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日向日差一掌擊飛白色怪物,擡頭向四周望去,整座海岸線已經全部被密密麻麻的白色怪物所佔據,甚至還夾雜着穢土轉生的忍者。
“日差,不要走神!!”隨着一道呵斥聲傳來,剛剛從地面冒出來,準備偷襲日向日差的白絕,瞬間被趕來的日足踢飛出去。
他緊緊貼着弟弟的後背,銳利的眼神掃過全場,警告道,“這裡是戰場,走神可是會死人的!!”
日差心中一緊,當即不再節省查克拉,直接開啓白眼,觀察着那些白色的怪物,皺眉道,“說實話,我找不到這些人的穴位。”
“他們就不是人!”
日足回了一句,隨即一掌打飛衝過來的白絕,繼續說道,“不要那麼死板,對於這種人型生物,直接照腦袋招呼就行。”
八卦空壁掌!!
日足說完,直接瞄準白絕腦袋,掌心猛然爆發出查克拉,這股力量衝擊空氣,瞬間形成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宛如擊破了一個脆弱的氣球,將白絕的腦袋擊得粉碎。
對於這種白色怪物,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攻擊方式、出現方式非常詭異,可以同大地融爲一體,隔絕氣息,但本身實力並不強,最強的大概也只有中忍水準。
只是這數量.
“這也太多了,最少得有2萬吧?經過這場戰鬥,本部忍者最少得損失三分之一。”盯着那羣黑壓壓的白色生物看了一會兒,日足額頭上也不禁冒出冷汗。
他們這支部隊在趕路的途中,突然接到緊急通知,雷之國與鐵之國交界處的海岸線附近出現大批忍者。
等來到這裡才發現,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從海底冒了出來,彷佛早就在此地等候他們一樣。
“日足?”
這時,一道疑惑的聲音傳來,瞬間將日足的思緒拉回現實之中。
他猛地轉過頭看去,只見一個小男孩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日足先是一怔,隨即腦海中閃過對方的身份,不禁失聲喊道。
“繩樹??”
日差緊隨哥哥的目光望去,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呆立當場。
“還真是千手繩樹”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敵人是白癡嗎?他們復活千手繩樹要幹什麼?”
日足和日差兩兄弟是木葉22年出生,繩樹比他們小3歲。
身爲千手柱間的直系後裔,他們三人在童年時期關係十分融洽,經常結伴上下學,還時常外出玩忍者遊戲。
然而,這份純真的友情在二戰的硝煙中戛然而止。
友情消失的原因也很簡單.
千手繩樹死了!!
“你是日足嗎?”
見對方愣在那裡不說話,千手繩樹不由再次問了出來,同時也暗中打量起對方的面貌。
擁有純度極高的白眼,額頭上並沒有籠中鳥的痕跡,和小時候一樣的黑色長髮,雖然看起來年紀大了點,但相貌和小時候的日足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唰!
這時,一名身穿霧隱馬甲的上忍出現在日足身邊。
他看到日足、日差兩兄弟凝重的表情,眼神一凜,隨即轉頭死死盯着頭戴木葉護額的小男孩,警惕道,“千手繩樹,他是初代目、二代目、五代目火影的族人嗎?”
由於霧隱村四代目水影擁有一張娃娃臉,所以霧隱村的忍者們從不敢輕視那些外表年輕、看似稚嫩的忍者們。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娃娃臉的下面,到底擁有着何等恐怖的實力。
而且千手可是個敏感的姓氏
一想到森之千手那些赫赫有名的忍者們,這名霧隱村上忍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餘光掃過日向族長凝重的表情,壓低嗓音問道。
“敵人很強嗎?我們要逃跑的話,我先放個霧隱之術!!”
話音剛落,日足和日差兩兄弟瞬間沉默了。
強,也確實強,以前上忍校的時候,經常得第一來着。
弱,也確實弱,剛畢業前往戰場,還沒看到敵人,就因爲誤入起爆符陷阱被炸死了。
思索半晌後,日向日足忽然擡起頭,對着身旁霧忍說道,“不用這麼緊張,他大概.大概只有下忍的水準,而且還是忍校剛畢業,文化課成績不合格的下忍。”
與此同時。
聯軍總部後方海灣。
因爲靠近大海的緣故,雲隱村自建村以來就代代飼養着一隻巨大的海龜。
這隻海龜體型如同一座小島一樣,身上揹負着人柱力修行完美控制尾獸的方法和獨立的生態環境,並且常年漂在大海上,行蹤不定。
如今這隻巨大的島龜被雲隱村的忍者召喚到了這裡。
站在雷影大樓之上遠眺,可以清楚地目睹島龜背上守衛們忙碌走動的身影,同時在海岸邊,也整齊駐紮着準備隨時支援島龜的忍者隊伍。
兩者相隔不過千米的距離,卻彷彿是兩道堅固的防線,凝重而肅殺的氛圍緩緩瀰漫在周遭空氣之中。
“日斬!!”團藏站在大樹頂端,他遙望着遠處的雷影大樓,對着下方喊道,“我們有多久沒見到雷影這座大樓了?”
