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尷尬:手心出汗、臉頰微紅、嘴角露出愚鈍地微笑、眼睛看向別的地方、手腳都不知道放到哪裡。
真實的尷尬:
“你盯着妾身看做什麼??”
玖辛奈雙手叉腰,朝下方戰場努努嘴,用轉移話題試圖掩蓋內心的慌亂,“別忘了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鳴人要是成不了中忍,晚上你就別吃飯了。”
聽到這番話,飛鳥直接陷入沉默之中。
餘光瞥見正在被寧次毆打的鳴人,儘管他知道鳴人最終能夠取得勝利,但在旁觀者看來,這個所謂的吊車尾似乎完全不是天才寧次的對手。
吊車尾逆襲高材生,屌絲逆襲高富帥,人定勝天論戰勝宿命論
“能夠成爲火影的人,生下來就擁有這種命運,並不是想成爲火影就能成爲火影,那是由命運來決定的.”
寧次的聲音並不小,甚至說他是吼出來的也不爲過。
高臺上的衆人,包括漩渦玖辛奈在內,都聽到了這番話,接着衆人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年少時,他們也曾豪言壯語,想要成爲什麼什麼樣的人,想要對忍界的現狀做出什麼樣的改變,想要讓自己的名字銘刻在忍界的歷史上。
但等長大後才發現
人的命運確實是在出生那一刻,或者說是在離開羊水那一刻便被決定好的。
有些人天生擁有卓越的忍者天賦,輕鬆超越衆人;有些人則得天獨厚,擁有他人無法企及的修行資源;更有些人,他們天生便擁有那令人豔羨的血繼限界,只要按部就班的變強,便可以站在衆人的頂點。
當殘酷的現實被一個孩童揭破後,整個場地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有些人低頭沉默不語,有些人擡頭望向天空,明明是晴朗的天空,但在這些人眼裡卻失去了光亮。
“其實現在的命運也沒什麼不好的是嗎?”
“是啊,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有一個愛我的妻子,還有一門賺錢的營生,我感覺現在生活也不錯。”
“我的命運和你的差不多,沒有什麼起伏,也沒有什麼波瀾,挺平的。”
聽到周圍人聲音中夾雜着幾分苦澀,玖辛奈面無表情地用手肘戳了戳飛鳥,淡淡地說道,“飛鳥,命運真的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嗎?”
飛鳥低頭看向正在戰鬥的鳴人和寧次,陷入了沉思,隨後緩緩回答道。
“人生的命運確實是早已經註定的。
但人是可以設計自己的命運,只是難度很高而已。”
玖辛奈微微一愣,當即轉過頭看向飛鳥,反問道。
“有多高!!”
飛鳥回過頭與之對視良久,然後移開目光看向別處,撇嘴道,“其實也沒多高,差不多就相當於宇智波斑在死亡前突然回到宇智波,並且在他的支持下,宇智波復活了千手柱間”
這番話倒不是他在胡說。
飛鳥現在也差不多搞清楚宇智波斑爲什麼會突然回來了。
這很有可能就是因爲系統的獎勵,也就是那個被關在茶釜裡的守鶴,畢竟這玩意涉及到月之眼計劃,容不得他不謹慎。
“這就是千手柱間突然復活的真相嗎?”有些愣住的玖辛奈,突然怔怔地看向飛鳥,眼中閃過幾分莫名之色。
她並不是白癡,而且在死亡後,更是在橘貓身體里居住了一段時間,這也導致玖辛奈知曉很多連宇智波富嶽都不知曉的秘密。
千手柱間復活這件事裡面肯定有古怪,但她沒想到居然還涉及到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
玖辛奈輕聲念出這個“禁忌”般的名字,隨後猛地轉頭看向下方的場地,臉上流露出濃濃的震驚之色,“自來也老師居然把封印解開了.”
“九尾的查克拉嗎?”
飛鳥這時也同樣發現了異常,他低頭看着圍繞在鳴人周身的紅色查克拉,不由撇撇嘴,“還說什麼人定勝天,不同樣開掛.嘶.”
“你又掐我幹什麼?”
“別動,讓妾身掐一下,有點心煩。”
“.”
此時。
考試場地的頂層看臺。
這裡相較於下方視野極佳,三代目火影和四代目風影坐在此處,能清晰地看到大半個場地的景象。
當發現鳴人居然爆發出九尾的查克拉後,坐在此處的兩人同時愣了一下,接着目光便下意識看向別的地方。
“四代目風影”望向觀衆席上,視線一一掃過那些維持秩序的忍者,接着又看向隱藏在陰影中的暗部,將他們的位置牢記在心底,最後他又看向平臺上的宇智波飛鳥。
關於宇智波飛鳥的身份,他已經調查清楚了,而那名女子的身份,他雖然沒有調查清楚,但心裡多少能有些猜測。
“贏了!”
“啊~~鳴人這小子厲害!”
“說實話,我現在對他有點好感了。”
忽然,看臺下方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那些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觀衆此刻全部站了起來,高舉手臂慶祝吊車尾的勝利。
不管在哪個時代,人們都喜歡看到不可一世的天才,被人們不看好的吊車尾逆襲的場面,尤其是這種背靠強大家族的天才,被孤兒身份的吊車尾打敗
巨大的歡呼聲順着空氣傳到外面,引得那些今天沒去觀看比賽的村民紛紛駐足擡首,眼眸中流露出幾分羨慕。
這才第一場,就如此精彩.
“確實精彩!”
