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門聲不適宜的響起。隨即,一道靚麗的身影踩着窈窕步伐輕輕走了進來。看到來人,司勒閆嘴角不由浮現一抹微笑,拉過她,擁着她溫軟的身子坐在自己腿上。
“怎麼過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好去接你。”
“閆大哥,我給你打了電話,可是你沒有接,那我就來了啊。”溫婉萓靠在他寬闊的肩上輕聲低喃,似是委屈,“你都答應我跟我回去吃飯的,你都忘記了。爸爸今天早上還催我來着。”
“我怎麼會忘?走,現在就走。我怎麼會讓你難過?”說罷,司勒閆起身,拉着她的小手,勾起掛在旁邊的外套,向外走去,“手這麼涼,也不多穿點?”
“閆大哥,不冷的。”溫婉萓聽着這關心的話語,心裡甜滋滋的,幾年的努力,總算是有收穫的,司家大少奶奶的位置非她莫屬。想到這裡,心裡更加高興了,今天晚上,爸爸就會向他提親,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司太太了,呵呵呵。
“總裁,溫小姐好。”剛出了辦公室,就被邊上的秘書妮可伸手攔住了:“總裁,向助理給您打來了電話。”
司勒閆大手撈過妮可手上的話筒,“婉萓,你先下去,我等下就來。”
“哦,閆大哥,好的。”溫婉萓保持着微笑,放下纏繞在他臂上的手,輕輕點頭,“那我等你哦。”
“乖。”
瞅着溫婉萓跨進電梯,司勒閆這纔對着話筒開口。
“什麼事?”
“少爺,穆小姐不怎麼好------”
司勒閆下過電梯,“婉萓,有點事,你先回去。”說完,匆匆向外走去。
“閆大哥——”溫婉萓見司勒閆神色匆匆,本想跟上去,可是司勒閆兩三步就跨進車裡,一下就開遠了,彷彿根本沒聽見她的叫聲,溫婉萓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與他不相干的人,臉色顯得發白,恨恨地拿出手機給溫松柏撥勒個電話,“爸爸,他不來了,不用準備了。”
半小時之後。
司勒閆一臉陰鷙地跨進病房。
“怎麼這樣?”
病房裡,本應該躺在牀上的人此時竟蜷縮在牆角,空洞木然的臉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嘴裡絮絮叨叨,尤其是身下的那一抹紅刺痛了他的眼。
一干人站在不遠處,有些發怔。
“都看着幹什麼,還不把她捉出來。”司勒閆有些氣急敗壞,不由怒吼出聲,一把揪住司勒翔的衣服。
“你說說!”
“大哥,看情況,穆小姐應該是有抑鬱症病史,而且是很嚴重的那一種,估計應該有三年左右.”司勒翔搖搖頭,“是比較麻煩。要送入手術室,傷口要處理一下。大哥,你等着,很快的。”
一干人在司勒閆陰沉的目光中迅速將人從角落裡抓出來,按照司二少爺的吩咐送進手術室。
“向前,你的資料裡怎麼沒有這回事?”司勒閆將目光轉向向前。“你不要告訴我,你們暗部都是吃乾飯的!”
“少爺,我馬上去查!”向前立刻灰溜溜地向外走去。完了完了,自家主子發火了。
穆簡晨再次被推出手術室應該被打了鎮靜劑,整個人恍若個破布娃娃躺在牀上,腿上被撕裂的傷口重新被處理過了。
“有點燒,不過沒有大問題,等一會會醒,看情況再說吧。”司勒翔摘下口罩,走到司勒閆身側。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什麼事?”
“閆大哥,什麼事那麼急啊?我都叫了你好多聲,你都不理我。”委屈的話語輕飄飄地從那頭傳過來。
“沒什麼事,乖,早點回家。”司勒閆明顯心不在焉,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
牀上的人還沒有醒,雖然打上了退燒的藥,但是還沒有那麼快起作用,整張臉紅撲撲的,嘴脣都燒裂了,透露着一絲血紅,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整個人就那麼躺在那裡,沒有一絲生氣。
司勒閆握着她的一隻手,漆黑精明的雙眸變得深邃,緊抿的薄脣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司勒翔擡眼看看自己大哥的樣子,悄然無息地退出去了。自從發生那件事,這三年來,從沒看見大哥這般失控的樣子,或許,這是件好事吧。
司勒閆小心地給穆簡晨潤溼嘴脣,雙手撫在明顯消瘦的小臉上,彷彿在觸摸珍貴的寶物,捨不得用一絲力。
穆簡晨,三年不見,你好!
既然逃走了,爲什麼不再遠點?
這三年,你經歷了什麼?
抑鬱症?三年?
手,驀得從他手中抽出,可是,他更快,又握回了她的手。她用了用力,還是抽不出,便不動了,也不曾擡眼看他,人縮進被子裡。
看到她的動作,他一怔,這時,敲門聲響起,他便放開了她。
“少爺。”他的助理向前,拿了一疊資料進來。“這是剛發過來的資料,穆小姐當年離開你以後,遭到過一羣不明人士的追殺,受了重傷,差點死在一個小巷子裡,後來被一個神秘人帶走了,失蹤了一年,我們先前查到的是被人做過手腳的,把兩年的資料做成了三年。穆小姐在那個小衛生院裡生活了兩年。”
司勒閆翻動着手裡的資料,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黑。
“去查!去查!去給我查!”司勒閆陰狠地甩手扔掉手中的資料,“我要知道,是誰?”
“是,少爺,我會給你查清楚的。”向前退了出去。
牀上的人蜷在被窩裡沒有因爲他的大聲音而有所動作,反而更加縮成一團。
司勒閆一把掀掉被子,揪住牀上的人,“你說,當年,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穆簡晨皺皺眉頭,渙散的眼神終於落在司勒閆妖異陰鷙的臉上,迴歸清明。
“痛!它好痛啊!”她抓着他的手移動到她的心口處,“你聽,它在說,它好痛,你聽到了麼?”
“不,你聽不到,它每時每刻都在跟我說,它好痛,它好痛。”穆簡晨全身都抖起來。
“真的好痛啊!我不想痛的,我說,不痛不痛,可是,我越說不痛就越痛,聽,它又在說了。”
穆簡晨側過頭,好似真的有人在跟她說什麼,一雙小手緊緊攥住他的大手,愈顯蒼白,整個人無力的向下滑去,眼角劃過一串晶瑩的淚珠。
司勒閆大掌接住她,將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也很痛。”
“司勒閆,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好。”
“司勒閆,我恨你。”
“我知道。”
“司勒閆。”
“我在。”
“司勒閆。”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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