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坐在躺椅上看書的穆簡晨看見司勒閆進來,破天荒的沒有走向她,反而轉身走進了浴室,不一會兒,便聽見裡面傳來刷刷的流水聲,許久也不見司勒閆從裡面出來。
穆簡晨盯着浴室門,見他總不出來,視線又回到自己手中的書上,可是,看了一會,流水的聲音就像個魔咒般啃噬着她的心,好不容易丟下手裡的書,親手親腳走到浴室門口,高擡着手,敲門的動作怎麼樣也敲不下去,感覺就好像這一敲下去,就會敲出個魔鬼般。
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手怎麼也敲不下去了,她這是怎麼了?
她突然發現,一直以來,從頭到尾都是他照顧着她,而她,卻從來未曾對他有過丁點表示。
怎麼辦?敲不敲門?穆簡晨躊躇着,手擡起又放下,放下又擡起,反反覆覆。
猶豫了半天,穆簡晨還是決定回牀上睡自己的覺去。
剛一轉身,手臂就被抓住了。
穆簡晨回頭,就看到渾身還泛着水漬的司勒閆已經從浴室走了出來,腰間繫了一條鬆垮垮的浴巾。
“怎麼,寧肯守着個門聽我洗澡的聲音,就不樂意看到我本人?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他拽着她離去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身邊。
“不是。”她的視線只敢落在他上半身,“我只想問問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我會有事發生?”司勒閆犀利的眼神掃過她寬大的睡衣,他怎麼不記得他有買過這麼醜的睡衣?
“我,我是看你好像不怎麼高興,所以------”穆簡晨躺在牀上看着伸手關了燈,留下一盞小壁燈,朦朦朧朧的感覺讓她覺的很好。
“我哪裡不高興了?你看錯了。”他執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光潔的小腹上,灼熱燙人的體溫讓昏暗下的穆簡晨微微紅了臉,悄悄收回手,隨即又被他緊緊握住。
“沒有嗎?”她動了動身子,在他懷裡取了個舒適的位置,聆聽着他的呼吸聲。
“沒有。”司勒閆側過身子,反摟住她,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腹處,“今天有沒有想我?”
“沒有。”
“沒有嗎?”他的手順着她的睡衣鑽進去,輕輕撩撥着她,不死心的再問,“不想我嗎?”
“沒有。”她忍住渾身的戰慄,犟着嘴,“你手放哪裡?我,我還懷着------嗯------”
“真沒有?那我怎麼覺着你很想我?”他慢慢加重了手裡的力度,感覺她的身子在他的手裡越來越軟,渾身燙得厲害,也顫抖的厲害。
司勒閆陡然抽出手,抱着她,喘着粗氣,“穆簡晨,你怎麼就懷孕了呢?”
穆簡晨也喘着粗氣,趴在他的懷裡,聽着他粗啞的聲音,渾身也臊得厲害。
“老婆,------”
她的手被他抓住。
“睡吧。”他轉身側摟住她,輕聲道,“知道你很累了。”
穆簡晨一怔,很快反應過來,臉在昏暗中更燒了,閉着眼靠在他的肩頭,聞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新味,逐漸放鬆,睡去。
聽着穆簡晨的氣息逐漸歸於平穩,司勒閆小心的從她身下抽出手臂,下牀,將室內的溫度調高,現在的穆簡晨的身體是一點馬虎也要不得,既然要了這個孩子,他就一定要保她們母子平安。
三年前的事現在儼然就是他的一個夢魘,雖然不曾親眼見過,無論是從穆簡晨自己嘴裡說出來,還是從他所調查的資料,無一不在跟他訴說着個事實,一個他就差那麼一丁點他就失去了她們母女的事實。
所以,現在,他傾盡他的所有,他也會保她周全。
踩着輕快的步子,司勒閆打開牆上的滑門,走進隔壁的書房。
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他的聲音。
。。。。。。
翌日,原本寂靜的司家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大清早的,就聽見外面熙熙攘攘的。
穆簡晨從睡夢中醒來,打着哈欠,走到房間的小陽臺上,看見空曠的院子裡此時竟然停了兩輛大卡車,車上的各種箱子異常的奪人眼眸,所有的傭人包括一些家裡的保鏢,都在搬運着這些箱子。
好奇心加重的穆簡晨很快洗漱好,走下樓,居然發現司勒閆居然端坐在餐廳裡,拿着報紙,斯條慢理的吃着早餐。
站在一旁的張媽看見穆簡晨下來,趕緊吩咐人去給少奶奶端早餐上來。
“怎麼不多睡一會?是不是他們吵醒你了。”司勒閆放下報紙,見她眉腳浮現倦態,心疼地拉她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
“不是,外面怎麼了?”穆簡晨笑笑,“怎麼那麼多人?”
“沒什麼事,都是司勒翔醫院的一些醫生罷了。”司勒閆細心地從張媽端上來的盤子上把她的小米粥放到她身前,“這些天都沒有什麼時間陪你,今天我要好好的給自己放個假,要陪你。”
“醫生?難道這些醫生要住到家裡來嗎?”穆簡晨隱約覺得這跟自己懷孕有恨大的關係,“是因爲我嗎?”
“是。”司勒閆也不想瞞她,“因爲你血型的特殊,必須的。”
“血型?”穆簡晨手裡的勺子掉落在碗裡,“特殊?爲什麼特殊?”
司勒閆眼眸深諳,撿起碗裡的勺子,“你自己不知道?”
“知道什麼?”穆簡晨不懂。
“穆簡晨,你是AB型rh陰性血,上次你受這麼重的傷,你的醫生沒有告訴你嗎?”司勒閆一驚,還有些什麼事情是他忽略掉的?
“沒有啊。”穆簡晨茫然的搖搖頭,“醫生只是說我很命大。”
司勒閆的眸子再度暗了下去,“總之,你這種血型生第一胎沒有什麼危險,但是,生第二胎的時候會很危險,母體,孩子,都很危險!所有說,穆簡晨,現在你必須十分的配合我,知道嗎?”
穆簡晨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愣愣的看着司勒閆峻冷的臉半晌,才低聲說道:“司勒閆,你不需要爲我做這麼多的,真的。”
“穆簡晨,你是我老婆,爲了你,我不惜一切代價!”
穆簡晨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