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憶彤和顧言走到書房時,畫已經掛好了。
這書房佈置得雖然簡單,但是書櫃桌椅俱是好東西,牆上另一幅字畫也出自名家之手。
陸憶彤心道:顧涼還是沒變,喜歡這類有才情的女人。
看樣子,這個阮子茉應該和她差不多,學的是國畫或是書法一類……也不對,如果是這類專業,不應該不懂工筆畫。
工筆畫亦稱細筆畫,畫法講究工整細緻,用筆細膩是很正常的事。
陸憶彤這樣想着,餘光瞟了眼桌上的書法習作,有點探究的意味。
然而只看一眼,她愣住了!
陸憶彤險些以爲自己看錯了,再仔細看,心中越發震驚!
這哪裡是什麼書法,分明就是小學生胡畫瞎畫!
“哎喲,嫂子,你最近開始練毛筆字啦?”顧二少也看見桌上的紙,嬉皮笑臉道,“挺藝術的啊,我一個字都沒認出來。”
棠棠聞言癟嘴,有點不高興,她聽得出這是罵她的字醜呢。
顧涼隨手扯了幾張白紙,蓋住棠棠的“作品”,“這是她的自創體,你用不着認出來。行了,出去吧——”
他推着顧言走出書房,陸憶彤也不好繼續呆在裡面,眼神複雜瞭望了眼棠棠,跟着轉身出去了。
棠棠見他們都走了,把白紙揭開,拿起自己的習作,皺着眉嘀咕:“我寫的是顧涼的名字啊,很難認嗎?”
可顧涼明明誇她有進步來着……
……
顧涼領着陸憶彤在家裡大致參觀一番,最後回到他特殊的咖啡休息室。
三個人聚在一起,難免會聊到年少時期的趣事,而後又感慨歲月變化,這樣的話題總能輕易拉近彼此關係的距離。
陸憶彤提及自己年後會在家裡辦聚會,類似藝術沙龍,大家聚在一起談古論今,鑑賞藝術品。
顧言第一個搖頭,笑道:“憶彤,饒了我吧,這種我可玩不來,還是讓我哥去吧!”
陸憶彤看向顧涼。
顧涼喝了口咖啡,問:“去的人多嗎?”
“不多。”陸憶彤微笑着說,“人多了豈不是像開大會?我只邀請了關係好的幾個朋友,都是多年沒見了,難得一聚嘛。”
顧涼點了下頭,笑容溫和:“確實許多年沒聚過了,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吧。”
又聊了一會兒,不知怎麼,話題扯到顧涼先前的病。
這事顧言也知道,說道:“我那時也奇怪,搞不懂爲什麼一直戴着手套,後來童管事說我哥皮膚上出了一種疹子,容易過敏,所以治療期間需要戴手套。”
陸憶彤不由得問:“後來是怎麼治好的呢?”
顧涼擡眸,看她一眼。
其實他的表情並沒有如何,只是陸憶彤到底有些心虛,笑容略顯僵硬,說道:“怎麼?不方便說嗎?……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
“沒有不方便。”顧涼淡淡的笑,“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你會對這方面感興趣。”
顧言笑哈哈的插了一句:“哥,憶彤也是關心你嘛,如果是別人的皮膚上出疹子,她才懶得問呢。”
陸憶彤抿着脣笑笑,沒說話。
“碰巧遇到一位雲遊的道士,賣給我一包藥,說是能治百病。”顧涼隨意胡謅,“當時只是想隨便試試,沒想到真的治好了。”
他說完,看向陸憶彤,“你有朋友生這種病嗎?可惜那藥我已經吃完了,要不然興許能幫上忙。”
陸憶彤的臉色白了幾分,笑容更加勉強,“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