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聽了薩鷗這句話,傻爺心裡就是一驚,在看下面這羣人也跟着起鬨,沒有一個要挽留自己的意思,傻爺本是極其單純的人,真的把薩鷗和大家的話信以爲真,嚇的趕忙擺手搖頭,並喝止衆人,“別起哄,都別起哄,傻爺什麼時候說要走了,你們誰愛走誰走,反正傻爺是不走。”說完,一屁股坐到旁邊的臺階上,好像小孩子在耍賴的樣子。
薩鷗強忍笑意,故作不解,“你不想走嗎?我看你一直悶悶不樂,問你想要個什麼職位又不說,我還以爲你不想留下來呢。”
傻爺一臉爲難,似乎想說又說不出口,最後終於在薩鷗的逼迫下低頭認錯,“傻爺沒有要走,傻爺喜歡留在這跟兄弟們在一起,但傻爺不要什麼職位,我就想跟着我傻哥,傻哥去哪我就去哪。”
“好!既然傻爺說了,我們就滿足他,以後傻爺就是薩鷗會長的專屬保鏢,只聽命於薩鷗會長一人。”沒想到在傻爺說完自己的想法後,米羅突然下達了一條讓衆人瞠目結舌的任命。
在片刻的安靜後,所有人突然鬨堂大笑,隨即紛紛表示認同。只有薩鷗,瞪着一對無比驚訝的眼睛盯着米羅。“什麼?做我的保鏢?我需要保鏢嗎?”
“好好,我就做傻哥的保鏢,以後他去哪我就去哪。”傻爺拍手叫好,興高采烈的接受這一安排。
“不是,我。。。”
還沒等薩鷗把話說出口,米羅又接着對傻爺說,“讓你跟着薩鷗會長,可是有條件的,以後你必須要乖乖聽他的話,如果不聽話,我就讓你當銀翼的保鏢。”
自從傻爺上島,就一直看銀翼不順眼。其實兩人並沒有什麼過節,只不過在他們屢次的較量中,傻爺都沒討到便宜。
要說銀翼,雖然性格比米羅還要耿直,但高山人打起架來,可是聰明的很,即便是一場簡單的比武,也會盡量利用自己的優勢。
兩人本身實力就在伯仲之間,銀翼又懂得運用自己身材矮小靈活的特點,可以說每次比試,都佔盡了便宜。
別看傻爺人高馬大,偏偏就是拿銀翼沒辦法。傻爺總覺得跟銀翼比試,有渾身的力氣卻使不出來,並不像與米羅、諾伊爾等人的較量那樣酣暢淋漓,來的痛快。
所以,傻爺便在心裡暗自給銀翼下了定論,這小個子打不過自己,就會耍手段。
銀翼也發現傻爺看自己十分不爽,怎奈又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每每還對傻爺都是笑臉相迎。
這一次,明知米羅是在故意戲弄傻爺,銀翼便配合道,“好好,讓傻爺跟我混,以後我教他本事,免得他打不過我。”
“我靠,傻爺是看你人小,不想欺負你,我纔不做你的保鏢,更不跟你學本事,我就要當我傻哥的保鏢。”
“不當銀翼的保鏢也行,那你就要按我說的,以後就乖乖聽薩鷗的話,他讓你往東你就往東,他讓你往西你就往西。”
傻爺爽快的答應,“沒問題,傻哥讓我站着我絕不坐着,傻哥讓我放屁我絕不憋着。”
見兩人相談甚歡,薩鷗正想開口拒絕,不想米羅又說,“好了,既然所有的事都決定了,今天的會就到這,大家各自去忙吧。”說完,又對薩鷗使了個眼色,臉上竟露出少有的壞笑。
薩鷗頓時滿頭冷汗,總覺得在米羅的臉上,出現這樣詭異的神情,更顯得格外讓人毛骨悚然。
心中暗自咒罵,“這個貌似忠厚的傢伙!”離開幾個月,竟然連米羅也學壞了,看來這島上,已經沒有老實人了。
等所有人都散去,議事廳裡只剩下薩鷗和米羅、米蘇,薩鷗才怒不可遏的問道,“你是怎麼想的?怎麼能讓傻爺做我的保鏢,再說我也不需要保鏢啊。”
米羅笑而不語,米蘇卻在一旁淡然的幫哥哥澄清,“傻爺的性情直率,脾氣火爆,做事又沒腦子,除了你,沒人能管住他,讓他留在你身邊,以後也好有個約束。”
話是沒錯,可薩鷗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突然多個保鏢,走到哪跟到哪,總覺得很不方便,不過米蘇都這樣說了,又怎敢繼續質問米羅,一臉不情願的嘀咕道,“還是你們兄妹感情深,我這個外人就是不行。哎!也不知道是約束他還是約束我。”邊說,邊垂頭喪氣的朝門外走去。兄妹兩人相視一笑,誰也沒再說什麼。
等薩鷗走後,米羅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的問米蘇,“我們前段時間去艾莎米雅港的事,薩鷗有沒有問起什麼?”
