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柳依依離開,我立即返回咖啡店,翻出了文言給我的名片,接着我就撥通了文言的電話。
“什麼事?是不是想來我的偵探所工作啊。”文言在電話那頭很臭屁的說。
我說:“少臭美,我這有個委託,調查一個實驗數據的真實性,給你三天時間,一萬塊。”
“你在哪?我去找你。”文言說。
我把我咖啡店的地址告訴了文言。
沒多久,文言開着他那輛騷包的牧馬人到了我的咖啡店,他走進來,看了看試驗資料,然後又百度了一下陳芳的公司,接着,文言說:“最低四萬,這委託挺困難的。”
“四萬?你怎麼不去搶呢?最多兩萬!”我立即討價還價。
文言嘴角揚了下,很臭屁的看着我,說:“菜鳥!這種事情光賄賂實驗室員工就得兩萬了。最低三萬,你要再講價,我現在就走。”
“好,三萬成交”!我立即說,“三天內給我消息哈。”
“最多四天。”文言很自信的說,隨後他朝着我手指搓了搓,說:“上次,我從這個陳芳這裡賺了兩萬。不過你也有功勞,咱們五五分,給你一萬。這一次是三萬,所以,你再付給我兩萬委託費就行了。兩萬塊,定金一萬,事成給另外一萬,這是規矩。付錢吧。”
我也沒小氣,關鍵是我還是挺信任文言的,就付了錢。
果然,第三天夜晚,我就收到了文言傳給我的資料,很長的一份,足足有二十多頁a4紙,上面詳細的說明了陳芳造假的事實。
我把資料轉給了柳依依。
柳依依看到資料,很失落,一份很有前景的合同就這麼沒了,但同時她又很慶幸,保住了一千五百萬的資金,她很感激我,請我吃了一頓西餐,雖然真心不好吃,但是那一頓飯,花了七千多。
我心裡太得意了,什麼都沒做,白白賺了兩萬的差價,還換來了女神的感激和好感!
我和柳依依的關係越來越好,柳依依經常晚上來我的咖啡店裡喝咖啡,給我說她在生意場上遇到的事情,說她遇到的高興的事情,說她家裡的煩心事。她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
半個月後。
中午時候,柳依依突然急匆匆的進了我的咖啡屋,朝着我說:“宋飛,公司遇到麻煩了,能幫幫我嗎。”
“當然。”我放下手中的歷史書,朝着柳依依走,問:“怎麼了。”
“我的員工殺人了,你跟我去一趟警局,去看看情況,好嗎。”
我和柳依依上了車,然後朝着警局駛去。
車上,我問道:“柳依依,怎麼一回事啊,你員工殺誰了?”
柳依依開着車,說:“好像是一個叫做廖剛的人,反正就是咱們市的一個水利局的局長,區水利局的局長。”
“啊?”我愣了下,“你這員工和水利局局長還有關係?不會是情殺吧,包養的小三,然後泄憤就把那老頭給殺了。”
“你正經點。”柳依依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肯定不是,那個廖剛其實年紀也不大,爲人很正派,沒有任何徇私枉法的行爲,私底下其他人對他的評論也很好,更關鍵的是,這廖剛和我的員工周如芸,是半點關係也沒有的!”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到了監獄裡看看這個周如芸再說。
到了警局,我打電話給陳山,很快陳山走來,帶着我們朝着關押室走去。這次來。柳依依還是以周如芸的親屬的身份來探望,這個時間點雖然有些不合法,但是也沒有人會計較這些。
走在路上,柳依依就問:“陳隊長,你真的查清楚了嗎,周如芸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竟然會去殺人?殺人動機是什麼?”
陳山一邊走一邊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的確是周如芸做的案,但是本案最大的疑點也就在動機上面,周如芸和這個死者廖剛,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查詢了半天,也沒能查詢到兩個人有什麼交集,還有就是周如芸的行動,也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聽到這個案子,也覺得有些蹊蹺了,我跟在陳山後面,走進了屋子裡,沒多久,一個穿着囚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女人看起來很文靜,她長得還是蠻好看的,算不上多麼的驚豔。但是讓人看起來舒服,而且看她的臉,一看就是平時化妝很少的,所以現在雖然是素顏,卻也給人一種很白皙的感覺。
我看着周如芸,沒有任何被鬼附體的跡象。
我讓陳山出去,整個審訊室裡只留下我、柳依依和周如芸三個人。
周如芸看到柳依依,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淚。
我說:“你好周如芸。我是柳總的朋友,是過來幫你的。”
周如芸點着頭,“謝謝你,謝謝柳總,我真的很冤枉。”
我說:“周如芸,你把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詳細的給我說一下,一定要很詳細。”
周如芸想了想,說:“兩天前,那天是週三,我像是往常一樣起牀準備去洗刷,然後我爬起身來,進了洗刷間,洗手的時候,我發現我手上都是血跡,我當時嚇了一跳。我還以爲是我大姨媽來了,我就想去看看,然後一擡頭,才發現我臉上也有斑斑的血跡,當時我有點蒙了,我就趕緊洗手,然後洗臉,然後我發現我睡衣上都是血跡,我嚇壞了,然後我循着腳印,發現我腳上的血跡更濃,我家裡的地板上牀上都是污血,而且我家的門口處還有我的腳印,我當時嚇壞了,就報警了。”
“後來,警察到了我家。看了看我身上的睡衣,又看看我的腳印,量了一下,採集了我的指紋,接着就有警察說走吧,和現場一樣。我就被關進了這裡,然後我才知道了,水利局的局長廖剛死了。而且現場留有我的指紋和足跡,還有監控錄像中也有我的背影。”
我皺了下眉頭,想了想,我問:“你認識這個廖剛嗎?”
