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陳心心中一直有一團鬱氣集結,他非常需要一場暢快淋漓的殺戮來發泄。
而如今聽黃鼎天口中之話,看來靠殺戮發泄的計劃是要破滅了。
不過堵不如疏,陳心的鬱氣是必須要發泄出來的,既然不能殺人,那就換另外一種辦法好了。
就這樣,當黃鼎天將所有人都輕點完畢之後,捏碎手中的一枚玉簡,一座造型古樸的石門,就這麼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此地乃是我大庸朝士兵試煉之地。”黃鼎天目光掃視全場,隨後繼續說道:“石門之內有萬隻法力幻化的松鼠,一個月之內收集最多的前百人,獲得進入下一輪的機會!”
說完此話,黃鼎天還特意看了陳心一眼,交代自己會全程關注石門之內的景象,一旦有人出手殺人,第一時間逐出試煉地,接受審判!
這話顯然是對陳心所說的,事實上黃鼎天也害怕參加選拔的人會出什麼事情。
須知今日來此之後,除了莊賈一般的散修之外,基本上都是背後有人撐腰之輩,一旦他們死在此地,自己這個兵部右侍郎可謂是當到頭了。
所以即便上面沒有明確規定不讓殺人這等事情發生,在第一輪主考官黃鼎天這裡,也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不爲了別的,還不要爲了自己的烏紗帽想想嗎?
就這樣衆人排隊進入了石門,隨着光芒的閃爍,衙門外的修士越來越少。
而陳心也跟在人羣之後,步入其中。
眼前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除了不時飛過的松鼠之外,再無其他東西出現。
入口處的修士已經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後來進入此地之人,互相戒備的看着彼此。
雖然明令禁止不準彼此殺戮,但也保不住有人會用處什麼害人的手段,所以這最起碼的懷疑,還是要擁有的。
陳心沒有理會旁人的表情,鎖定了一隻松鼠之後,直接便追擊而去。
令人驚訝的是,此地竟然禁用一切傳送和飛行法術,甚至連陳心的破妄之眸,都施展不出來。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抓到松鼠,就必須要自己一點點的追擊,尋找。
聯想到此地原本就是大庸朝士兵的試煉之地,一切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畢竟底層士兵最需要的,其實並不是修爲,而是對於追擊,逃遁,以及潛行的靈活運用。
相比之下,在軍隊機器的運作之下,即便修爲高深之輩,也不一定能夠倖免。
這也是爲什麼但凡皇朝勢力,一般都比宗門或者家族強大的原因。
但同樣這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皇朝勢力根基不穩,很容易出現奪權等事情出現,而在這種時候,便要看皇帝的個人魅力了。
對於這些,其實距離陳心還比較遠,他也只是從此地的情況來推斷出一些東西。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捕獲松鼠,看看這傳說中士兵的試煉,到底有什麼難度。
就這樣展開追擊,陳心將速度調整到了極致,不斷在林中輾轉騰挪,跨越一個又一個的障礙物。
但那松鼠,便好像一個滑不留手的泥鰍一般,任陳心如何加速,都不可能追到。
甚至有一次,明明陳心都將對方抓在手中了,那松鼠竟然直接便化作一團青煙消散,在別處顯露身形。
這可有點難爲人了,甚至在這等難度之下,恐怕有絕大部分人一隻都不可能抓到。
說不得爲了此次的選拔,這試煉增加了難度。
擡頭看向天空,陳心的瞳孔收縮,視線不斷遠眺,好像跨越了時間的阻隔,透過陣法,直接見到了同樣正在觀察他的黃鼎天!
此時黃鼎天眼中露出了一絲駭然之色,他是通過陣法觀察的,但爲何陳心竟然能透過陣法見到他?
爲了此次選拔,捕捉松鼠的難度卻是提高了不少,這件事能夠被陳心發現,黃鼎天並不感到驚訝。
畢竟這等事是瞞不住的,陳心充其量也只是發現的早一點而已。
但那等跨越空間的凝望,卻實實在在的讓他驚訝了一把,甚至第一反應,乃是不可置信之色。
望着陳心已經收回的目光,黃鼎天的好奇已經被調動到了極致,他真的想看看,這個一次次帶給自己驚訝。
這個被自己老友譽爲人傑的少年修士,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
……
此時陳心纔剛剛收回自己的眼神,其實他並沒有發現黃鼎天在觀察自己,只是心中猜了個大概。
之前的眼神也是刻意爲之,並且角度也找的恰到好處。
因爲無論從那個方向看,陳心一定都是直視黃鼎天的。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便是爲了不着痕跡的警告對方一番,他最討厭這等暗中觀察之事。
只是如今不可避免,那就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事實證明,陳心的手段再一次得到證實,此時的黃鼎天簡直已經驚爲天人!
