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樣說?”於楊笑問。
“你自己都說了,簡單容易的東西無法讓你保持熱情……”莊佳撇着嘴角,有點哀怨,“我覺得你追我的時候,追得太容易了,一點挑戰都沒有……要不你再追我一次吧,我們加深難度,好不好?”
於楊失笑,“不好。”
莊佳瞪着他。
於楊低頭親親她,笑着說:“剛纔我沒說完,理論上,過於簡單的東西,無法長時間讓人保持熱情,但是難度過大的東西,也會讓人早早放棄。”
他的雙手隱隱加重了力氣,不緊不慢揉捏着她的身體,略微俯身,含笑碰了碰她的脣,啞聲輕哄:“你這樣剛剛好,我很喜歡……越來越喜歡……”
話音揉碎在脣齒間,他把她按在書架上,不由自主的吻她。
早晨醒來就想吻她,夜晚睡前也想吻她,走路時想吻她,獨坐時想吻她,看見她時想吻她,看不見她,還是想吻她。
於楊從沒告訴過莊佳,決定追她以前,他之所以猶豫,不僅僅是因爲兩人身份懸殊,更是因爲他對自己不確定。
他已經不是那個十幾歲的任性少年了,不會因爲心血來潮的微妙感覺,去建立一段漫長而糾纏的關係。
他反覆確定,反覆思量,就要決定放棄了,卻不甘心。
一點悸動,一點思念,一點喜歡,再加一點心有靈犀,這些細微的感觸,當然不足以支撐共度一生的勇氣,它們只是愛情的萌芽,生澀而朦朧,隨時會消失不見。
可萬一……
萬一,他再也遇不到能給他這點悸動的人,該怎麼辦?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抓牢……不能讓她走,不能放開她……
這次親密似乎格外久,他不知疲倦,而她幾乎脫力,最後在他懷裡輕輕掙扎起來。
“怎麼了?”於楊微微鬆開她一些,貼着肌膚,輕咬她的耳朵,“不舒服嗎?”
莊佳被他吻得渾身發軟,快站不住了,啞聲說:“好像有人敲門……”
於楊這才停下來,轉身出去開門。
莊佳閉上眼睛,背靠着書架喘息,呼吸仍是凌亂的。
她心想:不妙啊……只是親吻而已,怎麼好像丟了半條命似的虛弱,連魂兒也被吸走了嗎?
搞不好他就是山裡的妖怪吧?成精的樹妖,回到老巢後原形畢露,隨時要把她吸乾……
莊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噗嗤了下。
笑過之後,回想他剛纔的親吻,溫柔的撫摩,呢喃的情話……忍不住的再次臉紅心跳。
……這妖怪真是厲害。
於楊返回房間,拿了外套披上,又給莊佳穿上大衣。
“是來叫我們吃早飯的,大家都在等我們。”
“那我們快走吧。”莊佳有點擔心,“頭一天吃早飯就遲到,我的印象分是不是已經掉光了?我還有補救的希望嗎?”
於楊笑了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略微紅腫的脣瓣,眸光微暗,像是對剛纔那番親密有些意猶未盡。
莊佳懵懂看着他,心想,如果他再親她,她是繼續配合呢,還是努力去挽回一下親友的印象分呢?
於楊笑了一下,鬆開手,攬住她的肩往外走,淡淡道:“別瞎想了,小傻瓜。”
……