“三十多年了吧!”猿飛日斬吸了口煙,含含糊糊回道。
上次他們來到雲隱村,還是一戰快結束的時候,和扉間老師來這裡進行和平談判的。
“是啊,三十多年了。”
團藏語氣中帶着幾分複雜,但看向雷影大樓的眼神卻多了一抹兇狠。
在那次談判結束後,他們一行人便遭到了雲隱村的偷襲,扉間老師爲了掩護他們,選擇獨自引開敵人,最終不幸犧牲。
也是在那次談判後,他痛失三代目火影的位置痛失四代目火影的位置痛失五代目火影的位置痛失六代目火影的位置
啪嗒!
在樹頂上觀察一會兒後,團藏直接跳了下去,接着便來到猿飛日斬身前,用手揮了揮手空氣中的煙霧,淡淡道。
“一想到將忍者聯軍大將的位置拱手讓給雲隱那幫蠻子,心裡就非常不爽。”
猿飛日斬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繼續一口一口的抽起了煙鍋。
最近這段時間,他聽了很多這方面的牢騷,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日斬,你這抽菸的頻率讓老夫害怕!”見對方不理自己,團藏轉過頭,換了個話題。
聞言,猿飛日斬緩緩放下煙鍋,朝空氣中吐了口煙霧後,笑着說道,“已經到這時候了,就別管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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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藏臉色一沉,不禁擡頭望向島嶼最中心,
那裡居住着八尾、九尾人柱力,而他們這些人的任務,便是保衛人柱力,並且在敵人攻進來的同時,抵擋住敵人的進攻,爲坐鎮總部的幾位“影”爭取時間。
深深吸了一口還未散去的二手菸,團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陰沉道。
“其實我一直想成爲火影的!!”
“我知道!”猿飛日斬吸了口煙,緩緩回道。
對於志村團藏的執念,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時間甚至可以追述到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
“如果忍界毀滅了,就徹底沒希望了!”團藏倚靠在樹上,面無表情的說着。
猿飛日斬看了他一眼,當場澆了盆冷水,“忍界不毀滅,你也沒希望,你知道的,你的性格、作風不適合成爲火影。”
“不過.”
察覺到志村團藏的神色有些失落,猿飛日斬吸了口煙,突然說道,“我倒是可以讓你體驗一把成爲火影的感覺。”
聞言,團藏瞳孔一縮,當即站起身,激動道。
“怎麼體驗”
話音未落,他就看到猿飛日斬雙手拍在一起,周圍忽然冒出五道白色煙霧。
等煙霧消散的那一刻,眼前便多了五個影分身。
看到這一幕,團藏眯起眼眸,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下一秒。
那五道分身紛紛使用變化之術,化作五個不同的模樣,朝着團藏所在的方位,齊聲喊道,“火影大人,中午好!!”
團藏:“.”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的激動之色瞬間被無語所替代。
“日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了?”團藏擡頭望向湛藍色的天空,滿臉的懷疑人生。
在他記憶中,猿飛日斬雖然喜歡看漂亮的美女,但爲人還是挺正常的,根本不會開這種不着調的玩笑。
日斬沉默了一瞬,忽然露出笑容,回道。
“人啊,在無聊的時候,總要琢磨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退休那段日子,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打算將來逗孫子的。”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在罵人,但團藏也懶得計較這件事。
他擡頭望向木葉那裡,沉默許久後,突然開口道,“日斬,老師說我做錯了,你覺得.覺得我做錯了嗎?”
猿飛日斬動作一頓,他知道團藏想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在扉間老師回到木葉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是綱手,第二個見到的人就是他、團藏、小春、門炎幾人,並且和他們聊了一個晚上。
“團藏,那些事,我們都知道自己做錯了,沒有問出來的必要!”
日斬緩緩閉上眼睛,“扉間老師對忍村體系的建設,我繼承的並不好,你也因爲這件事,替我揹負了村子的陰暗面。
我們現在的風評還算不錯,只是因爲退的夠早,還沒有對村子造成太大的破壞,並且憑藉着木葉深厚的底蘊,以及那些優秀的忍者們,接連拿下兩場忍界大戰的勝利。
我們的功勞暫時壓制了我們的過錯。”
咔嚓!!