“他什麼也沒問。”
“既然他沒問,那我們也別告訴他了,還是等他有機會回去的時候,自己瞭解事情的經過吧。”
薩鷗獨自一人回到銀翼爲他安排好的住處,整間屋子雖然不大,卻是一個獨立的院落,朵朵溪已經帶着幾個公會女孩將一切收拾妥帖。
見薩鷗回來,朵朵溪笑着迎了上去,“會長,您回來啦,屋子都收拾好了,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四下無人的時候,朵朵溪在薩鷗面前表現還是十分熱情,她身上多多少少有股子安吉爾的英武之氣,因此,薩鷗對她也是評價頗高。
“不用那麼麻煩,我很隨便,有個能住的地方就行。”
“那怎麼行,您是會長,可不能怠慢了。”
薩鷗始終對會長這個稱呼有些忌憚,覺得自己不是米羅,沒爲公會做過什麼貢獻,不配這個稱呼,於是略顯羞愧的擺手道,“千萬別這麼說,我跟大家一樣就好,不用特意安排,另外也別叫我會長,你就叫我薩鷗或者小鷗哥都行。”
朵朵溪自然願意跟薩鷗的稱呼更加親暱,連連點頭答應。
這時,其他幾個女孩聽到朵朵溪叫面前這個帥氣的男子爲會長,不用猜也知道,這人肯定就是薩鷗,便一擁而上圍了過來,紛紛向薩鷗問好。一個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崇拜和仰慕。
也難怪這些女孩子會被傾倒,原本薩鷗的相貌就十分出衆,又是冰山大陸第一公會會長,千古第一獵龍神獸騎士,而且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絕對是典型的年少有爲,才貌出衆,在任何地方都是自帶光環的那一類人,怎能不讓這些正值芳華,情竇初開的年輕女孩爲之着迷呢。
被一羣女孩子包圍,薩鷗頓感渾身不自在,滿臉通紅,不住的撓頭,嘴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副受寵若驚,又有些羞澀的模樣,更讓人覺得倍加可愛。
正在薩鷗爲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一個洪亮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立刻衝散了這尷尬又曖昧的氛圍,“幹什麼呢?傻爺在此,誰敢對我傻哥無禮!”
話到人到,不由分說,掄拳頭就要開打,嚇的這些女孩尖叫着到處躲閃,也就只有朵朵溪跟傻爺有些交情,沒有怕他。
薩鷗一把拉住傻爺,“你幹什麼,他們都是我們公會女孩,是跟我問好的,你怎麼還要打人,看把她們嚇的。”
傻爺撓了撓頭,“哦,那我又不知道,我看一羣人圍着你,以爲她們要害你。”
薩鷗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天哪有那麼多人想害我,再說我有那麼脆弱嗎,幾個女孩就能把我害了?”
傻爺似乎並不服氣,小聲嘀咕着,“米羅會長讓傻爺做你的保鏢,我就的時時刻刻保護你,再說我還不瞭解你,要是一羣男的你還沒事,就是一羣女孩你才招架不住。”
一句話,差點沒把薩鷗鼻子氣歪,又不知道如何跟這樣一個傻人解釋,索性不予理睬,轉身對朵朵溪說,“你帶她們先走吧,剩下的事我自己做就好,幫我謝謝大家。”
朵朵溪點頭,跟薩鷗告辭,帶着一衆女孩離去。見外人都走了,薩鷗一把拉過傻爺,“我說大哥,你下次能不能別老在外人面前把我和女孩放在一起說,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女孩就是我的死穴?”
傻爺一臉的不服氣,“你本來就是啊,在我家的時候有個漂亮的傻嫂子,她人多好,還那麼漂亮,你還不滿足,又帶回來一個,還說以後這個纔是真的傻嫂子,你這麼濫情,傻爺我作爲你的保鏢,必須要盯着你,我怕你早晚有一天毀在女人手裡。”
薩鷗被氣的幾乎七竅生煙,說話都有些顫抖,指着傻爺的鼻子,咬牙切齒道,“我只跟你說這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你家那個女孩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是沒辦法,才假裝成夫妻,我帶回來的這個叫米蘇,是米羅的妹妹,從小跟我就認識,她纔是我的。。。你明白嗎?”
“傻爺不明白,你都跟人家住一起了,還說一點關係沒有,再說什麼叫沒辦法,有人逼你們住一起嗎?你這話鬼都不信,更何況我傻爺。”沒想到傻爺還理直氣壯,說話的時候憤憤不平。
“我。。。”薩鷗一衝動,差點擡手給傻爺一拳,可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無奈之下,只好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哀怨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薩鷗唉聲嘆氣,哪知一轉身,竟然看到米蘇就站在門外。白皙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薩鷗,看的薩鷗心裡發寒,自覺事情不妙。
“米。。。米。。。米蘇,你什麼時候來的?”薩鷗結結巴巴的問,臉上擠出極其不自然的笑容。米蘇沒有說話,默然轉身,隨手招呼青青,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米蘇!米蘇!你聽我解釋。”薩鷗對着米蘇遠去的背影呼喊,卻沒有絲毫作用。
無助又無奈,薩鷗憤然回過神,怒視着傻爺,此時恨不得找來針線把他的嘴縫上。
傻爺卻一臉無辜的擺了擺手,“跟我沒關係啊,我又不知道她來了。”“哎!”薩鷗長嘆一聲,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手抱頭,不僅無奈,又覺得無比自責。
雖然生傻爺的氣,可這是終歸要怪自己,是自己先對帕米拉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情感,纔會選擇欺騙米蘇,如果之前就坦誠相告,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要若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乾脆坦然面對,一切後果也是自己應該承擔的,怪不得任何人。
想到這裡,薩鷗起身出門,打算去找米羅,請米羅幫忙去勸說米蘇,求得米蘇的原諒。
見薩鷗出門,傻爺毫不猶豫的也跟了上去,誰知薩鷗突然轉身,用手指着傻爺,“你就留在這裡,哪也不許去,等我回來!”
“那怎麼行,米羅會長說了,讓我做你的保鏢,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米羅還說了,讓你聽我的話,不然就讓你去做銀翼的保鏢。我現在讓你留在這裡,你聽是不聽?”
傻爺這下爲難了,想了很久,才喃喃道,“那好吧,傻爺聽話,可。。。”
薩鷗不想再聽傻爺說什麼,沒等說完,便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