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門開了，室內的光是微黃的暖色調，不算太刺眼。
虞泡沫醒過神來，好奇地四處張望，首先注意到的，是開門的女人。
“歡迎回家。”她笑起來很甜，“我去熱菜。”
她跑開了，充滿了少女感。
不知道她有沒有注意到他呢？
虞泡沫開始緊張起來，這，好巧。
陌沐陽放下包，轉身把虞泡沫拉進室內。
“歡迎來到我家。”
他關上門，熟練地從鞋櫃裡找出一雙拖鞋，放到虞泡沫腳邊，接着提包拐入另一個房間。
接下來的時間不知該怎麼度過，即便不知說些什麼，終究熬上飯桌。
虞泡沫低頭嚼着已然粉身碎骨的米飯——這一口，你打算嚼多久？
“沐陽，你的臉怎麼了？”
陌葉盯着陌沐陽的臉有好久，起初，她以爲陌沐陽左面頰上突出的一塊是因爲吃飯才鼓起來，半碗飯後，她終於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與此同時，虞泡沫擡頭——微微發紅發青，腫的一點兒也不明顯。
誰叫他的皮膚就白的差不多那麼個程度呢？
“撞到蝙蝠了。”他挑了挑嘴角，繼而又向嘴裡塞飯。
“真的？”
虞泡沫噎住，低聲咳起來。
“嗯。”陌沐陽拍着虞泡沫的背，“他下手可沒留情。”
“當場斃命。”
陌葉呆了，泡沫呆了，沐陽笑了，又冷場了。
冷氣壓下囫圇幾口，晚飯也就算過去，至於什麼味兒，形容不出來。
泡沫VS沐陽，沐陽勝。
爲了避免溫度再次回到冰點，沐陽首先提出洗碗。
碗其實比人香，真的。
“虞泡沫是嗎？”
“嗯。”
“我叫陌葉，是陌沐陽的姐姐。”
“嗯。”
“歡迎啊。”她挑出一隻梨子，用刀在皮上掀起一小層，“你別緊張啊，隨便放鬆一點。”
“嗯。”
“今天上午你暈倒了。”
“我知道，麻煩您了。”
“麻煩我倒是沒有啦，不過沐陽耗了點力氣。”她頓了頓，停下手中的刀子，開始轉梨，“說來很巧，他那是時剛好從這裡經過，看見你趴在桌上，以爲出事了，就趕緊衝進來了。”
“太陽挺毒辣的，幸好你沒事。但你也沒有醒過來，謝謝你，沒有讓他白衝進來。”她把削好的梨遞給他，“沒中暑吧，梨很甜的。”
“謝謝。”
他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揹着你跑了三樓，爲了快點到醫務室，他就那樣在烈陽下跑啊。”
水流聲消失了，接着是婉與木頭碰撞的聲音，有點悶。
夏天的雨也很悶，人哭的時候和這很像。
“後來他揹着你回到五樓，午飯，他陪你一起餓着。”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還是可以感覺到一種急促。
陌葉小心地捏起梨皮的一端，驕傲地向另一個人炫耀：“看，我可以削完整的了！”
“噗，你厲害啊。”
兩人都笑起來，這種輕鬆的氛圍貌似並不適合所有人。
“梨很甜的，咬太小口就嘗不出味道了。”
他莞爾一笑，隨手拿起一隻，用力咬下去，汁水溢出來。
“哎呦，姐你打我！”話堵在喉嚨裡，含糊不清。
“明明叫拍，別唬人，好歹去洗一下啊。”她推着陌沐陽去洗浴間。
那根本沒出聲的一掌其實很重，打下來很疼，虞泡沫並不知道，當然也換不來他輕鬆的樣子。
他衝鏡子裡那個傻男孩一笑，左臉那塊淤青比這次的一掌來的有價值很多啊。
“畢竟還是小孩子。”
小孩子是拿來寵罩的。
兩人齊聲道，對視一眼後，又笑了。
客廳的燈光熠熠生輝，時鐘注意到，那梨的有一塊位置，空缺很大，只是由於光的過於明亮，這次機會，除了泡沫本人，其他的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