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突然間非常非常的難受,心臟疼的像是有刀子在攪動一樣,爲什麼別人都有媽媽,可是我卻沒有!別人的媽媽能夠爲了孩子放棄生命,爲什麼我的媽媽會把我給扔進墳墓裡!
我咬着嘴脣,眼淚都在打轉了。
張雨柔走過來,她看了眼我,然後很逗比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宋飛,你哭了,你竟然要哭了!”
我瞪了眼張雨柔,揉了揉眼睛,我說:“誰特麼要哭!是灰太大,被灰迷的,我哪裡會哭!不像你,剛剛都要被嚇尿褲子了。”
張雨柔踢了我屁股一腳,然後說:“行了,別矯情了,先想想怎麼找到小美的屍體吧。楊姐也算是爲拯救咱倆而死掉的,咱們好好的安葬她和她女兒吧。”
我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候,遠處響起了一陣咳嗽聲,接着是一個粗獷的聲音叫了起來:“張雨柔同志!你特麼是不是又惹禍了!這裡是怎麼一回事!這麼大的黑煙!我離得老遠就看到這裡着火了!”
我聽到喊叫聲,就回過頭來,只見一個穿着警用大風衣的男人朝着我這邊走。
張雨柔看到那男人,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聲音立馬變的嬌嗲無比,“隊長啦,這麼晚了,你怎麼來這裡了?你在家裡睡覺就行了,人家會處理好這裡的事情的啦。”
“我不來能行嗎!我不來你就把這裡給拆了!地上的屍體是怎麼回事!又有兇殺案了!”那隊長一點都不給張雨柔好臉色。
張雨柔趕緊說:“是這樣的,殺害莊大周的嫌疑人已經找到了,就是這裡的燒屍工人,不過他剛纔和楊婆婆一起進了焚化爐,畏罪自殺了……”
幸好有我在旁邊,張雨柔緊張的解釋了一番,在我的證明下,總算是證明了她的清白。
最近的幾個兇殺案都是嚴老頭乾的,當年這些人殺了嚴老頭的家人,搶了他的財產,所以嚴老頭就利用小女孩這個惡鬼,把這些人給殺了。張雨柔來火葬場設計謀破案,和我撞在了一起,我們兩個人一起破了鬼面膜的案子之後,又順便把最近的殺人案也給破了。
過程有點複雜,不過總算是解釋清楚了。
隨後我和張雨柔一起,又找到了小女孩的屍體,把小女孩焚燒了,然後把她的骨灰安置好了。
那刑警大隊的隊長走之後,張雨柔才鬆了口氣。
我說:“這隊長怎麼回事啊,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啊,怎麼對你這麼兇?”
張雨柔鬱悶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嘆口氣:“別提了,這個傢伙以前追我媽,沒追上,這不,就這麼巧,我就落在了他的手裡。我看他那意思,是死活都不會讓我做刑警的了。這次實習,肯定會被他評價爲不合格了。”
我笑了起來,說:“原來是隔代仇,你可得小心一點了。”
張雨柔哼了一聲,“我打算好了,明年我就申請調離,我纔不在這裡受他的氣呢,要不我去你們東海市做警察,怎麼樣?”
我白了眼張雨柔,說:“行了行了,你還是別去禍害我們東海市的治安了。咱們先去把楊姐的骨灰揀出來吧,把她和她女兒葬在一起。”
我和張雨柔走到了火化爐旁邊,那裡,一個年輕人正穿着一身白衣服,在焚化爐前捧着骨灰。
我愣了一下,看着那個人。
那個年輕人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他正是申通快遞店裡的那個快遞員小哥,叫嚴博聰的人!
嚴博聰看着我,眼神有些冷,他提着一個骨灰盒,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說:“這裡的拘魂陣我已經拆掉了,以後這裡不會鬧鬼了,也不會再有鬼殺人的案子了。再會。”
說完,嚴博聰提着那骨灰盒,朝着火葬場外走去。
我看着嚴博聰的背影,突然有點心寒,他就是嚴師傅的兒子!這整起案件中,他也參與其中!可是,他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而且,這個男人,明顯懂得邪術,他能讓火葬場的魂魄沒法飄散,懂得餵養惡鬼,懂得……
哎!
