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睜開緊閉的眼睛,正對上歐陽微帶怒意的眼神,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順勢抱住他的脖子,笑道,“還好,你接住我了。”
“如果我接不住你,你是不是真打算直接掉到地上啊。你那些古怪東西呢,怎麼不拿出一樣接住自己?”歐陽沉聲斥責道,他剛一過來,就看到心愛的女子從那麼高的樹上掉下來,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耳了,一個縱越就竄過來,才堪堪接住她,他都不敢想,要是沒有接到她該怎麼辦?
木艾知道他是真擔心了,連忙道歉,“歐陽寶貝不氣,不氣,我剛纔一害怕就忘記了,下次再練習一定先做好防護措施。好不好?”
聽她把自己當辛巴一樣哄,歐陽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裡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喜歡,忍不住臉色就柔和下來。
木艾揮手拿出氣墊,拉着他坐下來,開始說起了她身體的一些進步,當然略過了戒指空間的異變。歐陽很認真的聽着,然後給她把了把脈,眉毛緊皺。
木艾心裡有些沒底,問道,“怎麼了,我的脈象不好嗎?”。
歐陽搖搖頭,把她攬過來圈進懷裡,說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你現在身體裡雖說沒有內力,但是,卻像被洗精伐髓了一般,以後會比普通人要輕靈許多。”
“那是不是說,我從今日開始,可以學輕功了。”木艾極興奮的問道。
歐陽點點頭,木艾小小歡呼一聲,主動在他脣上吻了一下。“好,那歐陽師傅,傳給我一套最漂亮最絢麗的輕功身法吧。”
歐陽看着她在夜色裡也依舊璀璨生輝的眼睛,勾起了嘴角,攬了她起身,開始新的練習…
這般一夜無話,第二日,孩子們恢復了正常學習,早起出門鍛鍊,上午大禹和濤兒等幾個有識字基礎的孩子,默寫了三字經開頭兒兩篇的拼音,然後低頭開始做運算題。辛巴、誠兒、幸兒等幾個小孩子則要根據哥哥們的拼音寫下相應的漢字,算上五十道一百以內的加減法,等兩邊都完成了。因爲昨日看了荷塘,木艾又畫了副荷花圖,教他們學了一首楊萬里的《曉出淨慈寺送林子方》。
中午吃了午飯,孩子們小睡半個時辰就準備跟着歐陽出門習武了,結果沒等到大門呢,就聽見門外一陣喧譁,歐陽拿眼一掃,那領頭之人,不就是昨日被揍得像豬頭一樣的邢秀才嗎,他身後跟了幾個家丁摸樣的人,甚至還有兩個衙役。
五湖本來走在最後,機靈的轉身跑進二門去報信兒了。
等木艾得了消息出來,村裡的幾個族老和村長連富,還有幾十個村民也趕過來了,連富正躬着身子給兩個衙役說好話,兩個衙役鼻孔沖天,眼角都不瞄一下,這架勢擺的,他們哪裡還是衙役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什麼一品大員呢。
見到木艾出來,那邢秀才一臉色相的就直接奔了過來,卻被歐陽一把攔住了,木艾也不理會他,走過去給幾個族老見了禮。
幾個族老有些憂心,李大爺爺摸了摸鬍子,“仙…仙丫頭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可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怎麼官差都上門來了?”
“大爺爺,不要擔心,不是什麼大事,您們儘管安坐,這些人我們府上還能打發,就算鬧不好,還有我兄長出面呢。”
幾個族老想起肖恆現在的身份,就放心的坐在郭淮命人搬出來的椅子上,伸手端了茶杯開始喝起了茶水,李大爺爺想了想,把那邊陪着笑臉的連富也喊了過來。
木艾看了看孔喜等人已經散在外圍,因爲包住了邢光等人,就選了個樹蔭的位置坐下,大禹、濤兒幾個孩子都圍在她身後,木艾安撫的摸了摸幸兒的頭,然後看向被晾在一邊的幾個人,“二位官爺,不辭辛苦趕路,到我府上,不知有何貴事啊?”
