聽咚的一聲,雛田將自己的小拳頭在哥哥眼前晃了晃,隨後一下砸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