接下來,陳心沒有選擇繼續捕捉松鼠,他開始深層次的考慮今日這選拔的意圖。
即使是作爲芷溪出嫁的守護侍衛,那麼必定考驗的不是普通的士兵的能力。
所以這第一輪的試煉,恐怕值得推敲。
想到此處,陳心已經換了一種策略,他不準備繼續捕捉松鼠了,而是要換成獵人的身份,捕獵其他來到此地的修士。
利用這等簡單粗暴的方式,完成此次選拔!
不得不說,陳心的考慮簡直一語中的,如果說度過選拔的策略分爲上下兩種的話,陳心的選擇無疑上策。
而且是當初制定出此次規則的庸帝,第一時間想到的東西。
但他沒有明說的意圖正是讓參加之人自己選擇,而陳心,正是如今第一個猜出了庸帝意圖之人。
沒錯,除了黃鼎天之外,還有旁人在默默觀察此次的選拔,那就是庸帝!
甚至他眼前的陣法,要比黃鼎天的大好幾倍,幾乎囊括了所有試煉之人的影像。
之前陳心的眼神,也曾經被庸帝敏銳的捕捉到了。
此時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大殿當中,庸帝與一衆臣子坐在一處,共同觀察選拔之人的情況。
而此時戶部尚書任天行,還有林希之,以及一種庸帝的心腹大臣,也全都在場。
不時對着選拔的修士品頭論足一番,各種話語雖然多樣,但竟是全部都不在意公主的出嫁,只是評判個人。
要知道此次選拔,最重要的事情正是選拔侍衛,但如今作爲大庸朝最具權利中心幾人竟然如此不放在心上,恐怕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而作爲如今風頭最勁的陳心來說,可謂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在他身上流連之人,也是最多的。
甚至林希之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絲自豪之色,好想因爲自己能拜陳心這麼文武雙全之人爲師,乃是極端自豪的事情。
對於一個讀了一輩子聖人經典,臨老才邁入修行之人來說,林希之到現在還保留着讀書人的品格。
講究學無先後,達者爲師。
也正是因爲堅信這一點,讓這個活了三百歲的大庸朝左相,不但沒有因爲成爲陳心這個元嬰期修士的弟子而感到屈辱。
相反還反以爲榮。
可以想象,這件事若是流傳下去,恐怕又會傳爲一段佳話了。
……
如今的陳心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全場的焦點,他已經將全部心神收斂,不斷遊走四處,等待自己第一個獵物的上鉤。
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中,正是莊賈!
嘴角掀起一陣微笑,陳心暗歎對方來的還真實及時,簡直就是瞌睡來了便有人給他送枕頭。
只見他竟是一點都沒有隱藏自己身形的意思,就這麼大刺刺的出現在眼前五人面前。
而莊賈一行五人,也正好是當日在庸皇城外,一同截殺陳心之輩!
此刻若莊賈等人有自知之明的話,應該慶幸,慶幸黃鼎天爲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定下此地不準殺人的規定。
否則的話,陳心的一身怒氣,恐怕直接便會發泄在他們身上,換言之,五人全都要死!
但如今雖然不能殺人,陳心也不準備就此放過衆人,權當收受一些利息!
如今莊賈也終於見到了陳心的身影,只見他面上浮現一絲冷意,隨後負手而立,看樣子好像要對陳心說些什麼。
但早已壓抑了許久的陳心,怎麼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一瞬間欺身上前,直接掄起自己一條鞭腿,重重的印在了莊賈的天靈蓋之上!
“咔嚓!”
這一腿之下,莊賈的頭顱竟是直接被打裂!
陳心的力道把握的很好,並沒有要了對方的性命,但身受重傷是肯定難免的了,甚至日後落下什麼病根,也是不一定是的事情。
自從對方多次揶揄陳心,並且想到截殺這個計劃開始,莊賈的命運便已經決定,那就是今日所受到的待遇!
“你們誰敢跑,陳某拼了放棄此次選拔,也要就地擊殺!”
冰寒的話語響徹眼前之人耳中,他們在見到陳心的強大之後,第一反應也確實是逃跑。
相比來說放棄自己的隊友,總比自己變成那生子不知之輩要好吧。
但陳心的話語,讓他們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與自己的性命比起來,沒有人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