團藏面無表情的將手裡石頭捏成粉末,隨即攤開手掌,任由海風將粉末吹向高空。
“呼~”
猿飛日斬朝空氣中吐了口煙霧,他盯着那團灰白色的煙霧看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最初,我們都是擁有火之意志,貫徹自我忍道的忍者。
但是到了後來,隨着年齡的增加,逐漸變質、腐爛了。
好在最後的最後,在快要爛透了的時候,宇智波一族復活了柱間大人,讓我們從高位退了下來,又想起了曾經初心。
僅此而已”
團藏站起身,來到日斬身邊坐了下去,他隨手搶過對方手中的菸斗,輕輕抽了一口,任由辛辣的煙霧在口中流轉,最終被他一口嚥了下去。
猿飛日斬微微瞪大眼睛,很想和他說抽菸不是這麼抽的。
但下一秒。
團藏再次吸了一口,將煙霧像吃飯一樣嚥進去後,緩緩說道。
“木葉需要我但是木葉又不喜歡我.”
“木葉確實需要黑暗,但你做的某些事情,已經過界了,不怪村子不喜歡你。”猿飛日斬瞥了他一眼,見對方還有吃煙的意思,當即奪過煙鍋,有些嫌棄的擦了擦菸嘴,繼續說道。
“說到底,還是我能力不足,並不足以成爲老師那種偉大的忍者,所以才需要你替我揹負那些事情。”
“日斬,世界不是光說漂亮話就可以的,還要有人在黑暗中默默隱忍犧牲。”志村團藏閉上眼睛,表情淡然着反駁道。
“一扇門,有人當面子,就得有人當裡子,面子不能沾一點灰塵,流了血,裡子得收着,如果收不住,漏到面子上,那就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團藏語氣一頓,緩緩說道。
“所以,你是沐浴在陽光下的木葉,我是深埋在泥土中的根。”
“日斬.”
他擡起頭望向天空,喃喃自語道,“其實,我最大的執念並不是火影,而是老師當初問誰能斷後的那一天,我心生膽怯,而你猿飛日斬毫不遲疑。”
聞言,日斬再次默默抽了口煙,望向天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惆悵。
“你知道嗎?”
團藏朝旁邊伸出手,示意對方將菸斗遞過來的同時,繼續說道,“我對部下洗腦,用咒印控制他們,抹去他們的“自身”,其實除了讓他們不泄露情報外,就是讓那些人成爲“我”的延伸!!
每當那些“我的延伸”犧牲時,其實我也會獲得一些犧牲的滿足感。”
看到猿飛日斬震驚的眼神,團藏嘴角微微翹起,“我有段時間啊,看過心理醫生,我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太正常。
用醫療忍者的話說就是,精神狀態在“爲了木葉我能犧牲一切”和“這點小事不值得我犧牲”之間反覆橫跳。”
話音剛落,猿飛日斬整個人瞬間陷入沉默之中。
他現在大概能理解了,爲什麼團藏總喜歡用最陰暗的手段去做小事的風格,因爲他要展示“爲了木葉能犧牲一切.”
沉默半響後,他忽然眯起眼眸,問道。
“九尾之夜呢?”
團藏翻了個白眼,回道。
“我死在那種事件裡,和犧牲的普通人有什麼區別?要死肯定就要死在大事件裡,有使命感、宿命感以及感召性的大事件裡。”
“我發現你比宇智波的精神狀態還要不正常!”日斬嘴角狠狠抽了幾下,“你的終極人生追求其實是偉大的犧牲。
我要犧牲,我不能死就讓手下死;該我死了,我得留着有用之身,爲了成爲像扉間老師一樣的火影。”
猿飛日斬擡頭仰望蒼穹,一臉無奈。
不過他也明白了團藏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當初遭遇伏擊,死亡陰影籠罩之下,你心中萌生了強烈的拯救世界、自我犧牲的道德感,然而,對死亡的恐懼讓你未能付諸行動。
這份對於死亡的恐懼,反而生成了一輩子想死的執念。
你渴望成爲火影,實則是因爲火影所承載的犧牲精神,能填補你內心對終極追求的渴望。”
團藏輕輕頭,看向猿飛日斬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感慨。
不愧是合作多年的老夥計,居然只是簡單提了一嘴,對方便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怕死嗎?
怕死!
他想死嗎?
想死!
雖然很矛盾,但就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死??”日斬抽了口煙,神神在在道。
“等我找找機會!!”
團藏閉上眼睛,繼續說道,“找一個拯救世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