我不想再去想了,我就是個大學生,來這裡就是爲了尋找鬼面膜的根源的,現在面膜的事情解決了,我真的不願意再去惹是生非了。
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多,我對張雨柔說:“張警官,現在事情都解決了,我們找個地方睡覺去吧,真是累死了。”
“流氓啊你”!張雨柔瞪了我一眼。
“幹嘛?”我奇怪,隨後意識到,我說這話好像有點歧義,我趕緊說:“又不是說和你一起睡覺,真是的,自作多情,反正是,你趕緊把我送到鎮子上去吧。”
張雨柔瞪了我一眼,然後我們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張雨柔就騎着她的摩托車,帶着我直接到了泗陽縣城。
張雨柔的家在宿遷市區,她家境應該是很好,反正是雖然她剛來這裡實習,但是她已經在泗陽縣買了一套房子了。
我住進了張雨柔的家裡,還能洗個熱水澡,洗完澡我也沒多和張雨柔說什麼,就上牀睡覺去了。
晚上做夢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夢到了芸姐,這一次芸姐不僅沒有帶面膜,而且她說話也不嗲聲嗲氣了。
芸姐跟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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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用。
芸姐朝着我笑,然後她就慢慢的飄遠了。
我在夢裡面,看着芸姐的身影越飄越遠,越來越淡,我突然覺得很失落,很傷感,我的第一個女人啊,就這麼走了……那種感覺,憂傷啊……
之後我就睡得很熟了,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我感覺所有的疲勞都一掃而空,這些天被芸姐的事情折磨的壓力挺大的,今天終於覺得神清氣爽了。
張雨柔還沒有醒,她還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呼呼大睡。
我也沒去打擾她,打開冰箱看了看,然後熱了兩碗牛奶,做了兩個雞蛋餅,吃了一半早餐後,我把剩下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然後我揹着書包就出門了。
我心裡已經決定了,我要去南京,去南京夫子廟,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爺爺的屍體!還有,能不能打聽我的身世。
昨天看到楊嫂爲了她的女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還和嚴老頭同歸於盡的時候,我心裡就一陣陣的難受,我想要找到我的媽媽,就算是我的母親可能已經死了,也可能早就不想要我了,但是,我還是想要搞清楚這一切。
我到了火車站,買了去南京的票,因爲從宿遷回東海市正好會路過南京,而且,這一次費用都可以交給陳山報銷,我當然得好好利用了。
這一次我也算是立了些功勞,不僅查出了鬼面膜的根源,還把泗陽縣的案子給破了,所以現在用點警局的錢做自己的私事,我一點都不覺得理虧。
火車一路疾馳,兩個小時後,已經到了南京,下了車,我就打的直奔夫子廟了。
夫子廟人很多,到了這裡我才發現一個問題,這裡魚龍混雜,我想要找我爺爺當年的那些隊友,根本無從下手。
我轉了個彎,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巷子裡都是賣古董的,各種玉器古董之類的,也不知道真假。
我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白頭髮的老頭正在躺椅上打盹,他身邊擺着一個小攤子,攤子上擺着幾個青銅鼎爐,都生了銅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古董。
不過,我覺得這老頭應該是知道些事情,看他那悠閒的樣子,肯定是這裡的老賣戶了。
我走了過去,掏出一盒蘇煙,遞給了老頭。“大爺,問你件事情成不?”
老頭眯着眼睛,看了看煙,然後又看看我,嘿嘿的笑了起來,說:“喲,年輕人,現在像你這麼懂規矩的人可不多了。”說着,老頭就把煙收了起來。
我嘿嘿笑了下,說:“應該的應該的。”
老頭嗯了一聲,說:“說吧,想問什麼?要是你問我這鼎爐是不是真的,嘿嘿,我可不會回答你的。”
我擺手,然後在老頭身邊坐了下來,我說:“大爺,我不是來買古董的,我是來找我爺爺的,我爺爺的屍體前些日子被人給挖了,還在墳子上蓋了個亭子,我聽人說,這動手挖墳的人,是我爺爺以前的那些同伴,他們都是盜墓的。我不反對他們把我爺爺的屍體偷走,可是,總得讓我知道我爺爺到底埋哪裡了吧,所以,這不,我就找到這裡來了,我是真的很想念我爺爺。”說着,我抹了抹眼睛,做個傷心的樣子。
老頭一聽,就說:“孩子你別傷心,你說的這情況,我還真瞭解,當年的確有這麼幾個盜墓派,會有這種挖墳子的規矩的。我雖然不知道,但是,吶,你看到沒,那邊最高的那個店鋪,那店鋪的老闆,姓樑,叫樑勝秋,以前就是個盜墓的,盜墓的老祖,很厲害,你去那個店裡問問他,像你這種來找親人的,他肯定會告訴你的。”
我聽了,心裡鬆了口氣,趕緊朝着這老頭道謝。然後我起身就朝着樑勝秋的那個店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