“四代目風影”鼓了鼓掌,感慨着說道,“在打贏的同時,還能靠話術說服對方,讓對方的心性發生轉變,確實精彩。
如果日向一族的族長接下來操作得當,這小傢伙有很大概率會原諒日向宗家,並且成爲忠心宗家的日向天才。”
剛纔寧次講話的音量並不小,不僅身處高臺的“四代目風影”聽到了,可能就連剛剛被帶出去的日向日足也聽到了。
之所以讓他偏激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當年他父親日向日差,爲了保護宗家自殺了。
日向日差和現任日向族長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兩人出生不過前後差了幾分鐘。
但卻因爲這短短几分鐘,其中一人便成爲了宗家,繼承了強大的日向一族,另外一人便成了分家,他的子孫後代也全部都是分家,一生都要受宗家控制。
“真慘!”
“四代目風影”忽然搖了搖頭,嗤笑着說道,“日向分家這輩子已經過的夠苦了,何苦生個孩子來世上受苦?從出生便將自由、生命等一切交到宗家手裡.”
呼~
猿飛日斬朝空氣中吐了口煙霧,心裡有些想笑,但又有些悲哀。
很久以前,大概在他剛收那三個小傢伙當學生的時候,大蛇丸曾經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忍界很亂,我們爲什麼要生孩子,讓孩子來這世上感受這份動亂?爲什麼不能讓苦難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結束?”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發覺大蛇丸的思想和普通人有很大不同,經常會思考一些關於“生命意義”的深奧問題。
而經常思考這種問題的人,最後無一例外,都會變得冷漠無情。
因爲生命
它本身就沒有意義!!
它所有的意義,都是被附加上去的!!
至於生孩子的意義,猿飛日斬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畢竟,在他的觀念裡,如果都不生孩子,家族就特麼沒了,祖宗的墳頭都得被人踩平了,死後房子也沒人住,過個幾年就塌掉了
“生孩子還是有意義的!!”隨後,就見猿飛日斬抽了口煙,笑着回答道,“如果我們都不生孩子,忍界豈不是很冷清嗎?”
“沒有人類的忍界,說不定纔是真實的忍界。”
四代目風影冷笑了一聲,也沒有選擇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從他長大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不會有人不生孩子,畢竟不管是掌控國家的大名亦或是掌管忍村的影,他們都不會剝奪一個普通人通過生孩子獲得幸福的行爲。
“四代目風影”隨即深吸口氣,主動轉移話題道,“看來木葉的內部矛盾也不少嗎?剛纔日向一族的族長,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落了面子。”
聽到這個話題,猿飛日斬臉色微微一僵,視線下意識掃過觀衆席前方的大平臺,落在那兩人的身上。
從這個角度看去,就見那名男子放下手中的紅色橫幅,接着雙手插兜,淡然的望着下方比賽場地,彷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
而那名女性則沒那麼淡定,她抱着青年的胳膊,一個勁的搖晃,臉上的喜悅之色根本掩飾不住。
“宇智波飛鳥、玖辛奈”
嘴裡輕輕唸叨着這兩個人的名字,猿飛日斬隨即收回目光,默默的抽了口煙。
九尾之夜的事情彷佛發生在昨天一般,明明昨天還是水門妻子的玖辛奈,這個時候卻挽住了別的男人胳膊。
雖然看起來像是因爲鳴人獲勝,玖辛奈激動之下才做出來的舉動,但要說這兩個人什麼事都沒有,他還是不信的。
“風影大人!”
過了一會兒後,他側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四代目風影,笑呵呵說道,“哪個村子還沒點內部矛盾呢?但現在看起來,還是砂隱村的矛盾更大一些。
畢竟木葉的矛盾並沒有要別人命的意思,而你們砂隱的矛盾卻斷送了葉倉,不是嗎?”
聽到這話,四代目風影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看着這個老頭。
“五十步笑百步?宇智波的事情才過了幾年?
這五大忍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比一個爛,一個比一個腐朽。”心裡這麼想着,他有意無意的望向木葉村外的森林,呢喃道,“也不知道那些人準備的如何了。”
木葉村的佈局以火影巖爲中心,呈扇形向外擴展,邊緣位置建有一座高大的圍牆,用於防禦敵人的偷襲以及預防外面的野獸進入村子。
圍牆之上,數個巡邏點矗立,每日都有忍者在此巡邏,確保村子的安全。
此時,牆外的原始森林中。
數十名身着長袍的砂忍正站在樹梢上,靜靜地觀察着遠處牆壁上的巡邏人員。
面對如此高大的圍牆,若選擇強攻,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且未必能夠成功攻克,而更糟糕的是,在攻擊的間隙,木葉將有足夠的時間調集忍者前來支援,使敵人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所以強攻木葉這個選項,在他們離開砂隱村的那一刻,便被排除掉了。
“老大!“
望着眼前巍峨的城牆,一名砂忍舔了舔乾燥的脣角,獰笑着提議道,“我們現在要不要召喚出大蛇丸的通靈獸?
以目前的距離,它完全有能力在圍牆上強行打開一個缺口。”
“太近了!”
目測了一下此處距離城牆的距離,一名中年男子忽然開口道,“在這裡通靈出來,很容易被巡邏人員發現。
向後退500米。”
“是!”
數十名砂隱忍者迅速行動,默默往後退了數百米,來到一片開闊的空地上。
隨後,一名戴着面具的砂忍從揹包中取出十餘份卷軸,一一分發給衆人,道,“由於召喚出通靈獸所需要的查克拉過於巨大,很難獨自完成。
爲了儘可能地保存實力,將由我們這些人合力將大蛇丸的通靈獸召喚出來。”
“是!”
聽到這個計劃後,砂忍們迅速找好了各自的位置盤腿坐了下來。
隨後,就見他們將卷軸放入口中,雙手迅速合十,體內的查克拉忽然變得躁動起來。
“毀滅木葉行動.”
一名中年男人凝視着遠處巍峨的城牆,眼中閃爍着嗜血的紅芒,他極力壓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低沉嗓音緩緩下達命令。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