這兩個衙役此時也有些驚異不定。他們本以爲木艾不過是一個有些錢財的鄉下寡婦,可是,從她一露面,倆人心裡就有些犯嘀咕,先不說木艾的衣着首飾有多華貴不俗,就是這舉手投足間通身的氣派雍容,瞧着也不會是普通寡婦啊,再看四周人羣裡那些明顯衣着相同的魁梧大漢,明顯就是人家的護衛啊。弄不好這次不會是要踢了鐵板了吧。
兩人都是衙門裡多年廝混的老油條,溜鬚拍馬,白吃白拿,什麼沒幹過,當然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兒,當下對視一眼,腰板立刻彎了下來,規矩的行了一禮,“給夫人問好,小的們是花王城府衙裡的衙役。小的叫王二。”另一個也說道,“小的叫趙同。”
木艾也不起身,安然受了兩個人的禮,說道,“二位官爺客氣了,一路遠來辛苦,先坐下喝杯茶吃塊點心墊墊肚子吧。”
郭淮立刻親自擺了兩把椅子出來,可心和如意也捧上了茶水點心,王二和趙同一看碟子裡的點心,馬上就知道今日是見機快了,這點心可是榛味酥和軟玉糕,城裡那家食爲天賣的最火的兩種點心,每日僅賣十盒,一盒只有八塊就要十兩銀的金貴東西,他們倆人也只是替府尹後院跑腿時買過一次,當時只聞着香味淌口水,卻半點兒沒敢嘗過味道,今日這位夫人居然隨便就擺出四碟子待客,這手筆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做到的,當下兩人都爲剛纔的恭敬有禮而慶幸,又想到今日來的目的,齊齊低下頭,喝茶吃點心,都打算着看看情況再說,主簿那邊是不好交代,但是這貴人也不能隨便得罪啊。
邢光領着自家幾個家丁傻愣愣站在那裡,看着兩個衙役喝茶吃點心,完全不記得來時路上所說的保管他手到擒來、心想事成。反倒是自己,堂堂主簿的侄子,堂堂秀才書生,就被晾在這裡了,他就覺得這心頭的怒火竄啊竄啊,一下子就竄上了頭頂,也忘記昨日被打的悽慘了,開口就罵,“你們這些村野匹夫,知道我是誰嗎,我叔叔是花王城主簿,你們敢這樣欺辱我,小心以後吃不了兜着走”
幾位族老臉色有些難看,連富更是站了起來,木艾掃了一個眼風兒過去,他立刻又坐下了,心裡嘀咕,這仙夫人平日看着特別和氣的人,怎麼瞪起眼來這麼怕人。
木艾放下茶杯,淡淡笑道,“邢公子這話說的,你叔叔是主簿,也算半個父母官,如果他在這裡,我們自然會禮數周到。可惜,你不是他,律法上沒規定,我們平民要對一個秀才行禮問安啊。反倒是邢公子你,帶着這麼多人上門來,難道是仗着主簿的威風來欺負我們一門孤兒寡母不成?”
邢光下巴一擡,鼻孔沖天,“哼,別跟我裝糊塗,昨**們打了我,難道以爲我會就這麼白捱打了不成?我今日還就仗了我叔叔的勢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你去喊冤告狀?嘿嘿,你也不打聽打聽,花王城府衙裡面我叔叔當了半個家,我倒要看看誰敢接你的狀子?”這話可是太囂張了,所有在場的村民都皺起了眉頭,心裡也開始替木艾擔心起來,兩個衙役更是把頭低的恨不得埋進土裡,他們今日怎麼就這麼倒黴,跟着這個豬頭過來了,多明顯的陷阱,他居然不繞直接跳下去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承認仗勢欺人,這事兒如果傳出去,就算主簿是清白的也得被上司覈查,何況他們那些人哪有身家乾淨清白的。
木艾挑挑眉,“哦,原來邢公子帶了這麼多人來,是爲了昨日之事,那邢公子是打算抓我去衙門打官司了?”
“哼,當然,你們一個都別想逃,統統都得下大獄。”村民這下可忍不住了,百花國曆來刑罰重,這山村又偏僻,多少年也沒遇到過什麼官司,今日這人上門就要抓仙夫人去下獄,難道這百花國沒有王法了嗎?
“我想,邢公子還有別的話要說吧?該不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能讓我們免了這牢獄之災?”木艾頭都沒擡,示意春分換杯蜂蜜水來,眼前這人蠢到無可救藥,她都替他家人上火,喝杯蜂蜜水順順氣吧。
“嘿嘿,”邢光還以爲木艾怕了,兩隻小眼珠兒色mimi的在木艾身上轉了幾圈兒,一副恨不得扒開她所有衣服看個透徹的架勢,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曖昧笑聲,歐陽狠狠攥住了拳頭,死死忍着挖去他眼珠兒的慾望。
邢光還不知道死到臨頭,刷的一聲打開手裡的摺扇,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說道,“花王城裡誰不知道我邢才子最是憐香惜玉,真讓你這個大美人下獄,我還真捨不得。這件事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這樣吧,我身邊兒還缺個小妾伺候,一時也沒有碰到合意的女子。夫人年輕守寡,無人護持,我就勉爲其難收了你吧,這裡的宅子還有田地也不必操心,我自會安排下人料理,你說如何啊?”
幾句話說的衆人都目瞪口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樣更無恥的,明晃晃的就是逼良爲妾,還外帶搶人家產。阿大幾個已經回院子裡找趁手的工具了,就等自家主母說聲“打”,他們就使出吃奶的力氣叫他體會一下,爲什麼花兒會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