周如芸搖頭,“肯定不認識,我很肯定。”
“那你知道廖剛嗎?”我說。
周如芸想了下,搖搖頭。
我說:“你再仔細的想一想,周如芸。這應該是個關鍵,即使是你當晚被鬼附身,肯定也有些蛛絲馬跡能夠追尋的。”
周如芸揉着自己的腦袋,她說:“前一天晚上,我在網上查資料,因爲公司要弄一份本地的圖紙,還要給廠子選址,所以我就查了資料。我……嗯,我很確定,我的確不認識這個廖剛,之前應該也不知道,但是我在網上查資料的時候,應該是第一次接觸到廖剛這個名字,但是我沒什麼印象了,我應該是就瀏覽了一下。然後就沒了,現在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那天晚上,我可能瀏覽過廖剛這個人的資料。”
我鬆了口氣,點點頭,說:“好,我會盡量的查清楚的。”
柳依依又安慰了周如芸幾句話,然後我們走出了審訊室。
到了審訊室外面,我低聲說:“如果這個周如芸沒有撒謊的話,那她就是真的被鬼附身了,行了,我們去看看監控錄像。”
陳山帶着我們到了證據室,然後他找了個人,翻出了當時廖剛被害時的監控錄像。
廖剛是在家裡面被害的,所以並沒有他遇害時的監控錄像,只有小區裡面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有些模糊。
陳山指着監控說道:“看。這裡是大門口的錄像,周如芸馬上就要出現了。”
沒多久,就看到周如芸穿着一身睡衣,光着腳丫,走了過來,她進了大門,然後直奔廖剛的房子而去,她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挺正常。但是仔細看下去,還是能夠看到一些不正常的,比如,周如芸雖然睜着眼,但是她的眼睛裡面很難看到黑眼珠,幾乎都是白眼!還有,周如芸的手指,一直在保持一個不斷的挖的動作!
“真的是鬼!”我說。
陳山疑惑的轉頭,“有什麼憑證?”
我指着畫面裡的周如芸,開口說道:“動機、作案方式、光着腳這些事情,我們都不論,這些是你們警察該考慮的事情,我只說我看到的,你看,陳哥,仔細看周如芸的眼睛。她的眼睛裡面都是眼白,沒有黑眼珠,這說明周如芸根本沒有自己看路。而且,你看周如芸的手,她的手像是要挖出一個人的心臟一樣不斷的做着挖掘的動作,這肯定是厲鬼附體的標誌。”
柳依依鬆了口氣,說:“我就說嘛,周如芸這個員工一直都很好的。怎麼會突然間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陳山點點頭,“其實我們警局也覺得有很多疑點,但是,現在不追究出確定的原因,我們也沒辦法放了周如芸的,萬一她再次殺人怎麼辦?”
我聽了陳山的話,覺得他說的是有道理的,現在不管是不是周如芸殺的都沒辦法把周如芸給放了。主要是即使周如芸是被鬼給附身了,那麼在公安局裡面,也要把周如芸給監禁了,因爲她是要按照精神異常來論處的,陳山辦案,可不會弄個什麼短暫性精神障礙來的,如果真的有精神病,那肯定要被關起來。那時候估計比被關在監獄裡還要慘。
如果要把周如芸給釋放了,就必須得找到周如芸突然發瘋的理由,然後杜絕以後會再次發瘋的機會,只有這樣才能夠有可能讓周如芸獲得緩釋。
我想了下,我對陳山開口說:“陳哥,現在這個案件的確有很多疑點,這樣吧,晚上的時候我再來看看周如芸,我覺得這個女人只有在晚上纔會露出什麼不正常,至少現在,她是非常正常的。”
陳山點了點頭,他朝着我笑了下,“行啊,宋飛,這個案件的確很棘手,我們警局也不想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所以你接手吧,讓秦小海來配合你,反正他在警局最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們把這個案子給辦了,我也好交差了。”
我點頭說好。
柳依依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說:“行了,兩位,我請你們吃飯去吧。就當是我賄賂你們了,寬鬆點對待我的員工。”
陳山哈哈的笑,說:“我啊,沒你們這麼好的命,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死的可是一位區局長,正處級的幹部,比我還高了半級呢,我現在頭都大了,我可沒有吃飯的時間,行了,你們去吧。”
陳山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